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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后

戰哭多新鬼,愁吟獨老翁。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

初冬將至,東陵國飄起了白雪。

東陵國都城名為粼城,粼(lin)城外,寒山寺後山之上,三間小木樓位於山頂,似乎是隱於世外,與世隔絕,獨享一方山色。

大雪紛飛,潔白的雪,如同利刃,刺痛著蘭溶月的心。

紅紗長裙,絲綢般的長髮,隨意披在腦後,未用任何髮飾,卻不見絲毫凌亂,冰冷的雙眸,似乎比漫天飛雪還要冷上幾分,絕美的臉蛋上,嘴唇溢出淡淡的血絲,妖艷絕倫,猶如從地獄而來reads();。

美,妖艷絕倫。

蘭溶月目光停留在粼城的方向,雙眸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

十年,她離開十年了。

十年前的今天,也飄著鵝毛大雪,蘭溶月想起了她的前世今生。

前生,她剛剛出生就被親手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門口,在那個繁花似錦的時代,她的人生是孤獨的,五歲的時候,被人領養,開啟了她的殺手生涯。

她體質虛弱,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辜負義父的期待,她以頭腦取勝,成了世人畏懼的千面殺手,白天,她是世界聞名整容醫生,在那個靠臉的時代,她有了出入世界各地頂級華府的砝碼,黑夜,她用精湛的化妝術,變換千百個面孔,殺人於無形。

二十七歲那年,她完成了一場不可能的刺殺任務,刺殺一個發動戰亂的積極分子,那是義父承諾她的最後一個任務,她本以為可以做回普通人,過些單純的生活,沒想到在義父精心為她準備的告別宴上,那個她唯一信任的人用子彈穿透了她的心房,結束了她的生命,她所有的信念,瞬間被擊毀。

帶著無盡的怨念,她重生在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身上,前世的經歷,讓她打算冷漠面對今生的一切,五年的相處,一個女人,一個母親,用愛融化了她的冷漠。

十年前的第一場雪,一碗毒藥,一把匕首,奪取了她母親的性命,鮮血的腥紅是她眼中記憶最深的顏色,那時候的她無力反抗,被驅逐於廟堂之上。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每年的今天蘭溶月都會齋戒三日,以表懷戀。

相隔十年,今日似乎又重現了昔日的景象,同樣的大雪化為寸寸利刃,從天兒降,不無可避。

大雪之下,一個仙風道骨,身著僧袍,留著一縷潔白鬍須的老僧迎著風雪緩緩而來,鬍鬚白如雪,神情中透著祥和,老僧距離蘭溶月還有五六米的距離,一道淺綠色的身影不知從何而來,擋住了老僧的去路。

女子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模樣,俏麗的臉頰上,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彷彿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映入她的眼底,女子將手伸到面前,左右晃了晃。

「九兒姑娘,老衲有急事要求見素華姑娘。」老僧停下腳步,行禮後十分客氣的說道。

九兒聞言,看了一眼蘭溶月的方向,隨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老僧口中的素華,正是東陵國世人皆知的女諸葛素華,五年前素華為上將軍獻計,與西越國一役中反敗為勝,自此之後,素華之名,東陵國人盡皆知,世人皆想求得素華一計,有的為財,有的為名,有的為利,凡是得素華一見之人,無不輝煌騰達。

素華女諸葛之名聞名東陵國,見過素華之人有五人,但卻無人得見素華真容。

「素華姑娘,老衲有急事求見。」前路被九兒阻攔,老僧只好大聲打斷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蘭溶月,神情中略帶一抹焦急。

「九兒,請了塵大師進屋。」雪越下越大,紅紗長裙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妖艷不復從前,卻透著幾分清雅,幾分神秘。

九兒點了點頭,讓開前路,請了塵大師進屋。

走進小樓,透過窗戶,了塵看著雪中的蘭溶月,不知為何,他彷彿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過去了,雪漸漸小了,蘭溶月邁開腳步,走進了小樓,紅色長裙上還留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冰冷的雪,似乎沒給蘭溶月帶來一絲寒意,又或許是蘭溶月心底的寒意猶勝冰雪reads();。

「大師請坐。」蘭溶月空寂冰冷的聲音中不摻雜任何感情。

了塵看著眼前的少女,十五芳齡,正是青春年華,有著不同於這個年齡的聰慧、冰冷、妖異,她的生命中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蘭溶月煮著茶,親手為了塵斟上一杯熱茶。她自己卻未飲上一杯熱茶,去除身上的寒意。

「十年前,你來寒山寺靜養,五年前,你以素華之名示於世人,如今過去五年,素華你可曾為將來做了打算。」

「大師今日前來,是為蘭溶月還是素華。」

蘭溶月看向遠方飄落的雪花,嘴角的血絲早已凝固,她似乎從未察覺一般,不曾理會。

「有何不同?」

了塵看著眼前的少女,五年前,十歲的她以五萬兩白銀重建寒山寺,他對此很感激,當年風雨飄搖的小寺廟到如今香火鼎盛的寒山寺,皆是眼前少女的功勞。

從十年前蘭溶月來到寒山寺之日起,每年有半年的時間,蘭溶月是不見外人的,無論是誰,她都不見。

「老衲希望你是素華,以素華之名,你可自由一生。」

了塵閱人無數,唯獨眼前的少女只給他留下一片妖異的紅色,紅色象徵著喜慶,但同時也象徵著血腥。

自由嗎?何為自由,在她看來,隨意所欲即是自由。

「大師今日冒雪前來,並非糾結於我是素華還是蘭溶月吧。」

了塵知道,眼前少女的聰慧天下間,少有人能及,單憑這一份敏銳,就無人敢輕視半分。

「東陵太子來信,說不日將親自前來求見素華姑娘,老衲日前去粼城聽聞了一個消息,若你是素華,老衲希望你儘快離開,天下之大,只要你是素華,就有一席之地。」

「東陵太子有意娶我為側妃,是嗎?」未等了塵說明其中緣由,蘭溶月卻直接戳穿了。

「你既知道,為何還……」看著蘭溶月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了塵的那句:『為何還如此冷靜』就無法再說下去了。

了塵的神情,蘭溶月並不驚訝,或者說她見得太多了。

「不僅如此,二皇子也有意娶素華為妃,只是介於素華只是一介普通民女,遲遲未曾有所動作罷了。」

蘭溶月的話,了塵驚訝的同時,害怕與擔憂並存。

蘭溶月若捲入朝野紛爭,一個聰明人,而且是一個女人,在朝野紛爭,宮廷紛爭中若不是染血無數就難以生存。

了塵害怕蘭溶月會因此殞命,擔憂蘭溶月會在日後前進的途中迷失了自己。

「你可打算回粼城。」此問了塵用盡了力氣。

當初寒山寺貧窮風雨飄搖,難以維持,了塵待她甚好,如今寒山寺香火鼎盛,了塵待她一如從前,她唯一回報了塵的方法就是重建寒山寺,讓寒山寺香火鼎盛,以及最後一問的不隱瞞。

「是。」

「粼城中的紛爭遠比你這些年面對的問題要難上許多,你當真想好要回去。」了塵知道無法改變蘭溶月決定,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昔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今也該換換了,這些年多謝大師照拂,只怕今日也是最後一次見大師reads();。」

