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世間匆匆,你要看看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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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主編柯柯。
「七」是神奇的數字,古法里,它代表一個轉換蛻變。而今天的學藝換宿體驗官,就用「七」來記錄了她在黔東南生活中深受感觸的人和事。用她的話來說,這是她這趟旅行的七宗「最」。
「最」忙亂
不是在天上就是在車上
在去肇興侗寨之前,出於好奇查了上海與它之間的距離——1696公里——飛機,火車,大巴,整整一天才能到達目的地。於是我笑稱自己這趟「離開東土大Town,前往西田取經。」
儘管很早就把行程和車票價格熟記於心,甚至想著能在傍晚抵達拍攝落日風光,但出發當天還是虛驚幾次。早班特價航班出現問題,臨時被迫從浦東折回虹橋,終究協商改搭中午飛機。
接下來,一路退改簽高鐵票並擠在信號微弱的地下鐵搶到最後兩張坐票飛奔,又趕忙搭上近七點從江站到侗寨末班接駁車,當我背著雙肩包頂著濛濛細雨衝到上寨侗賞和另兩位體驗官會合,真有種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滋味。
「最」意外
解鎖了染布的秘笈
來侗賞之前知道自己的主業是教孩子陶藝製作,未料起初兩天很空閑,所以獨自在手工教室揉土捏。
這天下午,我偶遇了長發大哥,一身靛藍,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隅,熬制過濾著什麼。我走過去,蘋果香撲面而來。
「您在做蘋果酒嗎?」
「這是為了藍染做準備的。」
就當我為了一顆吃貨的心而羞愧時,大哥很溫柔地跟我娓娓道來他的工作。
「前幾天這裡有開班講課,這幾天我們在拍小紀錄片,都是講的染布。裡面的染缸里顏色基本都準備好了。等下當地老嫗會給我們帶她家裡的老布,那種纖維做植物染非常好。」
工欲善其事,先選塊好布試一試。
植物染中的「小鳳仙」。
我跟著他走到隔壁的屋子,桌上有各種工具,邊上掛著他已經染完的漸變色調的連身裙。「罐子里插著的就是馬蘭和蓼藍,這裡最常見的植物染料。
它們放在手帕絹布上特別好看。」 原來小鎚子是做拓印用的,經過敲打將葉子顏色轉移到織物上。「你住的房間靠近後院,園子里還種著鳳仙花,雖然過了最盛花期,但現在的漿果玫紅也別有姿色。」
我們聊了很久,直到送布的婆婆來。望著他們溝通藍染技法的背影,好像深山裡的高人。
「最」溫馨
大叔說沒有一碗好湯粉解決不了的事
之前聽說要看日出,最佳地點是侗寨剛入口的觀景台。那天下坡回侗賞的路上,因為犯困和飢腸轆轆,一不小心走了岔路,迷迷糊糊拐到了一個小攤,見裡頭擺著桌子,便好奇地走了進去。
「姑娘要來碗米粉嗎?本地特色大骨湯,我剛熬好。」一位大叔笑嘻嘻對我說。
他穿得乾乾淨淨,手裡的切肉刀麻利地削著。我看到他身後的大鍋里煮著熱湯,咽了口水。他熱心地給我拉了把小椅子。
「這麼早就出來走,怕不是遊客,但你長得也不像這裡人嘛。」我說自己在這裡教手工,順便寫作,他笑著說:「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剛高中畢業去四川上學哩。」 我心裡一喜,立馬說:「老闆,再加碗苞米油茶!」
作為南方人,粥粉面總能慰藉疲倦的身心。這裡的湯粉清透滑口,不油膩,即便沒肉塊蓋澆也十分鮮美。
「這裡人都喜歡吃我的粉,不過我每天就做這點,賣完就收拾休息囖!」 他告訴我每天三點多就要起來準備新鮮食材,下午三點就差不多關門。難怪前幾天我都沒注意到我這裡有個食肆。
「多吃點,娃娃你太瘦了,這裡的人不結實不好乾活唷。」 大叔笑眯眯地看著我。才剛過七點,陸陸續續有婦人和小伙來吃早餐了。這是寨子最初的模樣,淡淡的暖,在他們眼裡,我不是外人。
後來臨別那天早上,經過大叔的攤子時他眼尖認出我,招呼我再吃一碗粉。我說要留著下次來。他還是那麼溫和地笑,沒有過多寒暄。這是「最溫馨」的瞬間。
「最」冒險
堂安上寨,路邊的野花采一采
如果說看日出在寨口,那麼看落日就要去後山。因為後山一路連著堂安,登頂整個侗寨的想法在心裡盤旋,便心血來潮地去爬。
從小到大,幾乎冒險的事都是獨自出發。天公作美,艷陽雲淡,我一路看景跋涉,自得其樂。即便中途半身掉入稻田,被惡狗猛追嚇得躲進檐公祠,喝完了全部的水還去別人井口化緣… 但當我走到山頂,俯瞰青蔥大地,遠眺蒼穹白雲,這種和諧平靜驅散了征途的憂擾。
你沒看錯,這是一張無濾鏡手機自拍。
很多時候別人會問為什麼你去了那麼多神秘的地方,卻很少有自己的照片留念。因為當我一人啟程,全身浸染感受自然和旅途,便會覺得渺小,不想破壞此刻的完整;也會覺得自己的龐大,取景框根本裝不下我的狂野之心。
不過,你看到的這張宛如呼嘯山莊的背影是自拍。對,把手機架在木樁上,延時,自顧自走向遠方。
「最」感人
