29歲生日,弟弟往我手心滴了29滴蠟油:你怎麼還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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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困住了,困在了一副軀殼裡。
「阿晴,你想和我聊聊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看我的人多了起來,她們都喜歡找我聊聊。儘管我無法給予他們真正的回應,但是他們似乎樂此不疲,一遍又一遍地釋放著內心深處的自己。
原來每個人內心深處都住著一頭野獸……
她們都叫我阿晴,我被他們搞糊塗了,她們在叫我,彷彿又不是叫我。沒關係的,外公在世的時候說過「難得糊塗」。
今天是我二十九歲生日,因為蘇一銘往我的手心上,整整滴了二十九滴蠟油。手心的灼痛感還未消除,耳邊就傳來蘇一銘天真無邪的聲音,一字一頓:「蘇晴,二十九歲生日快樂,你怎麼還——不——死——呢——」
那時我才二十歲,蘇一銘還是一個粉雕玉琢討人喜歡的五歲娃娃,每天最喜歡纏著我,跟在我身後黏黏糯糯地喚我「姐姐」。自我成這般模樣後,天知道我是怎麼和他拉的仇恨。
閑來無事,我回憶了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打他六歲那年起。
有一天耳邊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感覺有人往我的臉上扔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帶著粘濕的液體慢慢蠕動著,我心裡一個激靈,是蟲子!那時真真嚇得我幾乎以為自己會魂飛魄散,現在想來,要是真魂飛魄散該有多好呀。
我這軀殼不能動,可恨的是偏偏我又能感知肉體的一切感覺。
「蘇晴你不如死了吧,這個世界真的不美好。」耳邊又傳來蘇一銘的嘆息聲。
每個人來,都會或多或少地說一些隱私,因為他們需要內心深處安全的出口。
她一直是大家眼裡的乖乖女,好姑娘,速來以無瑕白玉的形象示人。
葉靈一得空就來看我,抱著我在我耳邊哼著陰陽怪氣的調調,趴在我耳邊陰惻惻地輕語:「白日畫皮為人,黑夜來臨的時候,脫皮顯本相。阿晴,你怎麼就知道躲呢?」
有天夜裡,傳來李可歇斯底里的吼聲:「我喜歡阿晴,除了她我誰也不娶,我要等她醒來。」
那夜,劉阿姨哭天喊地的聲音,從隔壁清晰地傳來,「我這造的什麼孽呀,你等她,她過幾百年能醒來呀……」
那晚,我媽坐在我身邊,也默默流了一晚的眼淚。
他喜歡我,要等我醒來,鬼才信!記得一次耳邊傳來李可苦惱的聲音:「阿晴,我喜歡男人,我媽逼我逼得太緊,要是實在沒法也只能拿你頂一頂,對不起。」
只有上帝知道,我的煩惱沒有少,只有更多。
我有時會在這片深淵中思考,以前看電視劇,那些殺人兇手總會說:「你知道為什麼是你死嗎?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以前,我好好活著的時候,無意撞破了那個清秀俊雅的男孩林肖吸毒販毒的秘密,他開車把我撞成這副樣子。而後,這副樣子的我,居然有一個清醒的靈魂禁錮在軀體里,我因此又知道了更多的秘密。所以我醒不過來,會不會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
最初的時候,我也會試著和外界溝通,暴躁的時候會歇斯底里地大喊,渴望她們能聽到。恐懼、絕望、憤怒,撕裂著崩潰的我。
這個世界給我定了罪,囚禁在這個牢房裡,任憑我怎麼呼喊,都沒人釋放我。
耳邊又傳來母親隱忍的哽咽和呻吟聲,我知道她有多怕。這個世界對於她充滿了暴力和絕望,我的父親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白天衣冠楚楚,晚間就會脫下他的偽裝,在夜幕降臨時家暴自己可憐的妻子。
我痛恨自己醒不過來,那個叫做「爸爸」的人,拿著枕頭使勁地捂住我的口鼻,我能感覺生命的流逝,心想終於可以死了,死了多好,這樣就可以解救我那可憐的母親了。
耳邊撕扯著爭吵著哭求著,到底又被拉回來了。我的母親,我心裡突然恨極了她,這不是我要的守護,我是多麼渴求解脫啊!現在的我生不如死。原諒我是這麼自私又心狠的女兒。
從小到大,每月初十父親就會攜帶全家,去寺廟拜神明。晨起去,晚間歸。
這一天他不會打母親,會打消殺了我的念頭。誰又知道為什麼只有這一天他會去拜神,這種人神明會給予庇佑和福氣嗎?我心裡冷笑。
每個月這個時候,母親會僱人照顧我。
他又來了,我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肖,那個被我窺探到秘密,要殺我的人,現在匍匐在我身上,一遍又一遍佔據著我的身體,耳邊是他滿足的嘆息聲。我也從最初的恐懼噁心,變得麻木無謂。