蘭溶月的話,了塵堅定了勸誡的想法,哪怕是沒有任何效果。

「十年了,那些仇恨你還放不下嗎?」

「殺母之仇,讓我如何能放下,大師既已決定脫離俗世,又何苦再捲入其中。」

十年間,不乏真心對她之人,她的心早已被冰封,再無一絲溫度,唯一回報的方式就是讓不該捲入其中之人遠離紛爭。

了塵知道,蘭溶月意已決,不可改。一旦蘭溶月踏足粼城,他就算有護蘭溶月之心,也無能為力。

「蘭溶月也好,素華也好,臨別前,可否聽老衲最後一言。」

「請大師贈言。」

了塵有一顆慈悲之心,為僧者,慈悲福澤世人。可她是凡人,慈悲只會讓她丟了性命,萬劫不復,她早就丟棄了。

「無論今生是否還有緣得見,你都是老衲看著長大的,但老衲從未了解過真正的你,臨別前,老衲希望你時刻記住:無論何時何境(何等境況),萬勿忘記初心。」

「多謝大師,溶月記下來。」

蘭溶月身上的白雪已經融化,屋內的地暖很暖和,蘭溶月的衣服也漸漸幹了。

「老衲自今日起潛心修行,不再理會世事,也不會再見凡塵中人。」

了塵心中告訴自己,他雖脫離了凡塵,終究還只是個凡人,未來的時間他只希望每日祈福,以佑蘭溶月平安。

「願大師健康長壽。」

蘭溶月不信佛,不信命,面對一個真心對她之人,她不會說出『早日得道』這等虛言,健康長壽是她最大的祝福。

「老衲告辭。」了塵看著蘭溶月,似乎是想要記住蘭溶月的模樣,許久後,了解起身道。

「溶月恭送大師。」

蘭溶月送了塵到小路入口,看著了塵離去,步履闌珊,蘭溶月想起了十年前初見了塵的樣子。看著了塵的身影在眼中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蘭溶月收回了目光,看向天空,雪越下越大。

世事浮沉、人間冷暖,十年如彈指之間,匆匆而過。

「九兒,傳信給珍娘,我要回府。」蘭溶月回過頭,眼底多了一抹堅韌。

九兒點了點頭,以示應答。

為仇,為己,十年的謀劃,十年的成長,她要用鮮血來祭奠母親死去的冤魂,為此她不惜顛覆一國,血流成河。

三日之後,一輛破舊的馬車內,一身紅色長裙,長發用發冠束起,發冠上鑲嵌了兩顆紅色珍珠,精緻白皙的臉頰上透著一抹染血的妖美,極簡的髮飾,襯托出一身桀驁的貴氣,空靈的雙眸中透著深深的空寂,猶如漆黑的夜空,看不到盡頭。

二管家初見蘭溶月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他送蘭溶月去寒山寺時候的模樣,漆黑的雙目,透著濃濃的恨意,讓他畏懼,如今十年已過,絕色的容顏下一副冰冷的面孔,透著幾抹妖異,愈發的看不透了。

五個時辰後,馬車終於抵達粼城外,透過馬車上的縫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十年來,她知天下事,卻從未涉足粼城。

「郡主,粼城到了,郡主可要下車四處看看。」二管家小聲詢問道。

「不用了。」冰冷的聲音從蘭溶月口中傳出,與妖異的氣質不符,寒冷的冬天,伴隨著小雪,冰冷的聲音似乎能瞬間空氣化為冰霜。

蘭溶月是康瑞王府的郡主,可她郡主的封號卻是來自她的母親娘家忠勇侯府,蘭溶月的母親季小蝶是忠勇侯府的獨生女,在季小蝶去世前,忠勇侯彌留之際,奏請陛下,封她為郡主,並留下遺言,將整個忠勇侯府作為她的嫁妝,並且吩咐下去,她未到及笄之年,不得動用忠勇侯府的一早一木。

當年忠勇侯用赫赫戰功換來了忠勇侯的爵位,卻也落得一身病根,英年早逝,東陵能有如今的模樣,忠勇侯功不可沒。

樹倒猢猻散,再大的功勛,也只能在活著的時候才能受人尊敬,時過11年,忠勇侯府早就不復存在了,只留下一座空曠的府邸。

蘭溶月的祖父是先帝胞弟,父親蘭鈭則是當今皇上的表兄,承襲王位。

兩刻鐘之後,馬車終於抵達康瑞王府,康瑞王府位於東大街之上,外面雖下著雪,來往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二管家打開轎簾,九兒率先走了下來,九兒雖不是容顏絕色傾城,也絕對算得上是絕代佳人,九兒的出現立即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九兒下車後,立即伸出手,轎簾內一隻纖纖玉手放在九兒的手掌上,潔白無瑕的肌膚與紅色的長袖相襯,格外惹眼。蘭溶月探出頭,走下馬車,絕色妖美的容顏,透著高貴,讓人不敢褻瀆,猶如一朵盛開的冰火蓮花,冷、美、傾世風華reads();。

「好美的女子,不知是哪家千金。」

「未曾想粼城之內,竟有如此美人。」

……

絡繹不絕的議論聲傳入蘭溶月的耳中,蘭溶月嘴角微微一笑,不少人立即傻眼了,獃獃的看著,不願移開目光。

與康瑞王府遙遙相望的便是粼城最大的酒樓君臨閣,酒樓之上,一襲絳紫色身影。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與潔白的白雪相襯,平添一縷神秘,手握一把漆黑扇面的摺扇,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漆黑的雙眸中映著一縷紅色身影,盡顯魅惑,高挺的鼻樑,微微發白的紅唇,俊美的五官,宛若仙人,只是眼中紅色的身影,平添了幾分嗜血的氣息。

「看來,此次東陵之行,不會無聊了。」男子嘴角微微上揚,盡顯妖孽本質。

「陛下,要不要去查那女子的來歷。」身後的屬下立即詢問道,心想:主子終於對女人感興趣了,謝天謝地。

「美人一笑傾國色,此女一定會響徹粼城,以後記得叫我主子。」惹眼的裝束,傾城一笑,他並未從她眼中看到笑意,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冰冷。

「是。」

既能響徹粼城,自然無須查證。

蘭溶月在九兒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康瑞王府,步步生蓮,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是一道風景,不少人追著那一抹紅色倩影,慢慢的看著美人進入康瑞王府,直到消失在康瑞王府中。

昔年,蘭溶月的母親季小蝶入府三年,遲遲未有生育,後康睿王蘭鈭(zhì)請奏當今陛下,為延續康瑞王府血脈,准請賜婚,正好當今皇后之妹及笄,便賜其以平妻進入康瑞王府,在那七年後,蘭溶月的母親季小蝶懷上蘭溶月,九死一生生下蘭溶月,落下了病根,自此之後,季小蝶專心照顧蘭溶月,甚少離開蝶院,蘭溶月對康親王府的一切大多是陌生的。

蘭溶月走進康瑞王府,立即令原本奢華的康瑞王府失色,在她的容顏襯托下,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失了顏色。