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在侗賞教了數日課,幾乎都是父母/老師陪著來的孩子。大人們著急地問我Wi-Fi密碼,小人們心不在焉地敲敲打打,往往沒到一小時就想收東西回家。
而這兩個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跟著我的步驟一點點來,十分用心,但略顯拘謹。原來她們在怕我。
「你們的媽媽呢?」我轉移話題。
「那是姑姑,我們爸爸媽媽都很忙的。」 女孩們顯得放開許多,「老師,你住這兒嗎?」
「嗯。」 我指了指樓上,「你們可以去看看。」
還沒回過神,兩個人抓著我的手,蹭蹭往上跑。順其自然地,她們跟著我喝茶,吃飯,爬山。後坡陡,蚊子多,兩個小孩也不埋怨,還互相加油,叮囑安全。我問要不要看演出,要不要試試冰粉,她們說:「姐姐,只要跟著你就好了。」
我發現自己被換了稱謂。我總是和她們保持一定距離,因為害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不經意被拉近,接著,要準備好分離。
夜色漸濃,女孩的姑姑說了要趕班車回家。兩個小小的馬尾辮在我面前晃著,走得很慢。到了車站,她們一人一旁靠著我,一個包上有刺蝟的鑰匙扣,一個有刺蝟的手環,都是我送的。
「從現在起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魔法信物了。你們剛才已經許了願,等實現時我們就能重聚。」
說罷這句話,接駁車來了。兩個女孩突然把我拉到邊上,重重地親我臉頰。
「姐姐,我們剛才許的願,是希望你能找到珍惜你的男朋友,像我們這樣喜歡你喔。」
我笑了起來。因為她們說我笑起來最好看。
「最」挑戰
歐陽修的古話,精髓都在蠟刀下
《賣油翁》里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無他,唯手熟爾。」 這個道理在我學蠟染的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侗寨里常見的藍染手工藝品很大一部分來源於蠟染。操作技法說起來很簡單:靠蠟刀蘸著熱蠟在已有圖案的棉麻布上勾勒線條,之後放入染缸著色,最後清洗脫蠟晾乾就好。
但當我上手練習時,忽然發現之前實在小看了蠟刀的玄機。原以為自己起初畫的細膩線稿可以讓自己的勾蠟事半功倍,沒想到,因為蠟刀溫度一直掌握得不到位,每到細緻筆觸的角落,就會有滴滴蠟油卡住刀鋒,斷斷續續,然而欲速不達,越急著解決,越容易出現問題。
為了防止蠟油不凝固,整個作坊不能開電風扇。我雖然已經很靜心,但一直保持著弓背的狀態,又距離畫完還有大片,也焦灼起來。
大姐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絕望,一邊畫一邊講:「我們這裡要靠手藝吃飯,哪個不是苦練。打銀子的,染布頭的,做米粉的。沒什麼能抱怨,也沒什麼可分心,就是跟自己說,做好手上的。」
我看了看拇指上前兩天找河邊老穆師傅箍的百家銀戒子,想到大叔也是話少心細有耐性的樣兒。
can you catch a good dream for me?
「你畫的其實很好看,就差一點了。如果現在放棄,蠻可惜的。」 大姐拿著我的布說,「這個是什麼,之前沒見其他人畫過。」
「捕夢網。印第安傳統,可以驅趕噩夢,留下好運。」
「那就更要好好做。你難道不想把壞的東西帶走嗎?」
似乎是瞬間點開了糾結,我拍了拍臉,把蠟堆砌掉,重新勾線,一下午過去才完工。大姐讓我舉著畫說:「小妹,真好看。我很久沒給學徒拍照了。」
「最考驗」是什麼感覺?好像等我跨過去,就不再糾結。最難的,或許就是專註當下吧。
「最」好吃
嗅覺味覺是我的所有記憶
可能和成都緣深,雲貴川口味一直深得我心。在侗寨的七天里,我吃過了大大小小數家清湯酸湯牛肉粉豆角粉,都各有千秋。但臨走前一晚誤打誤撞走進後坡的一家小院,吃到了別具風味的「家鄉菜」。
自從外公去世,我也很久沒有嘗過記憶里那些鮮甜美味的小菜了。
田園秘制雞…青菜湯麵是隱藏菜單。
酒釀小圓子,就像上海女孩子。
直到我走進肇興後山的這間小堂,老闆娘端出田園秘制雞、筍乾炒臘肉、知道我來自上海,又送了我手擀麵小青菜和米酒。坐在靠窗位子一邊看書一邊吃,吃了好久,放下筷子,居然想哭。
芙蓉羞紅臉出水,狗狗憂鬱嘟嘟嘴。
這是最後一晚了,我想起兩個小女孩,早起牛肉湯粉攤的老闆,堂安路上遇見的好人,染坊的大姐、侗賞的各位和嘟嘟… 我想起了外公。
我為什麼會想起和記住這些人呢?—— 因為他們都會朝我會心微笑吧。
原來這七天想告訴我,無論如何悲傷和不舍,只要笑著活下去,就會有驚喜和收穫吧。
次日凌晨整完行李,我走到後廊,彎彎的蛾眉月掛在屋檐,有黑貓跳了過去。回想起第一天忙亂過後我走在小道上,抬頭也是月朗星稀。
附上一張工作照,謝謝每個過客,讓我重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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