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
開學季,《每日人物》雜誌採訪了葉蓓,唱著「白衣飄飄的年代」的她是曾經校園民謠的代表。那個年代的「矮大緊」老師長相清瘦、尖下巴,長發披肩,穿格子襯衫皮夾克大軍靴。
那個年代的他們聚在一起錄《青春無悔》,談理想聊人生,即使知道時光一去不復回,依然義無反顧地唱著:都說是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都還在紛紛說著相許終生的誓言。
沒有人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年輕。就如同我們信奉傑克凱魯亞克那一句「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堅信著理想萬歲,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不免俗地變成了曾經非常不屑的「不露聲色的大人」。
「我們奔跑著又跌倒
只為掙脫生活的牢」
——莫染《給英格蘭友人》
校園裡,曾經深夜暢飲著笑談人生的朋友們,終於還是會在面臨人生選擇的十字路口道一聲再見。囿於生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尖銳的稜角終究會被一點點磨平。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儘管很多人告別過後就此相忘於江湖,但不管過多久,出現在彼此的記憶里的,還會是青蔥歲月里最意氣的模樣。
「什麼時候再回到春熙路去看一看成都的雨」,成都的雨一季一季下得依舊,看雨的人都再不是此間的少年。告別是漫長的,成長卻是一瞬間。
一如北島的那句詩: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你像我見過的那個少年
背著青春走在九月的街頭」
——李志《九月》
王小波有一段著名的話:「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不知道生活這個「緩慢受錘的過程」對每個人的感知而言是否一樣,有時候,一種日子單調乏味我卻無力改變的喪氣充斥身心,內心曾經的期許和堅持愈發在生活的試煉下顯得渺小而可笑;可是有時候,卻依然覺得自己能夠一直生猛下去,儘管已經過了二十一歲生日,儘管亦不知這樣的想法能持續多久,但是總歸覺得,就算日子艱苦,還是該有些盼頭的。
《奇葩說》辯手姜思達在微博上聊過類似的話題,他說:「對我來說喪並非常態,快樂也不是,時間拉長我的情緒跟快要斷氣的脈搏一樣變成不痛不癢的直線。我常常把自己拉到旁邊看自己,說,你看,你這裡挺好的,那裡也挺好的,確認一切正常之後開始刷微博看網頁訂外賣等著晚上到點洗澡睡覺。」
如此這般波瀾不驚,如此這般不痛不癢。微博上轉發的全是關於養生和「老年式」作息的話題,再也沒有那些喝醉酒大哭大笑、肆無忌憚揮霍青春的日子。
「我不要在失敗孤獨中死去
我不要一直活在地下里」
——新褲子《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
說到對內心理想的堅持和基於現實生活的妥協,可能有的人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觸。在他們看來,「成為不露聲色的大人」不過是個按部就班的事。
小時候,人人都說「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我要考北大清華」,最終真的達成這兩個flag的人卻少之又少。考上一所排名尚可的大學,畢業後有了份或穩定或收入不錯的工作,人生無限重複的模式就此展開,談戀愛,結婚,生娃,娃信誓旦旦地說「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要考北大清華」。
可是做過了色彩最絢麗的夢,你讓他醒來回到按部就班的現實中,怎能甘願。能把理想主義堅持到底的總是極少數幸運的人。
《血色浪漫》里的鐘躍民可以說是最具理想主義色彩的人設,重義輕利的他追求變化與新奇,討厭被束縛,及時行樂,生活和愛情於他而言是個不斷探索和感悟的過程。
那群出生在文革年代的年輕人,完美地把「鮮血」和「浪漫」二詞詮釋在一起,從兵荒馬亂的青春中長大,卻在時代洪流中不斷被命運捉弄。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種種不會同樣出現在當下,但他們經歷過的熱血和青春卻依舊能夠被共情。
沒有理想的人真的不會傷心嗎?
「理想永遠都年輕
你讓我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你讓我變得蒼白
卻依然天真地相信花兒會再次的盛開」
——趙雷《理想》
你有過一個人在陌生城市無家可歸的經歷,你四處碰壁卻也從不認命;你在寫字樓高層里加完班已是東方既白,在靠著咖啡續命的日子裡熬到了發年終獎的那天。
生存和生活面前,理想到底是一個精神安慰般的存在,還是心中真正嚮往的伊甸園和理想國?每個人的答案都不會一樣。不管長大之後的我們對理想的定義有何改變,那句「理想今年你幾歲」卻是唱給所有人,它讓人躊躇又充滿鬥志,它讓人茫然卻勇往直前。
不管你一直堅信著、曾經相信過,哪怕是現在認為暴富最重要、理想它丫的算老幾。理想萬歲,青春無悔。
文丨Verity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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