「郡主,王爺在後廳等候郡主,請郡主跟老奴來。」二管家見四周婢女和下人在蘭溶月的容顏吸引下,越聚越多,說話間,已經加快了腳步。

片刻後,走進後廳,與前廳的奢華想必,後廳略顯簡樸。

蘭溶月知道,偌大大康瑞王府,這些年在蘭鈭的揮霍下,也就是個空架子而已,收入等於支出,偶爾想要顯擺一下,只能用老本

「啟稟王爺,老奴將月郡主接回來了。」二管家立即換了稱呼,因為蘭鈭的嫡長女蘭若雲是康瑞王府的郡主,不僅如此,還是粼城第一才女。

蘭鈭抬頭,看著蘭溶月絕美的容顏,若說蘭若雲的容顏是清麗,那麼蘭溶月便是傾城國色,想著此次讓蘭溶月回來的初衷,蘭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蘭溶月並未行禮,靜靜地站著,一身氣勢竟遠勝於蘭鈭。

蘭鈭見蘭溶月遲遲未見禮,神色不悅。

「王爺,溶月自小在廟堂長大不懂王府禮儀,都是臣妾的不是,沒派一個教養嬤嬤侍候在側,教溶月禮儀,還請王爺恕罪。」柳雪柔起身告罪。

柳雪柔雖年過四十,風情依舊,言語中雖在請罪,在蘭溶月看來倒更像是勾引蘭鈭,當年柳雪柔勾搭上蘭鈭也是憑藉容貌,時過境遷,縱使風情萬種,亦不復當年風華。

根據消息,這幾年蘭鈭已經很少留宿在柳雪柔的房間,甚至都不願意見柳雪柔。

「這位新來的妹妹生得好生俊俏。」聲音中透著三分沙啞,四分嫵媚,衣著單薄,緩緩走來,美麗的容顏立即就吸引了蘭鈭的目光,女子走到蘭鈭身邊,毫不顧及柳雪柔,直接將雙手纏的蘭鈭的脖子上。

「舞兒,別胡鬧,這是溶月。」

蘭鈭話語中要姬舞不要胡鬧,語氣中卻沒有半分責怪之意,大手已經在姬舞纖細的腰間遊走,聞著美人香,模樣十分享受。

「原來是郡主,我還以為是新來的妹妹呢?請郡主贖罪,妾身失禮了。」姬舞並未有鬆開蘭鈭的意思,整個人往蘭鈭的懷中靠過去。

「好好坐著。」蘭鈭輕聲細語反而像是對姬舞的默認,說話間還不忘將目光停留在姬舞的胸口。

蘭溶月好歹只21世紀的人,這等場面早就見多了,但放在如今還真是傷風敗俗,見柳雪柔氣得說不出話來,蘭溶月甚為高興。

姬舞趕來,想必也是聽聞有一絕色女子進入康瑞王府。

「王爺,妾身方才等著王爺去看妾身跳舞,可王爺遲遲未來,妾身只好親自來尋王爺,王爺不來妾身實在思念的緊,一時間忘了穿披風,王爺,妾身冷……」姬舞嬌羞的在蘭鈭耳邊說道,絲毫沒有要好好坐著的意思。

「王爺,姬舞不過一個妾,連側妃都不是,出入廳堂,未免有損王府規矩,若是此事傳出去,一不小心傳到陛下的耳中,只怕……」

柳雪柔忍了很久,每一次姬舞仗著有蘭鈭的疼愛得寸進尺,這一次更是當著蘭溶月的面前給她一個下馬威,柳雪柔如何還忍得下去。

柳雪柔容忍姬舞,最重要的原因是姬舞沒有子嗣。

「舞兒,乖…先回去,本王一會兒就來看你跳舞。」

蘭溶月看著蘭鈭戀戀不捨的目光,簡直將一個男人的好色本性發揮到了極致,只是眼光太差,只注重肉慾之色reads();。

看著姬舞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模樣,蘭溶月再也忍不住了,立即拍掌叫好。

「好,太好了,不愧是康瑞王府,果真是處處好戲,處處精彩,先有王爺想要賣女求榮,後又寵妾滅妻,看來接下里的日子似乎更加有趣了。」

蘭溶月毫不避忌的挑釁,蘭鈭臉色頓變,柳雪柔也嚇一跳,蘭溶月此言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她身為王妃,卻不會整頓王府不良之風。

蘭溶月真的不明白,當初季小蝶怎麼就願意嫁給這麼一個渣男,雖說季小蝶不嫁給蘭鈭,或許她就不會存在,但蘭溶月真心的為季小蝶不值。

一道聖旨,難道就真的能決定一切嗎?

蘭溶月的舉動,後廳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二管家知道蘭溶月變了,卻沒想到變化如此之大。

「放肆,這些年讓你在寒山寺靜養,禮佛修養身性,目無尊長,這就是你這些年所學。」蘭鈭起身,伸出手直接揮向蘭溶月,直接被蘭溶月給躲了過去。

「王爺且慢,王爺這一巴掌下去,若是傷了我如花似玉的臉蛋,可就不好了,畢竟王爺可是打算將我送進宮的,想必宮中也容不下一個殘顏之人,王爺以為呢?」

雖是她親手策劃,不過事情會如此順利,也多虧了蘭鈭的一顆名利之心。

蘭溶月的話,柳雪柔嚇了一跳,她以為蘭鈭將蘭溶月接回來,只是為了鞏固康瑞王府的權勢和財富,沒想到蘭鈭竟有了將蘭溶月送進宮的意思。

當今皇后柳嫣然可是她的親姐姐,若蘭溶月進宮,她的親生女兒蘭若雲還怎麼做這個太子妃,輩分豈不是都亂了。

蘭溶月的話,蘭鈭只好收回了手,狠狠的瞪了二管家一眼,他派二管家去接蘭溶月,就是為了此事保密,如今傳開,定會引起皇后和太子的忌憚。

時局之下,蘭鈭此舉無疑是鞏固王府地位,畢竟當今最得寵的並非太子,而是二皇子,比起同時討好太子和二皇子,蘭鈭當然選擇直接討好皇上。

「二管家,將溶月送回蝶院。」

蝶院原是季小蝶和蘭溶月的居所,季小蝶死的慘烈,十年來沒人敢靠近,最近幾年也有妾室偏房想要住進去,奈何蝶院鬧鬼,漸漸的夜間無人敢靠近。

「對了,忘記告訴王爺了,忠勇侯府的家產王爺怕是指望不上了,外公當年曾有遺命,我及笄之年方可作為嫁妝,將我送進宮,頂多不過一頂轎子,自然無須嫁妝,按照外公的遺命,忠勇侯府全部的財產將用來救濟邊境貧苦百姓。」

蘭溶月的話猶如寒冷的冬天在蘭鈭頭上澆了一盆冰水,蘭鈭想要將蘭溶月送進宮,為此忠勇侯府的遺產均可納入康瑞王府的庫中,沒想到忠勇侯竟還有這麼一道遺命。

若他想要忠勇侯府的財產,唯有等到蘭溶月及笄,來年的初夏,還有大半年的時間。

「不用二管家帶路了,蝶院我還是知道怎麼去的。」蘭溶月說完,直接領著九兒大步的向蝶院走去。

康瑞王府的一切她雖然陌生,可是通往蝶院的路,她卻記得十分清楚。

蘭溶月離開後,留下一臉獃滯的眾人。

柳雪柔本想給蘭溶月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她還沒動手就直接被蘭溶月給堵住了。

蘭鈭看著蘭溶月的背影,此次將蘭溶月接回來,究竟是福還是禍?

