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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票房奇蹟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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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20天,一部以慰安婦為題材的電影《二十二》綜合票房達1.69億,一舉成為近年來國內院線紀錄片市場票房新冠軍。這樣的成績,完全超出片方的想像。從驚喜到平靜,導演郭柯坦言「《二十二》已不再是一部作品,而是一個社會現象,更多的要去關注社會現象背後做什麼」。

《二十二》究竟有何魅力,又是如何在今夏院線市場成為一匹勢不可當的黑馬?

做有情感的片子,自由而不懼質疑

儘管慰安婦題材敏感,容易引動感情,但觀眾看到的《二十二》克制、平淡,自然而不刻意。畫面背後,是郭柯對自己拍攝理念的堅持——「當我們打開自己的心,不表現自己,不功利地面對,不強加自己那點所謂的感受時,天地人的情感會自然而然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幅溫情的畫面。」

早上7點出發,晚上5、6點收工,中午睡2個小時覺,每天就是跟老人相處,機器遠遠地架在那裡,一個固定鏡頭拍,偶爾緩搖;沒有拍攝手法就是這個被戲稱為「最輕鬆」的劇組的手法。郭柯認為,拍攝中最大的困難不是資金、不是技術,而是「怎麼跟老人相處,判斷有些東西該不該拍。像哄小孩一樣把她內心的東西『騙』出來,其實是能做到的,但是這樣做沒有意義。」

作為在商業劇情片上工作多年的團隊,克服一些潛意識的東西是有難度的。但為了多投入感情,達到最純粹的表達效果,郭柯選擇了最「自由」的方式,不同於以往「規規整整」地拍戲,不講究拍攝方式、主題、影像,也不被資本、周期、劇情等因素捆綁,沒有刻意的設計,只是「跟著感覺走」,去觀察和接受大自然給的東西,去體會和捕捉「一切都給你準備好了」的事物。

當然,對電影觀賞性的批評也隨之而來,「拍得像學生作業」、「去掉空鏡頭基本就是一個短片訪談錄」……面對質疑,郭柯回應道:「我覺得技術化的手段非常短暫,可能觀眾會買賬,但它在觀眾心裡停的時間一定不會太長,因為這是非常機械化的,它是一種手段。但我覺得笨拙一點、用真情去打動觀眾,它在觀眾心裏面停留得都會久一點。」其實,《二十二》的製作團隊已在影視圈摸爬滾打多年,這次不過是「讓技術過關的人用很簡單的方式在拍」,而「這部片子不是拿技術可以規範的」。

從製作角度來看,「《二十二》不能說是一個很精細的片子,但這恰好是它的一個特點。它是歷史的、紀實的影片,有凝重、紀實這樣的優點,」紀錄片研究中心主任張同道認為,「它的某些特點既是優點又是缺點,所以你很難說有一個盡善盡美的東西」。

在泛娛樂化的時代,欣賞嚴肅內容本就是一場文化苦旅,要求有平和沉靜的心態和樂于思考追問的品格做支撐。在喧囂嘈雜的市場環境中,《二十二》用真誠不加修飾的方式和純粹細膩的情感表達打動了觀眾。

架起影像的橋樑,社會關愛成票房

相比於作品本身,郭柯相信是大家對老人們的關愛轉化成了票房,他只不過是通過影像這種媒介,把愛心匯聚起來。無論是明星對影片的贊助聲援,意見領袖的自覺發聲,還是普通民眾對超前點映、眾籌和轉發的支持,通過名人效應和新媒體傳播的力量,觀眾的共同情感通過一部電影集結起來,最後轉化成票房。

而《二十二》引發關注,不是偶然。張同道分析,「這個片子的主題是非常凝重的,風格也是很嚴肅的,但是它所思考的問題雖然不是和每個人相關,但其實是和我們的民族相關,是和我們的歷史相關,這個相關性就構成大家看這個片子的理由。」同時,影片放映正值抗戰紀念日的特殊時期,它「讓我們知道今天的繁榮並不是一個泡沫一樣、氣球一樣飄在空中的東西,它的背後有著這樣一種苦難的歷史。而這個歷史是我們民族傷痛的一部分。通過《二十二》就連接了今天和歷史,這是一部紀錄片非常重要的功能,它集中了社會的一種情感表達。」