「阿晴,你還是最初的模樣,感謝上蒼沒有帶走你,把這樣的你送給我,阿晴真美,美得我都捨不得放開你了。」
這個世界真奇怪,我不明白我怎麼招惹了他,他就是不肯放過我。起初想讓我死,而後又買通僱傭,每個月初十都特意來強暴我。這還真是一個變態的世界。
九年的時光,物是人非。這個世界有的人出生,有的人死去,有的人像狗一樣活著,有的人披著皮活著,有的人生不如死也要活著。
蘇一銘自殺了,十四歲。
他死的前夕,趴在我的床頭上,對著我的耳朵喃喃細語,如同兒時一樣纏著我,一遍又一遍地叫我姐姐。
「姐姐,姐姐為什麼不能醒來保護我呢?我好怕,還好,過了今晚我就不用怕了。姐姐也一定很痛苦吧?真想帶姐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姐姐都沒見過我現在的模樣,怕是不認識我了呢!姐姐你要醒來,可是我要走啦,要走啦!」
他還是我記憶里的那個五歲的無憂無慮的孩童,這麼絕望和沉痛的告別不該屬於他。我心中驚痛難忍,彷彿有無數的刀子一寸一寸地肢解著我。我要醒來,我苦苦哀求神明,若你在,求你,求你……
惴惴不安地等待,又是這種無力的感覺,生生將我撕碎,然後又可恥地拼湊破碎的我。仍舊是沒能抗衡得了命運,噩耗傳來……
我恨,我恨天下一切的生靈,這一刻恨到想毀掉造物主所創造的一切。更恨的還是我自己,對不起,姐姐沒能守護你,對不起……
那段時間,我腦海中日日夜夜都縈繞著,他五歲時黏黏糯糯喊我「姐姐」的情景。我不需要睡眠,這九年我一直清醒著,可是對所有人來說,我一直都睡著。
我似乎站在世界之外,冷眼旁觀地觀看世間百態。左側心臟處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證明我還活著。想起他六歲開始再未叫過我姐姐,14歲叫我姐姐卻是離別。
我心中無數猜測他的經歷,發現也只有這些異常,他卻隻字未提他內心隱藏的,那個膽戰心驚的自己。是承受了多少痛苦,才讓他選擇了這條路?
那個女人瘋了,是啊,她怎麼可能不瘋?女兒植物人,兒子自殺,她的所有精神支柱都坍塌了。弟弟屍骨未寒,他們說她一路瘋瘋癲癲地跑,失足掉進河裡淹死了,可是誰又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我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我知道那個血緣上我唯一的親人會讓我死的。記得二十歲之前,我們全家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光,那個時候有媽媽、爸爸、我,還有小小的一銘。
在我以為自己會以這種自生自滅的方式離開的時候,有人卻把我帶走了。他的語氣謙和有禮,口中的話透著致命的誘惑,「叔叔,請把阿晴交給我吧,我已經申請了此項專利,相信醫學,相信阿晴一定會醒來,你可以放心的……」
似乎怕他反悔,他急急打斷他,語氣里難掩欣喜,「那就麻煩林教授了,我沒什麼不放心的,這是阿晴的福氣。」
其實不需要他多說,這對於他太驚喜了,他不用擔負弒女的罪惡感,還能這麼輕鬆扔下這個包袱,何樂而不為呢?
他捋了捋我鬢角的頭髮,趴在我耳邊輕笑,「聽到了嗎,阿晴?他迫不及待地把你丟棄了,心痛嗎?不過,你還有我。」
人生就是一場笑話,我寧願死在我父親手裡,也不想這麼活著。那個要殺了我,害我至此的人,如今卻打著救我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帶走了我。
有些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毫無希望地活著。
林肖,那個記憶中優雅清俊的少年,何時化身成地獄的惡魔了?或許這才是他的本相。
畫皮為人,果然,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阿晴,醒來吧,難道你不想查出你弟弟的真正死因嗎?你那個爸爸,你就想讓他這麼自在地活著嗎?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你終於和我成為了一樣的人,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距離了。」
「阿晴,我那麼愛你,總會幫你的。」
渾身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咬著我,殺了我,殺了我,不管是誰……不,我要活著,我還要醒來呢,我不甘心……我能感覺到渾身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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