「二管家,請季先生來書房一趟。」蘭鈭說完,起身向書房走去。

柳雪柔眼底閃過一抹狠意,蘭溶月的容貌太過於惹眼,若被蘭鈭送進宮中,它日必成大患。柳雪柔心想:無論蘭鈭有何打算,蘭溶月她都必須儘早除之。

柳雪柔離開後,後廳之中,留下姬舞一人,姬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算計的笑容。

蘭溶月來到蝶院,自柳雪柔進府後,季小蝶在柳雪柔的排擠和蘭鈭的漠視下搬入了康瑞王府最偏遠的院落,蝶院雖然精緻,身為正房,住在這裡未免偏遠了些。

蘭溶月走進院中,院中滿是季小蝶的影子,季小蝶總是想盡辦法,逗她笑,給她講一些她不願意聽的故事,此時此刻,蘭溶月覺得曾經是那樣美好。

逝去的終究歸逝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書房內,季爲生匆匆就進去,就見蘭鈭書房焦急的來回度步。

季爲生是蘭鈭五年前帶回的謀士,蘭鈭十分信任季爲生,凡事有關康瑞王府的決策,蘭鈭都會詢問季爲生的意見。

「季爲生見過王爺。」季爲生走進書房,拱手行禮。

「季先生,請坐。」

「王爺今日請在下前來,可是遇到了難解之事?」季爲生雖是蘭鈭的謀士,並不居於王府。

「前幾日本王偶聞溶月出落得如花似玉,傾城國色,便有了將她送進宮的意思,只是今日一見,事情未必會順利,還請先生指點一二。」蘭鈭示意二管家退下,隨後對季爲生詢問道。

蘭溶月若不願進宮,若他強行將其送進宮中,未必對王府有利,只怕會適得其反。

「王爺,王妃可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胞妹,將郡主送進宮,未免不妥。」季爲生沒想到,他稍微一不注意,蘭鈭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季爲生心中生疑,此計絕非是蘭鈭所想,究竟誰在幕後操縱一切。

「不瞞先生,眼下的情況,先生也知曉一些,如今陛下身體安泰,極寵愛二皇子,太子立場微妙,本王還需為王府的將來做打算。」

蘭鈭的話,季爲生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reads();。

「王爺莫非是指忠勇侯府?」

季爲生說話間,心中已經肯定蘭鈭將主意打在忠勇侯府的財產上。

「知我者,先生也,如今局勢,唯有忠於陛下,方可保康瑞王府安泰,只是今日方才得知,忠勇侯臨死前曾有遺命,唯有溶月及笄後方可動用忠勇侯留下的財物。」蘭鈭並未告訴季爲生,忠勇侯府所剩一切,皆是蘭溶月陪嫁。

蘭鈭此言,季爲生心中驚訝,蘭鈭並非聰穎之人,為何突然對當下朝中局勢看得如此清楚,莫非背後有人指點。

「王爺,依在下之間,郡主及笄不過幾月的時間,王爺不妨等一等,郡主既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何愁沒有各家公子愛慕。」季爲生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十分吃力,可他是蘭鈭的謀士,這些話他不得不說。

季爲生的話,蘭鈭微微皺眉。

「先生的意思是,將溶月送進宮,並非最佳選擇。」

「王爺,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可能逾越了輩分,郡主雖非王妃親生,生母已去世,王妃是嫡母,郡主也算是王妃之女,若在尋常人家,郡主須得稱呼陛下為姑父,縱使郡主傾城國色,陛下也未必讓郡主進宮服侍,如今局面未定,王爺不妨再觀察一二。」

蘭鈭總覺得季爲生話中有話。

「還請先生明言。」

「王爺,縱使不在兩位皇子中二選一,朝中可不乏實權的王爺、世子。」

季爲生明白,他此言無法在短時間內為康瑞王府帶來利潤,定會惹來蘭鈭不滿,事到如今,他決不能讓蘭溶月入宮,唯一讓蘭溶月嫁一個身份相當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選擇。

「先生所言在理,本王還需再思慮一番。」

「在下告退。」季爲生知道蘭鈭在下逐客令,請辭道。

「先生慢走。」這幾年來,康瑞王府在季爲生的獻計下,地位的確有所提升,但今日蘭鈭對季爲生並不滿意。

蘭鈭不滿,季爲生心知肚明,眼底染上了一股莫名的擔憂。

季爲生離開書房後,並未直接出王府,而是悄悄去了蝶院。

「季先生既然來了,何須再躲躲藏藏。」季爲生成為蘭鈭的謀士,蘭溶月也是兩年前才知道的,對此她也覺得十分意外。

季爲生從小在忠勇侯府長大,雖是忠勇侯府管家收養的義子,卻也是和季小蝶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季爲生從小聰慧,飽讀書生,卻從不張揚,除了忠勇侯府幾個人之外,無人知曉其才華,蘭溶月也是在忠勇侯的葬禮上偶聽季小蝶說起過,方才有些印象。

「見過郡主。」

季爲生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蘭溶月,蘭溶月的臉上有五分季小蝶的樣子,剩下的五分更美,更妖異,一抹紅色長裙,季爲生覺得格外刺眼。

蘭溶月久聞季爲生的才華,對季爲生的了解也就是十多年前匆匆一瞥,自忠勇侯過世之後,再無季爲生消息,今日一見,季爲生一副書生模樣打扮,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模樣,略微白皙的臉頰,一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時如波瀾不興的黑海,格外引人注目,俊美的五官,已然是一個翩翩公子,眉心的堅韌,透著骨氣。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在王府見到季先生,想來季先生來此定不是巧合,不知先生所為何事。」

兩年來,蘭溶月不是沒讓人查過季爲生,在看到季爲生資料的時候,蘭溶月就得出了結論,資料中所述,絕非真正的季爲生。

「郡主,恕在下直言,郡主不該回王府。」

未看到蘭溶月之前,季爲生是害怕蘭溶月受傷,他對蘭鈭的那些話,亦是希望蘭溶月有一個好的歸宿,只是如今見到了蘭溶月,卻害怕蘭溶月會喪命。

絕美妖嬈的容顏,一雙如宇宙黑洞的眼睛,一舉一動中的妖美與張狂,偌大的粼城,很難容得下一個既聰明又狂傲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無論在哪裡,都會讓周圍的一切失色,正因如此,人們也不會容許她的存在。

「季先生是希望我離開嗎?」蘭溶月的目光對上季爲生,片刻後,季爲生直接避開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避開別人的目光,還是一個女子。

「是,我希望你離開,若郡主離開,哪怕傾盡性命,在下也會護郡主周全。」

季爲生有心讓蘭溶月離開,其中也有對蘭溶月的試探,朝中不太平,只怕風波將起,蘭溶月過於狂傲,若無自保的本事,留在粼城,只能是任人宰割,即時他也無力保蘭溶月周全。

「可是我並不想離開,先生既然是蘭鈭的謀士,以後還是少出現在蝶園為上,若是被外人看見,未免有損我的清譽。」

季爲生在試探蘭溶月,蘭溶月有何嘗不是在激季爲生呢?

