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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節之夜橫穿大半個北京,感到無比詩意和浪漫

鬼節之夜,我穿越大半個北京

感到無比詩意和浪漫

文:小日

(1)

12點,家人問我,今天還夜出嗎?

我說出的,家人笑笑,那你最好早晨再回家。

後來又經朋友提醒,才知道昨夜是7月14,南方人的鬼節。而有些地方是過農曆7月15,我說難怪走在路上,有人燒紙錢。

朋友圈有人發來李西閩大哥的文《孩子問,世上真的有鬼嗎?爸爸這樣回答》,李西閩是中國恐怖大王,故事好看又筋道,十年前我寫懸疑小說時,我還拜託他給我的長篇寫過推薦語,後來,我把他的文字放到了書腰上。

在那篇文章里,李西閩大哥說:

很感謝那個亡靈姐姐,在我5歲那年沒有帶走我,她只是讓我相信了塵世的靈異,是啟示,影響我一生。好幾天,我在現實中是昏迷的,發燒,說著胡話,事實上,那個亡靈姐姐牽著我的手,一直在田野里遊盪。那時,我感受不到她的憂傷,她是我們村裡自殺而亡的童養媳。

我清醒過來後,她就消失了,再也沒有見過她。好多次,我回到故鄉,會站在她上吊的地方,想起她拉著我的手在田野上遊盪的情景,彷彿是一場夢幻,又是那麼真實。也許她的孤魂還在故鄉的原野飄蕩,可是,她再不會牽著我的手了。

我不光告訴小壞這個世界上有鬼,而且也給她講很多鬼故事,在她年齡小點的時候,她會嚇得緊緊地抱住我,卻又像我小時候一樣,喜歡繼續聽下去。

有人會說,嚇壞了孩子怎麼辦?那是杞人憂天,其實國外有很多暗黑童話,都是很恐怖的,孩子們還不是看得津津有味。有驚嚇才有敬畏。

鬼和敬畏之間,被李西閩大哥這麼一寫,讀著讀著就豁達了。

人確實要敬畏那些無法論證的人和事。

這是祈願的季節,我也要將未了心愿,託付給飄流在河中的燈火。——蔣勛

(2)

看完李西閩大哥的《孩子問,世上真的有鬼嗎?爸爸這樣回答》,我在路邊抽了一支煙。

我是敏感體質,或許為了切身感受此刻的北京,我選擇了騎車出行的模式。最近這陣子,我一直隻身一人橫穿北京,聞到一些日常聞不到的氣息,看到一個從前不曾感知過的北京。

今的風有點涼,北京的秋天開始了,在夏與秋之間,是北京最浪漫的季節。

我開始眯著眼睛看路邊的人:

喝醉的老外和少女,攙扶著行走,還有一群年輕人,在馬路邊站著蹲著,7-11的店員也在木訥地站在,如果你經常在北京夜裡出行,你會看到一些中老年人,他們不是晨練的那一種,而是挺著發福的肚子,繞著北京的紅牆行走,偶爾停下來,做在楊樹下的椅子上,我每次遇見他們中的其中一個,他們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彷彿,我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他們有時候會問我要根煙,抱怨家裡不讓抽煙;有時也會遲疑地問我,你怎麼也在這裡?當然,更多時候,是那些大爺朝我笑,彷彿他為自己高興,也為我高興,原來我們是同類——都是夜裡不睡覺而瞎溜達的人。

所以,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或許只有在一個人緩慢行走的夜晚,才能找回生命的全部,我繞開了路邊燒紙的人,慢慢行走,等綠燈,送快遞的小哥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如果你沒有在凌晨出行,你不會看到北京安靜卻涌動的一面,像一個表面安寧其實體內血脈流淌的人。

我出門時,和大師兄打了個招呼,據說今天是鬼節。

大師兄周南和我說,沒事,浩然正氣。

我經常一個人穿越大半個北京,除了抽煙,然後什麼也不做。

(3)

我緩慢地騎行,從張自忠路向南鑼鼓巷前進。

我很奇怪的發現,有一些路段,是人特別集中的,我沒有用擁擠,而是集中,而一些路段,竟然鴉雀無聲,這種感覺像波長,也像節奏,長長短短,張張馳馳。

我有時候也陷入一種漩渦之中,我進入一種幻覺,我不知道我見到的是人,還是「鬼」?鬼這個詞,在我眼中,多少是帶著偏見的,我寧可稱她為另一種生命。

有時候,我也會想,從另一種生命回看我們,我們是不是「鬼」?

