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能移栽嗎?
他們是同學。
事隔多年他們又在微信群里遇著了。微信群是班長張羅起來的。大家在群里談天說地,聊得不亦樂乎。他們都很低調,幾乎不怎麼說話。
同學四年有餘,說不上青眉竹馬,可也是都彼此在乎對方。他是後搬家到村子裡的插班生。就這樣,他們成為同桌,一直到小學畢業。這期間,他曾偷偷地畫了幅炭筆素描畫。他從來沒有接受過培訓,卻喜歡畫。應該說他非常有天分。文靜而稍顯青澀的她,含羞地微笑著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那時候,她是班上學習委員。他則是個白丁,有些調皮,好動。學習成績忽上忽下,可是誰不否認他特別聰明。初中,他們依舊是同學,直到初二暑假。他又搬家到縣城,他們也就失去了聯繫。
好多年過去了,各自結婚生子,換單位換房子。而且,他經歷過一次婚姻,將婚姻變成了過去時。如今,他又恢復了單身,正獨自療傷,感情的傷口仍隱隱作痛。傷疤不時地被揭開,流血,結痂。他以為這一輩子感情生活不再會有一絲微瀾。就在這當兒,她出現了。
她加了他微信,卻不聊天。他開始,應該是更加關注群里的她,不論是文字,圖片,還有語音聊天記錄。她的微信名是「英兒」,跟一著名詩人作品主人公同名。小學同學時,班上男生給她起外號叫「蘿蔔櫻兒」,他從來也不叫外號。為了這外號,他還跟班級壞小子打過架。移栽的樹是他的微信名,也許更似他本人經歷,似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的浪子,感情也是一樣懸浮著、不落地。
他聊天語言有些飄逸,思維極發散,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感覺。這,讓她感覺捉摸不定。她也關注他的行蹤,仔細研讀微博、公眾號和朋友圈。她的家庭感情生活也是到了無話可說程度,跟丈夫感情淡而無味,寡薄得似晾久了白開水。家,更似旅館,彼此不聞不問,幾天也難得說一句話。
一日深夜,她在微信群里說,蘿蔔能夠栽嗎?一個蘿蔔一個坑,應該不能移栽吧?他感覺有點不好把握。連忙百度,接茬道:蘿蔔苗移栽的時間應該在頭伏前。是啊,凡事均有約束;時間是人世間最大成本。生命註定是朝向死亡的,創傷均會留下可怕傷痕,都要時間慢慢療傷止痛。唯有死亡,那才是無需治療的創傷。
他意猶未盡,你移栽蘿蔔乾嘛啊。凡事均有成本,怎麼感覺就像上海話的「搗糨糊」啊?移栽蘿蔔,還不如栽樹。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多有成就感。草木一秋,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不如做點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如果,我就想移栽呢?!她挑釁般敲擊出這幾個字。絕決地回擊,不容置疑……
班級微信群里,他們消失近半年。
再見到他,在「黯然銷魂」酒吧。他把玩著酒杯,看紅酒在杯壁上悄然滑落。半晌,他慢吞吞地說,不在一起還有個念想,可是真的住在一塊兒,就啥也看穿了,沒有意思了。真他媽的像張愛玲所說的白玫瑰與紅玫瑰,最愛是什麼,原來就是得不到。
他從包里掏出一本書,書頁中夾著一張炭筆素描畫,紙張已經泛黃陳舊。畫上正是英兒,半側身畫像。豆蔻年華的她,比本人更漂亮些,眉眼更清爽,但眼神有些朦朧,抿著嘴,神情有點羞澀,几絲秀髮雜亂貼在前額,手托著下巴在沉思,一副小巧的眼鏡,更添文秀之氣。看得出,這是他憑記憶加想像描畫,也是為她眾多畫像中留下最為滿意一幅。
我不知說什麼好,酒吧幽暗燈光,映照著喁喁悄聲低語和低頭長思的紅男綠女。耳畔傳來《yesterday》,樂聲低徊,更襯託孤寂落寞。幾滴紅酒慢慢從他下巴流淌下來,他似乎沒有感覺到,酒落在桌上的畫像上,漸漸滲透,漬染開來,慢慢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腌蘿蔔乾哪有那麼難?婆婆做了20多年的腌菜,不知教會了做少人
※(八)真米如初胡蘿蔔牛肉黃小米粥
※羊肉胡蘿蔔粥
※堅持敷臉用胡蘿蔔 你的努力不一定有效
※快速燉好牛肉的秘密武器——牛腩燉蘿蔔
TAG:蘿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