「郡主對王爺直呼其名,有違孝道。」

季爲生迴避了蘭溶月話中的本意,蘭溶月雖是季小蝶之女,但季爲生此刻卻無法信任她。

「我只不過做了先生不敢做的事情而已,倒是先生,屈於蘭鈭之下,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試探不出來,那麼她就直接問了,畢竟在季爲生的眼中,她是一個狂傲的女子。

「郡主以為呢?」

「仇,我的答案,先生可還滿意。」

「郡主何出此言。」

「這就要先生來解釋了,畢竟母親在世時待先生如同親弟。」蘭溶月此言,其實並不十分確認,只是在外公忠勇侯的葬禮之上,季小蝶還不忘告訴她季爲生的名字,可見季小蝶十分重視季爲生,雖是青梅竹馬,但卻勝似親人。

「郡主果然知道,既如此,告知郡主也無妨,名義上我的確是季管家義子,當年救我之人卻是郡主的母親,忠勇侯府的大小姐,這個答案,郡主可還滿意。」

忠勇侯雖是諸侯,但府中的下人並不多,且嘴極嚴,蘭溶月能知道他與季小蝶的關係,季爲生對蘭溶月的信任感增加了不少reads();。

「滿意,先生接近蘭鈭,可是為了查清母親的死因。」

當年蝶園的人除了她之外,全都被蘭鈭滅口,她是被季小蝶藏起來才躲過一劫,蘭鈭如今都不知道她知道當年的真相,否則蘭鈭定不會容許她活著。

十年前,季小蝶去世,剛好趕上柳雪柔的小兒子出生,葬禮十分簡單,加上忠勇侯已逝,並無人來查看季小蝶的死因,當時季爲生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雖有來王府憑弔,卻無法走近棺木邊。

「是。」他五歲的時候,季小蝶前往邊境探望侯爺,若非季小蝶路過救了他,他早就死在荒野了,當年忠勇侯也有收他為義子之心,只是忠勇侯手握兵權,得先帝重用卻也忌憚,故此才讓管家收他為義子。

「先生該離去了。」蘭溶月見九兒做了一個手勢,立即對季爲生道。

「在下不會再提議讓郡主離開,只是有一事想問郡主,大小姐是否被蘭鈭所害。」跟著蘭溶月的目光,季爲生才發現九兒的存在,他功夫師承忠勇侯,功夫不弱,竟絲毫未察覺還有一人在,看來他小看當年的奶娃娃了。

「柳雪柔的毒藥,蘭鈭親自用匕首刺過心房,血染蝶園,答案先生可滿意。」

蘭溶月抬頭,看向天空,雪又開始下了,雪花打在臉頰上,似乎要凍結她眼睛還未流出的淚水,蝶園內,昔日的場景,無比清晰。

「從今以後,但憑郡主吩咐。」

季爲生明白,蘭溶月此來,只為報仇,今日蘭溶月將蘭鈭氣得夠嗆,但他尤嫌不夠,他要讓整個康瑞王府用血為季小蝶祭奠。

「從後門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蘭溶月指著院子右側的小樓,穿過小樓後面的那道門,可以直通大街之上,季爲生既為報仇,想必調查過蝶園。

季爲生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季爲生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後門處,一個身著碧水藍顏色披風,脖子上圍著白色狐狸毛圍脖,長發用幾金簪固定,緩緩走來,華貴中透著一絲淡雅,精緻的臉龐,白皙的肌膚,明亮的雙眸,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時隔十年,蘭溶月一眼認出來她就是蘭若雲,康睿王府的嫡長女,若雲郡主。

蘭溶月對蘭若雲的到來視而不見,慢慢的走在荷花池邊。

冬日的荷花池一片殘像,還真是別具風情。

「多年不見,妹妹愈發美艷了,今日是二公主的生辰,姐姐剛剛從宮裡回來就聽母妃說妹妹回來了就立即趕來看看妹妹,這些年妹妹寒山寺靜養,身體可好些了。」

蘭若雲走近,看清蘭溶月的容顏後,清雅的臉上生出一抹嫉妒。

太子如今二十有五,雖無太子妃但四位側妃已齊,如今她及笄快滿一年,太子毫無娶她的之意。

如今蘭溶月歸來,絕美的容貌,剛剛從宮中回來的途中,來往的行人都在議論,見到蘭溶月之後,蘭若雲突然產生了危機危機感。

「多年不見,姐姐的容貌倒是沒多大變化,一點都不像是已經及笄了一年的樣子。」美艷二字可不是形容閨閣女子的辭彙,蘭若雲侮辱了她,她也沒有必要受著。

「妹妹還記得姐姐及笄,倒是妹妹年後也及笄了,及笄之禮姐姐定讓母妃好好操持。」蘭若雲總是心中憤怒不已,依舊錶現出一副大度的模樣。

「姐姐這是在威脅我嗎?還是欺負我母妃死在著蝶園中,故我才回來就向我挑釁,還是姐姐今日見了我的容貌,感到害怕了,畢竟我可比姐姐年輕漂亮。」

蘭溶月的話,一詞一句都在刺痛著蘭若雲的心。

「有如此漂亮的妹妹,姐姐也甚是欣喜。」

蘭若雲強壓制住自己的怒意,強露出笑容,她要成為太子妃,就決不能毀了自己的名聲,宮中之人,最恨妒忌二字。

蘭溶月對蘭若雲倒是有幾分高看,心想,不愧是從小出入宮廷,又的皇后親自教導,與柳雪柔相比,蘭若雲倒是更難對付些。

蘭溶月不禁產生了幾分興趣,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剛剛覺得姐姐的肌膚猶如嬰兒般光滑,此刻鎖眉的樣子竟有了皺紋,真是歲月歲人老。」蘭溶月裝作是仔細瞧著蘭若雲的臉頰,眼底還露出幾分可惜的神情。

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說『老』這個字,無論多大年紀,都不例外。

「蘭溶月,我再三容忍你,這是你自找的。」蘭若雲眼底閃過一絲狠毒,隨後伸出雙手,想要將蘭溶月推入池塘中。

「姐姐還是自己好好享受,妹妹成全你。」

蘭溶月一個向後傾斜三十度,側身躲過蘭若雲的攻擊,隨後一腳直接將蘭若雲踢進荷花池reads();。

冬日的荷花池全是淤泥,蘭溶月不擔心留下腳印。

撲通一聲,蘭若雲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跌入了荷花池中。

「看來姐姐是在宮中餓著了,居然親自下荷花池摸魚,看來這些年姐姐在王府的日子過得甚是幸苦,難怪殿下心意久久未定。」

蘭溶月看著蘭若雲的樣子,心中十分愉悅,口中還不忘向蘭若雲的心傷捅刀子。

冬天的荷花池,池底儘是淤泥,碧水藍的長裙和披風瞬間染成了泥漿的顏色,頭上插滿了還未腐亂的荷花枝葉,那模樣看著都讓人覺得反胃。

「九兒,快扶我進去,太臭了,夏天的荷花池滿園飄香,冬天怎麼像是糞坑一樣,你家小姐我體弱,若是被熏暈了,傷了身體可不划算。」蘭溶月一邊大步離去,一邊對不遠處的九兒招了招手。

九兒立即上前,乖乖的扶著蘭溶月走進屋內,進屋的時候還不忘將門關上。

屋外,雪越下越大,丫鬟將蘭若雲撈起來的時候,蘭若雲整個人都凍僵了,柳雪柔趕到來不及找蘭溶月麻煩就立即讓人扶著蘭若雲回了自己的院子。

「珍娘,出來吧。」蘭溶月走進屋內,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脂粉香,目光看向了屏風後。