我陸續又想到了無數個平行時空的交集,還有量子生物學的一些,作為量子生命體,你很難說7月14日不是某種相遇的點,它和奇點一樣美妙而特別,它代表某種重逢,某種失而復得,某種最後的惋惜。

相別的人,再重逢。

想到這,我一點都不害怕了。我反倒覺得有那麼點難過和疼痛,鬼節或許比七夕更加浪漫吧,那些我們愛過的人,那些愛過我們的人,最終,都或許在這個時間點,與我們重逢。

生死兩茫茫,岸上的人,和對岸的人。

相遇的人,再重逢

(4)

我在那個片刻,進入了某種遊離時態。

我把車扔一邊,慢慢行走,感謝共享單車的便利,讓我可以即開即走,走走停停,隨遇而安。

我找了個椅子坐下,對著平安大街,我抽了一根煙,點了三根煙,放在楊樹根部。

我突然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我突然在想,我在那個片刻,是否會遇見愛我的奶奶,我的姐姐,我的叔叔以及我的哥哥,關於那些來去匆匆的生命,我寫過的文字太多,也就不一一再次嘮叨。

但我突然無比想念他們,所以,在我的內心,我突然覺得,在農曆7月14的夜裡,或許有很多人睡了,有很多人醒著,也有很多人做夢,在夢中,他們會見到自己愛的人,那些心愛的人,而在我們想起逝去親人的片刻里,那種疼痛感,卻無時不在提醒著我們,疼痛、悲傷、欣喜與感慨,或許就是活著的感覺。

所以,有時候,活著就是如此抽象。

抽象得讓你覺得,兩種生命之間的交匯,或許也是一種難得的浪漫。

然後我們把思考的維度再放大一點,在或許很多人害怕的鬼節,我們在意的人或許都能重新遇見他們曾經最重要的人,然後抓緊這一天的時間,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把不曾交代的話交代清楚,把來不及做的事一一重溫,把混濁的記憶勾勒清楚,然後,再期待明年再重逢。

7月的南方漁村,7月的海——攝影:小日

我在南方漁村聽到的歌,有種超現實的夢境感

(5)

慢慢地,我開始走入南鑼鼓巷。

有一些院子正在午夜拆卸,它們的主人是誰,近乎鮮有人知曉,停車場門口,一個保安正在藤椅上睡著,他的腳底下放了一個打包的飯盒,一隻白色的貓正在吃飯,它見到我,躲閃一下,然後繼續享用晚餐。

我按照記憶里的路線行走,直到我此站的終點。

每天凌晨到4點,我選擇閉關,選擇放空所有,去尋找生命個體與未來的關係,在那4個小時的精疲力盡里,我得以重新換血,也重新修補自己的靈魂,我很享受這樣的新練習,它讓我開始學習克制,告別一些水分過多的水果,逐步喜歡粗糧,回歸食物的本味,拒絕太多的糖和鹽。

我閉關的院子,就是周南的院子,門口有一個塗鴉,一個字,「岸」

周南的塗鴉:岸

我把每天的出發比喻離岸,我把每一次抵達,比喻靠岸。

我推開門時,院子里還有很多人,周南他們一邊陪我練功,還一邊趕明天銀川的方面提報,他們的飛機在T3起飛,航班的時間是6:00,我心想,還真被說中了,我清晨才回家。

周南的塗鴉:如是

我看到滿院子積極工作的少年們,突然想起了年輕時代的事,在我很朦朧的歲月里,在我還是處男的歲月里,我曾經對一個姑娘有好感,後來,她像所有匆忙的生命一樣,在我們連友情都沒有建立起來的年代就離開了。

我至今早已忘了她的容顏。

我甚至一點都拼裝不出她的模樣。

我只記得,有一次我見到她,是在小學門口的假山噴泉邊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我已不記得她當時的打扮了,我記得很多小朋友趴在地上,玩一種「搗地蟲」的遊戲,簡單說就是土地上有一個小洞,你把小樹葉撕掉葉片,留下葉梗,放到洞口,就有昆蟲爬上來。

那時候,我所有的小夥伴都在抓蟲子,只有我,或許是我缺乏耐心吧,只有我半蹲著,用餘光看到她,那是我第一次從那個視角看一個女孩。

她很美。

我在周南的院子走走停停,他在院子里噴了很多書法的塗鴉,有四個字叫「有想無想」。

周南的塗鴉:有想無想

周南的桌面上放了蘋果和梨,我渴了,洗了個蘋果開啃,周南問我今天狀態如何,我說,周南啊,我剛在路上一直聽一首叫《June Gloom》的歌,你要不要聽聽,我放給你。

周南說,好呀。

於是,他聽到那首Prima唱的《june gloom》,開頭那幾句是這樣的:

I ll look around

我左顧右盼

Until i found

直到最後發現了

Someone

一個人

Who laughs like you

她笑靨粲然如你

……

畢贛:《秘密金魚》

(本文完)

關於我最近動態的一個公告,點下文了解

最後的最後,我是個俗人

我只關心撕蛋的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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