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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娟 我最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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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藝海,春暖花開

我最親愛的

廖 娟

陽光微暖,小微從桌邊站起,伸了個懶腰。轉身將杯中剩下的茶水倒在了垃圾桶里。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順手關了電腦,準備下班。下了樓,正好迎著西下的陽光,陽光印在了小微的臉上,使她的面孔渡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小微對著迎面而來的同事,輕鬆的揮了揮手,道了別,騎上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一家上海包子鋪時,小微停了車。走進包子鋪,小微跟胖胖的店主打了招呼,打包了一籠灌湯包,繼續上路。小微發現,不知何時,路兩邊的樹,竟然鬱鬱蔥蔥起來。小微心想,春天還來的不算晚,終究還是等到了。只是不知以後「春去春又來,花謝花會開」這句話還會不會作數。她想起了今早在電腦上看到的一則新聞,生病吃的藥品膠囊里竟含有毒明膠。現有的人真是什麼都有關利益,無關良心。人類發展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化了?小微有些憤怒,或許這四季的不分明就是老天對人類的懲罰。

腦子裡想著這些,小微把車子停好,推開了自己的家門。進了門,小微發現老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小微很高興。老公因為一年前的車禍受傷嚴重,喪失了語言能力,還導致了左邊身體的麻痹,只能在家休息。今天小微看出老公精神很好,心裡就高興起來,走過去,伸手摸摸了老公的頭髮說:今天精神不錯啊,我買了你愛吃的包子,你先吃,我去熬粥。今天天氣好,吃完了飯我們出去逛一圈。小微抬眼看看老公,發現老公微笑了,心裡明白這是同意了她的話,就把包子遞了過去,轉身走進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吃了飯,小微用輪椅推著老公走出家門。小微低頭詢問:我們就在小區里逛逛好不好?我帶你去那邊的草坪上?老公點了點頭。沿途中,小微遇見物業的劉阿姨,劉阿姨停下來跟她打招呼:小微啊,下了班別總呆在家裡,多出來放鬆放鬆,對身體有好處。小薇低頭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又抬起頭:嗯,劉阿姨,聽你的,多出來走走,呼吸點新鮮空氣,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看著劉阿姨離去的背景,小微低下頭對老公說:聽到沒,以後我們經常出來散散步,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老公聽了小微的話,笑了。

逛了一圈回到家,小微幫老公洗漱好,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老公合上了雙眼,才放心的去了書房。看了一會書,小微怕老公醒來有需要找不見她,也就上了床。關了燈,一切都安靜起來,小微也很快睡去。小微睡著後又做了一年來那個老是重複的惡夢,彷彿又回到了發生車禍的時候。很多人圍著她,不停安慰她,這讓她感覺窒息。他們告訴她,老公去了。小微在夢裡睜大雙眼,想要辯解說,不對,他好好的活著呢!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極力讓自己從夢中醒來,她忙伸手摸了摸,發現老公還好好的在她身邊,呼吸均勻。小微側了身緊緊的摟住了老公,心裡慶幸著這一切幸好是夢。

第二天是周末,陽光晴好。小微照顧好老公吃了早飯後,把被子拿到陽台的晾衣架上,轉頭對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的老公說:我們讓被子也沾點陽光的味道,這樣睡起來會更舒服。弄好被子後,小微給老公泡了一杯綠茶,然後她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老公的對面,幫他剪指甲。小微低頭剪指甲的時候,她感覺老公用手輕輕幫她捋了下垂在臉上的髮絲,小微抬起頭迎上刺眼的陽光,眯著眼幸福的笑了。這樣就足夠了,至少還可以在身邊,可以觸摸到他,可以相互作伴,那怕是長長的一生也不怕了。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小微起身接電話,是好友小文打來的,電話里小文說是晚上同學要聚聚,讓小微一定去。小微遲疑了下回答:我就不去了吧,我去了,就剩他一個人在家,怕他孤單。再說,萬一他要是有什麼需要,怕他自己弄太困難。平時上班就讓他一個人在家了,周末我想在家陪陪他。小文在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語言,就在小微以為小文掛了電話時,卻聽到小文悠悠的嘆氣聲:小微,出來吧,出來和我們聚聚,這樣對你也是好的,別拒絕,我們是因為你才聚的啊,你是主角,不能缺席。小微聽了這話,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就答應了。掛了電話,小微走到陽台對老公說:怎麼辦呢?晚上小文說同學要聚聚,我不能缺席,我實在不好推脫。老公聽了小微的話,用那隻能活動的手拉住小文,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微知道,老公這是想讓她出去放鬆,他知道她為他付出了太多。小微看到老公的舉動,感動了。小微說:我晚上吃了飯就回,會很快的,你等我回來再幫你洗漱。老公微笑的點點頭。

晚上,同學聚會很熱鬧,也很輕鬆。可小微因為惦記家裡的老公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晚飯快要結束時,小微瞅准了機會站起身對大家說:各位,我先回了啊,家裡還有人要照顧。一屋子本來還很熱鬧的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後,對小文使了眼色。小文會了意,拉住了想走的小微說:難得聚一次,別掃興啊。吃了飯,我們還有下一個節目呢。小微趕緊的說:不行不行,我真得走了,他一個人在家我真的不放心。小文一使勁把小微拉坐下說:小微,別這樣,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得走出那個環境。小微瞪著小文,瞬間紅了眼眶: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難道你讓我放棄他,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不能因為他受傷了,不能行動自如了就不要他了呀?說完這些,小微生硬的站起來快步離去。小文追出了門,站在門口對著遠去的小微說:我只是想要你好,才要你走出來的,你可不可以清醒一些呢?這些話隨著風飄進了小微的耳朵里。小微心下更難過了,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要那麼奇怪呢?難道放棄曾經跟自己相濡以沫而現在只是生病了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好嗎?這到底是怎麼了?

回到家,看到老公,小微的心才稍微平靜。怕老公會從她的臉色里尋找什麼,怕他難過,就堆了笑臉服侍老公上了床,自己也躺在了老公的身邊。或許是因為太累了,又或者是太難過想要自己睡著後忘記,小微也很快睡去。

又做夢了,這次的夢更清晰更強烈,那些圍著自己的人都那麼悲憫的看著她,小文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告訴她:他去了,可你還活著。他想你好好活著,快樂的活著,你為了他也得好好的。夢中,小微的心刺痛著,她怎麼也不明白小文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夢醒了,小微側身摟住老公,傾聽他均勻的呼吸聲,抬起眼看了看微微泛白的窗戶,想著:幸好,這只是夢,你還在我身邊。我只要有你,我最親愛的,就足夠了。哪怕長長的一生,也不怕。至少我還有你,互相作伴。

話外:一年前,小微正在單位上班,手機上顯示陌生電話,小微接起時,方知是醫院打來。說是老公在開車時與一輛逆道行駛的卡車相撞,老公當場死亡。等小微趕到醫院時,老公已經身體冰涼。小微當場時暈厥。醒來時,小微就已經成了現在的樣子,過重的悲痛讓她患上臆想症,她不願接受他已離去的事實。在她的幻想里,他只是受了傷,說不了話,行動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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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廖家有女,字娟。生於壽州,長於壽州。每日買菜,燒鍋,做飯,雖無面朝大海,卻也安然若素!生活不可隨心,但寫字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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