「珍娘見過主子。」

珍娘一點都不意外蘭溶月察覺到她的到來,彷彿本該如此一般。

「多年不見,珍娘的消息依舊如此靈通。」

珍娘是粼城最大青樓千嬌閣的老鴇,三十多歲的臉色塗著淡淡的脂粉,風韻猶存,遠勝不少官家夫人。

「主子回粼城不足兩個時辰,已經傳遍了整個粼城,屬下豈能不知。」

蘭溶月看著珍娘眼底那一抹擔憂的神情。

「珍娘有話直說。」

「主子今日此舉,縱使主子有辦法應付柳雪柔和蘭若雲,只怕也會壞了主子的聲譽。」

女子名聲遠勝於性命,聲譽壞了,一輩子也就毀了,當然,蘭溶月並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聲譽。

「你去天橋下找幾個說書的,怎麼凄慘怎麼說。」

「屬下明白了。」

珍娘心想:來看是她多此一舉了,蘭溶月早有打算,今日之事發生在後院,說到底也只是些茶餘飯後的話題而已。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先下手為強。

「傳消息出去,說素華來了粼城。」

珍娘趕來一事,在蘭溶月的意料之中,故此並未傳信給珍娘。

「屬下遵命。」

冬日天寒,兩日已過,柳雪柔來找過幾次麻煩,礙於外面的流言蜚語,也不敢動蘭溶月半分。

蘭鈭的目的是想讓蘭溶月發揮最大的價值,絕美的容貌,對蘭鈭而言,就是最佳籌碼,蘭溶月回粼城之後,不少人已經在試探蘭鈭了。

連續五日的大雪,終於見到了太陽,蘭溶月換上一身普通的裝束後帶著九兒一同悄悄的離開了王府,直奔天琴閣而去。

天琴閣與千嬌閣只有一牆之隔,卻在兩條不同的街道。

「主子,珍娘來了。」蘭溶月剛到天琴閣不久,丫鬟就前來稟報,蘭溶月前世被譽為千面妖女,首屈一指的殺手,她最擅長的是化妝術,即使變成另一個人也毫無破綻。

「讓她進來。」蘭溶月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就算沒有了大紅色襯托,妖嬈的身段依舊能傾盡國色。

「珍娘見過主子。」

「有何要事。」

「主子,有一位姓安的公子拿著月玦求見主子。」月玦是女諸葛素華的標誌,一共散出去了五塊,四塊已經回到了蘭溶月的手中,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塊。

「你確定來人姓安。」放眼她曾有過交集的所有人中,從未聽說過一個姓安的公子,除非安並非本姓。

「來人是這樣說的,安公子一身貴氣,依屬下所見,只怕亦非凡人,他已在千嬌閣等候主子兩日了,屬下派人查過安公子的身份,一無所獲,聽聞主子來天琴閣,屬下才匆匆來報。」

蘭溶月回到康瑞王府之後,曾下令,除非她主動聯繫,否則不要任何形式聯繫她,甚至下令,若非必要,不許接觸康瑞王府。

「請他過來。」珍娘匆匆來報,想必這位安公子實在難以應付,蘭溶月也好奇,讓八面玲瓏的珍娘都覺得難以應付的是何許人也。

片刻後,珍娘親自領著一位翩翩公子走進了天琴閣的頂樓,此刻九兒早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帶上了鬼面具。

「久聞素華姑娘之名,今日得見,實屬在下之幸。」

隔著一層薄紗,瞧著裡面人兒的身影,模模糊糊中容顏雖稱不上絕色,但也是少有的美人,天水碧的長裙,配上自身妖嬈的氣質,靜雅中帶著一絲妖異,一個人,兩種氣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安公子,久聞大名,沒想到今日能在粼城得見安公子,不知安公子此來,所為何事。」

雖是初見,蘭溶月卻在眼前深紫色長袍男子身上看到了只屬於王者的霸氣,手中握著一把黑色摺扇,扇面上綉著的彼岸花格外顯眼,蘭溶月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此刻來到粼城,看來如今還真是多事之秋。

「素華姑娘已經猜出了在下的身份,何須再稱呼在下為安公子呢?」

晏蒼嵐透過薄紗,看著薄紗另一側的少女,總覺得無法看透少女的真容,少女見他,未曾露出片刻驚訝,定是猜出了他的身份,晏蒼嵐看了看手中的摺扇,是它暴露了身份嗎?他來粼城數日,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破綻竟是一把扇子。

「那我該如何稱呼公子呢?」

晏之一姓,天下少有,若稱呼其為晏公子,豈不是暴露了他蒼冥國帝君之名。

「晏,姑娘以本姓稱呼我如何?」

這一次晏蒼嵐沒有用在下,而是用了我,一個能猜出他身份的人,無論男女,都值得他尊重reads();。

「晏公子此來,所求為何。」

蘭溶月不是矯情之人,就算晏蒼嵐是世人懼怕的嗜血帝君,又與她有何干係。

這粼城自然是越亂越好。

「久聞素華姑娘知天下事,我想請素華姑娘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看著薄紗的另一側,模模糊糊的人影兒,晏蒼嵐第一次對一個人的容貌產生了興趣,總覺得清麗的容顏與眼前的女子有些不相稱。

「請說。」

月玦是她當年為成名所創,總共散發出去五塊月玦,凡是得月玦者,都可求她一件事,無論是何事,她都會替手持月玦者完成。

「巫族靈女。」

晏蒼嵐的話,蘭溶月沉默了,巫族從三十年前就消失了,昔日的巫族,已經成為鬼嶺,晏蒼嵐為何會找她尋求巫族靈女的下落。

「範圍。」

蘭溶月沉默了許久,月玦是信譽,既然晏蒼嵐手持月玦,再難她也會替晏蒼嵐達成心愿。可她也不會將巫族靈女送到他身邊。

「一座城。」

晏蒼嵐沒想到素華應承下來,但巫族靈女,他勢在必得,不然也不會在年關之際協月玦來粼城。

「巫族靈女,就在粼城之內。」

說話間,蘭溶月袖中的手卻握緊了許多。

晏蒼嵐聞言,驚訝了一下,他得到的消息巫族靈女在東陵國內,沒想到竟會在粼城,只是偌大的粼城,想要尋出一人,也十分不易。

「這月玦素華姑娘可否留給在下。」

晏蒼嵐摸著手中一塊普通的玉佩,在市場上,不過才幾兩銀子,但只要月玦留在手中,或許有朝一日,她還有機會再見素華。

「隨意。」

晏蒼嵐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再一次向她提出條件。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屋內沉默了許久,晏蒼嵐摸了摸手中的月玦,請辭離開。

離開時,同樣走了千嬌閣,而未從天琴閣直接出去。

「情況如何?」離開千嬌閣後,晏蒼嵐對身後的屬下問道。

「女諸葛身邊的確有一鬼面侍衛,功夫怕是不在我之下。」

晏蒼嵐點了點頭,風雲多變之際,她出現在粼城,得知消息是,就知非巧合,今日一見,晏蒼嵐知道素華並非魯莽之人,此來粼城,無論她目的為何,都早有準備。

是敵是友,晏蒼嵐此刻無法確定。

「主子,要不要試探一番。」

「不用,回客棧。」晏蒼嵐步履匆匆,他必須儘快找出巫山靈女的下落才行,不知不覺中,晏蒼嵐額頭上泛起了一層汗珠。

晏蒼嵐離開後,珍娘又走了進來。

「主子不將月玦收回,是否欠妥。」

珍娘久經風月,對於信任二字,她很難給予,也很難相信,只要月玦在手,就可以求蘭溶月一件事,若是安公子再次提出條件,應或不應都不好。

「他不會。」

一國之君,守諾何其重要,放眼天下,晏蒼嵐也算是梟雄般的人物,豈會再用一次。「主子可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珍娘好奇,哪位安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主子竟會信他。

「主子恕罪,屬下多嘴了。」珍娘見蘭溶月的眼底多了一絲冰霜,立即請罪道。

「關於安公子的事情,你無須理會,也切莫得罪。」

晏蒼嵐心狠手辣,奪帝之日,血洗皇宮,從一個不起眼的皇孫,滅掉了晏氏皇族所有的嫡系,以鐵血的手段登上帝位,傳聞此人神秘莫測,嗜血成性。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可要覬覦他方便。」珍娘跟在蘭溶月身邊九年,第一次見蘭溶月對一人另眼相看。

「不用,以常理待之即可reads();。」

晏蒼嵐,你尋找巫山靈女,目的到底為何?