有人質疑《二十二》濫用題材,沒有深挖。郭柯卻說:「我還真不關心電影怎麼做,我只關心這些老人現在的狀況,所以就要最真實地展現她們。一部電影才多麼渺小啊,為什麼把人都忘了?居然能在人面前,把人往後放,簡直不可思議。」面對「慰安婦」和「老人」兩個身份,郭柯選擇把「老人」放在前面。

「尊重老人,把她們看成活生生的人,不要把她們標籤化。」這是郭柯提供的一個對家國記憶的觀察窗口。沒有撕心裂肺的苦痛,沒有苦大仇深的羈絆,多數時候,老人們在鏡頭前的表現是平靜的、緩慢的、沉默的,甚至是樂觀的。當92歲的韋紹蘭老人笑著唱到「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時,當一位90歲老人再看曾經迫害她的人群,笑著說「他們也老了」時,她們訴說的可能是一份釋懷。面對歷史問題,要允許當事人釋懷,幫助她們走出苦痛的記憶,而非屢屢在其傷口上撒鹽;但整個民族不會選擇遺忘。銘記歷史,應該是每一個人的責任,而不是全由這些飽經滄桑的老人背負,或在她們身上尋找民族情緒的爆發點和出於獵奇心理的素材來源。從老人本身出發,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多多關心年事已高的她們,感受她們的溫度,才是應有之義。郭柯說:「不要再去害怕她們,像以前一樣說『慰安婦就是恥辱』,應該正確地認識她們。」

在去標籤化的態度轉變中,用一顆溫柔、善良的心去看待這個社會,把愛心和溫暖傳遞給下一代,這才是對社會更有持久力、意義更加重大的精神滋養。可以看出,《二十二》票房的勝利,已不再僅僅是一部電影的勝利,更應該是愛的勝利。人們自願走進影院,不單是一次娛樂消遣活動,而更像一場在關注慰安婦老人過程中釋放友好信號、傳遞良善的社會行動。

觀望紀錄片市場,「寒冬」中的復興

除了製片方與觀眾在情感上的契合以及對電影進行宣傳的合力,《二十二》票房奇蹟的誕生也有賴於國內紀錄片產業的復興態勢。

排片量小、票房佔比低,紀錄片作為一種小眾化的電影類型,長期在主流商業市場表現低迷。但去年,像《我們誕生在中國》《我在故宮修文物》《舌尖上的新年》一批紀錄片取得了不錯的反響。據《中國紀錄片發展報告(2016)》統計顯示,去年「純」紀錄電影票房總計8032萬,創下紀錄電影新高。

「紀錄片衝擊院線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是哪個片子會爆說不準,但幾年之內一定會有一個片子像一匹黑馬一樣,中國大陸市場具備了這樣一種文化氣氛」,張同道表示,「如果在前幾年市場只追求商業大片的環境中,那《二十二》就沒有成功的可能。」乘著中國電影市場變化的東風,《二十二》成為了那匹黑馬,讓社會認識到紀錄片用一種什麼方式參與到社會文化的生態建設中。

隨著分眾市場的形成,紀錄片慢慢在公眾放映中獲得一席之地,這說明觀眾更成熟,市場的需求更趨多元化,而不至於都變成清一色的商業大片。「商業大片是給大眾帶來了娛樂,但是也帶來文化的專政,文化的暴政。簡單來說,它能讓人的思想變得簡單,美學變得簡陋,」張同道認為,紀錄片在院線市場的推廣是很有必要的,而分眾市場的形成作為電影市場的一個巨大變化,與中國文化建設、文化發展、文化成熟是有關係的。但是,總的來說,國內紀錄片仍面臨著工業化程度不高,市場發育不成熟,品牌質量、數量和穩定性表現不佳等短板。要說「紀錄片的春天」來了,恐怕還操之過急。

無論如何,不妨讓《二十二》在紀錄片市場閃現出的一絲曙光成為一種期冀與動力。

本期編輯: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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