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甄寶玉是賈寶玉虛假的自我？

文史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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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紅樓夢》是一個永恆的「夢魘」，讓多少文人雅士、善男痴女迷戀，用思想來詮釋那隱秘的神奇。很多根源是可遇不可求的，很想穿越回到曹雪芹的時代，提一壺月光下的酒，談一談「真假」寶玉的問題。

莫明地有一種傷感，在神經的纖繩中漫延，心底繾綣著淡淡的辛酸。我似乎與甄寶玉相識，但又極為陌生，是什麼勾動思緒，潛入靈魂深處，深得不知深幾許。

看大觀園的世界勝於看美色，文化的滋養回甘著惆悵，無語、凝眉，是夢幻中的傷痛，還是傷痛中的孤獨。

抬頭望望窗外，似乎有點走神，一輛輛車塵，都拉著誰人的夢？

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二回中，藉助賈雨村的口說起江南甄家，甄家有一個甄寶玉，那甄寶玉是「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這甄府與賈府就是老親，又繫世交」，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玄機？在傳抄本脂批系列中《紅樓夢》是被稱之為《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是最接近曹雪芹原著的本來面目，其第二回脂硯齋的評語道：「甄家之寶玉上半部不寫者」。這條批語很明白地告訴讀者，甄寶玉會在書中的後半部分出現，但到底會是以怎樣的情況出現？現在的《紅樓夢》卻給我們留下這個謎，不見了甄寶玉的蹤影。

曹雪芹的「大觀園」也就是賈（假）寶玉的一場幻夢，而現實中的甄（真）寶玉，自然有著與「幻夢」不一樣的故事。

清代有一個叫「二知道人」的讀書人，就曾對甄寶玉這個人物提出自己的想法：「雪芹寫一甄寶玉者，恐閱者誤以賈寶玉為絕特也。筆下之假寶玉只此一人，世上之真寶玉正復不少，所以甄寶玉之模樣與賈寶玉同，甄寶玉之舉止議論皆與賈寶玉同。女媧所煉之石，盡入情緣矣。」

這「二知道人」的意思似乎是說曹雪芹借賈（假）寶玉演繹世間的甄（真）寶玉，皆因「情緣」，筆者覺得似乎沒這麼簡單。留意在《紅樓夢》中尋找線索，在「元春省親」那部分，曾點了四齣戲，其中第三齣戲為《仙緣》，下面脂硯齋批語曰：「《邯鄲夢》中伏甄寶玉送玉」，由之，這甄寶玉在《紅樓夢》後半部分中是有故事的，至於「送玉」給誰？應該是十分重要的內容。

寫到這裡，筆者又想到《紅樓夢》中另一個出塵絕俗的人物——妙玉，她的出現就給人怪怪的感覺，渾身上下透出一種雅緻，洗盡鉛華，清逸脫俗，與「大觀園」無關又似乎有關，懂的事比薛寶釵、林黛玉等人還多，就是那對喝茶，精神配器擇水，為那一盞茶，積蓄梅花上的雪水烹茶，講出一番妙語：「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的高論，這境界明顯不是「紅樓」夢中人，難道說這妙玉就是專門為甄寶玉安排的，那玉便是送給妙玉的？

一剎那我似乎明白了，每個人都有兩個自我，一個真實的自我，一個虛假的自我。蘇雪林女士說過：「最高深的思想是不落言詮的，最精妙的藝術，也超過了言語解釋的能力。」看來，我們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