「是,主子,二皇子得知主子在天琴閣,送上請帖,前來拜訪。」珍娘在粼城多年,見多識廣,請帖是二皇子親手所寫,她一眼就認出來,故此格外重視。

太子與二皇子之爭,二皇子隱約佔盡上風。

「不見。」蘭溶月看也沒看,直接拒絕道。

「主子何不……」珍娘知曉蘭溶月的真是身份,她之所以重視,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二皇子與太子是死敵,而康瑞王府是站在太子這一邊,蘭溶月想要報仇,藉助二皇子的勢力更快。

「我懂你之意,只是我要做事,何須藉助他人之勢,二皇子遞上請帖,想必太子府上的請帖也快送到了。」

「還請主子明示。」

人情世故,珍娘或許很懂,但朝中之事,紛繁複雜,她卻不敢私下定論。

「此來來粼城,整個粼城想要知道的人大多都知道,二皇子與太子如今平衡朝中勢力,你說,朝中真正在平衡勢力的又是何人。」

「主子是說:陛下。」珍娘有些不敢置信,陛下是一國之君,真的會去關心女諸葛素華嗎?不是不信蘭溶月的才華,而是因為她是女子。

「朝野紛爭,向來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朝中可不止太子和二皇子兩人,比起在他們二人之間,二選其一,我何不做個悠閑的漁翁。」

有人善於權斗,有人善於利用人心,她只想做水面盪起波瀾的一片柳葉,既要打破平靜,又要不讓人察覺她深入其中。

「屬下明白,自今日,屬下會吩咐人封住後門,重建一條密道,無事屬下不會再來天琴閣。」

珍娘知道,天琴閣當家人雖然是一個神秘公子,但自素華居住在天琴閣開始,天琴閣已然處於監視之下,若想以最小的籌碼,獲得最大的利益,首先要做的就是波瀾不驚。

「不用,維持原狀即可,動作太大,反而會惹來非議。」

「是。」

珍娘行禮後轉身離開,珍娘才離開,九兒就從暗處走出來,摘下了臉上的鬼面。

「五年期滿,九兒還不願意開口嗎?」

蘭溶月看著九兒,一張她熟悉,對九兒而言卻陌生的面孔,九兒原是江湖中人,後來嫁入官家,不足半年,被毀容被趕出家門,內力盡失,她救九兒,亦是因為九兒是千幻劍法的傳人,放眼天下,少有人能與九兒為敵。

她無法習武,縱使身手不錯,也難與會武功之人匹敵。

九兒不開口說話,是她對自己的懲罰,蘭溶月給了九兒懲罰自己的機會,只是時間確實有極限的,五年,約定之期,如今足夠了。

「主子。」九兒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五年未曾開口,她似乎都快忘了自己還能說話了,若非蘭溶月提及,她都忘了今日是五年之期。

「回府吧。」

蘭溶月滿意的點了頭,隨後微微一笑。

蘭溶月回到府中,蘭鈭冷著一張臉,滿是怒意,在蝶院的廳中等著蘭溶月的歸來。

「見過父王。」蘭溶月上前,並未直接挑釁蘭鈭,而是選擇了行禮請安。父王二字,蘭溶月看似聲音溫和,實則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對眼前的男人,她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今日的演戲,來日就是利刃。

她要讓蘭鈭一步一步走向地獄。

「放肆,身為郡主,私自出府,帶著一個丫鬟在街上閑逛,成何體統,你的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蘭鈭見蘭溶月神情平淡,絲毫沒有請罪的意思,怒火中燒。

「父王,溶月五歲離家,自此長於廟堂之上,禮儀溶月從未學過,敢問知禮又從何來。」服軟未必能改善她的處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服軟呢?

一味的服軟可不是她的作風,除非為了更有趣的事情。

眼下,看著蘭鈭怒火中燒也不錯。

「溶月,你怎能如此和王爺說話呢?身為王府郡主,不懂禮儀,傳出去豈不會被天下人恥笑。」外面傳聞,說她虧待蘭溶月,自小將她送入廟堂,全是她的主意,如今蘭若雲的親事還未定下,柳雪柔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蘭溶月,故此才藉助了蘭鈭的手。

戲開始了,那麼她奉陪。

「跪下。」

一句『天下人恥笑』惹怒了蘭鈭,如今新君未定,蘭鈭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破壞道康瑞王府的聲譽。

「父王不想聽聽溶月的解釋嗎?」蘭溶月並未跪下,而是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一副機器委屈的表情,惹人憐愛。

一剎那,蘭鈭都看傻了眼。

絕色容顏,妖異的氣質,委屈的神情,哪怕是蘭鈭,都不忍心責怪。

蘭溶月的變臉,柳雪柔沒反應過來。

「私自離府,倒要看看你作何解釋。」

「溶月回府後,每日廚房只送來一頓吃食,溶月雖然從小粗茶淡飯,不食葷腥,但一疊沒油的青菜,一碗稀飯,難以飽腹,日子是在難過,溶月綉些綉品,拿出去換點吃食reads();。」眼底的淚,似乎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前世,她可是千面殺手,演技不輸給影后,這齣戲,她唱定了。

「雪柔,可有此事。」看著蘭溶月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蘭鈭立即忘記責怪蘭溶月,將矛頭指向了柳雪柔。

柳雪柔沒有想到,蘭溶月三言兩語,受到責備的反而是她,她的確剋扣了蘭溶月的用度,可每日送來的餐食也絕非一碟青菜,一碗稀飯。

「王爺,絕對沒有此事,還請王爺明察。」柳雪柔對上蘭鈭的怒意,柳雪柔知道,決不能將此事坐實。

蘭溶月才回府,身邊只有一個丫鬟,無人證,她難辨。

「爹爹,咳…咳…娘親是溶月妹妹的嫡母,怎會虧待溶月妹妹呢?咳…咳…只是妹妹自小在寒山寺長大,娘親怕妹妹吃不慣大魚大肉,故此才送上素齋,爹爹若不信,可傳廚房的人問個究竟。」

蘭若雲得到消息後,立即趕來,沒想到剛好遇到蘭鈭對柳雪柔發怒,略微蒼白的小臉,雖不及蘭溶月絕色,但卻格外惹人心疼,一句爹爹,似乎喚起了蘭鈭很久前的記憶。

「若雲,你還未痊癒,外面風大,怎麼來了。」柳雪柔起身為蘭若雲整理了一下披風,心疼的說道,眼底對蘭溶月多了一抹恨意。

「皇后娘娘請女兒明日進宮賞雪。」說話間,柳雪柔臉頰露出了一抹嫣紅,微微低下頭。

「你身體虛弱,賞雪只怕會加劇風寒。」柳雪柔說話間,目光卻看向了蘭溶月。

柳雪柔跌入荷花池,礙於流言蜚語,蘭鈭並未處罰蘭溶月,但不表示柳雪柔和蘭若雲忘記了。

「女兒…咳…沒事,只是娘娘說太子明日…」蘭若雲並未說完,只是默默的低下頭,嬌羞難掩。

「溶月,還不向若雲道歉,若不是你,她怎會跌入荷花池。」蘭鈭見狀,未曾看向蘭溶月,厲聲對蘭溶月道。

在蘭鈭的眼中,王府利益高於一切。

「姐姐,都是溶月不好,溶月自小不喜和人親近,那日妹妹站在荷花池邊,若非姐姐突然靠近,妹妹下意識躲開,姐姐也不會跌進荷花池,姐姐身體不適,不如明日妹妹陪姐姐進宮,也好照顧姐姐。」

在外人看來,那日的確如蘭溶月所說一般,跌入荷花池,滿身泥濘,連腳印都不會留下,查無證據,這個啞巴虧蘭若雲吃定了。

當然,蘭溶月怎麼會忘記捅上幾刀呢?

「不怪妹妹,是姐姐不好,只是明日娘娘是邀請了姐姐一人,姐姐不敢違背娘娘,下次姐姐進宮一定帶上妹妹。」蘭若雲忍住心中的怒意,臉上洋溢著淡雅的笑容,猶如一朵雪蓮花,一個大度疼愛妹妹的好姐姐。

兩人的模樣,你來我去,宛如一對深情的姐妹。

可兩人心中都清楚,都想要對方死。

看著蘭溶月的容貌,蘭若雲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蘭溶月進宮,否則會讓她黯然失色。柳雪柔本想還多說些什麼,蘭若雲立即握住了柳雪柔的手,示意柳雪柔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王爺,雲兒明日進宮,身體還未痊癒,妾身先送雲兒回房休息。」

蘭鈭點了點頭。

蘭溶月認錯,微微低著的頭,模樣格外惹人憐愛,柳雪柔和蘭若雲離開後,蘭鈭未曾責怪蘭溶月,起身離開。

此事蘭鈭得知後,也的確讓二管家查過,得到的答案和蘭溶月所說一般無二。

「雲兒,剛剛為何不讓你父親懲罰一下那個小賤人。」柳雪柔扶著蘭若雲,對蘭若雲剛剛的制止並不滿意。

「母親好糊塗,蘭溶月聰明,若事情有個萬一,豈不會影響到我的聲譽,康瑞王府早就和太子綁在一起,皇后娘娘更是想要用太子妃的位置拉攏另一股勢力,若非我與太子從小相識,娘娘又礙於康瑞王府的地位,如今父親剛剛露出一絲猶豫,接蘭溶月回府,娘娘就立即想要定下我與太子的婚事,如此好的機會,母親剛剛若真讓父親懲罰了蘭溶月,豈不是會皮破壞此事。」

蘭若雲想著蘭溶月的容貌,覺得格外刺眼,可是如今外界傳聞,她們母女苛待蘭溶月,但凡蘭溶月有個意外,她們都脫不了關係。待她成為太子妃的那一日,就是蘭溶月死之時。

「是母親考慮不周,還好她還未及笄。」柳雪柔冷靜下來,這些日子蘭鈭流露出討好陛下的意思,加上在公務上又與二皇子有接觸,柳雪柔亂了心神。

「母親,蝶院冷清,給她安排幾名丫鬟。」蘭若雲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她此事放過了蘭溶月,但不代表她會讓蘭溶月好過。

「好,先回屋,好好休息,天寒,你甚至還未痊癒。」柳雪柔立即明白了蘭若雲的意思,滿意的點了頭道。

送蘭若雲回屋後,柳雪柔立即前往書房,主動向蘭鈭告罪。

「雪柔,溶月也是我的女兒,切莫虧帶了她。」許是因為皇后的請帖,蘭鈭對柳雪柔的神情柔和了許多,握住柳雪柔的手,將柳雪柔擁入懷中。

「王爺,雪柔知道。」柳雪柔微微低頭,臉頰還夾雜著一抹嬌羞。

蝶院內

蘭溶月伸了伸懶腰,隨後靠在軟榻上,還不忘打了一個哈欠。

「小姐,柳雪柔讓大管家帶了丫鬟,讓小姐挑選reads();。」許是才開口不久,九兒的聲音中依舊帶著淡淡的沙啞。

「讓她們進來吧。」蘭溶月無力的站起來,打了打哈欠,屋內常年未曾有人居住帶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雖然用艾草熏過,但她嗅覺敏銳,夜裡總是有些睡不好。

「見過月郡主。」管家領著十多人,立即上前請安道。

「免禮。」

「按照規矩,月郡主的規格和郡主一樣,四個打掃的婆子,四個一等丫鬟,六個二等丫鬟,兩個小廚房的婆子,請月郡主挑選。」管家起身後,迎上蘭溶月的目光後,立即低下頭道。

「蝶院不大,用不到這麼多人,一個一等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兩個婆子,其中一個人會做點心就好,想留下的就自己留下。」

蘭溶月可不想被人監視的死死的。

眼前此舉,只怕與蘭若雲脫不了干係,她不得不承認,蘭若雲很聰明,之前她故意激怒蘭若雲,蘭若雲也是在宮中受了氣,一下子沒想太多,如今蘭若雲對她戒備,一舉一動反而聰明了很多。

不過,蘭若雲聰明,此事才會更有趣。

「郡主,王府規矩……」

「在蝶院,本郡主就是規矩。」說話間,蘭溶月眼底閃過一抹冷厲,除九兒外,眾人打了一個冷顫。

「請郡主恕罪,王爺哪裡,老奴難以交代。」大管家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平道。

「本郡主喜歡清靜,不喜歡有太多人打擾,九兒,去挑人。」蘭溶月語氣中帶著一股無法讓人反駁的氣勢,吩咐後立即起身向裡屋走去,她就知道,蝶院在王府來說,就是一個鬼屋,怎會有人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呢?

蘭溶月離開,大管家頓覺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些丫鬟和婆子都是柳雪柔安插的眼線,小姐為何……」九兒雖然如此說,還是按照葉心的吩咐,挑選了丫鬟和照顧院子的婆子。

九兒原本是江湖人,後來雖嫁入官家,但時間尚短,對於後院爭鬥,一點都不懂,雖然這些年改變了不少,但她的第一反應依然怎麼迴避危險。

「讓她知道她能知道的,不是也很有趣嗎?況且蝶院雖然不大,總需要人來打理,我累了,先會會兒,以後晚膳就在小廚房做。」

九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依舊如從前一樣,五年了,對於說話,她似乎陌生了,或許是不願意多說了。

蘭溶月醒來的時候,一輪圓月,高掛上空,她已經錯過了晚飯。

如同以前一樣,她睡著了,九兒就不會叫醒她,因為沒睡夠的她心情會很差。

蘭溶月隨意拿起一件披風,走出閨房,院中被白雪覆蓋,在月光的映射下,格外清晰,猶如另一個世界。

安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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