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評：有希望的等待不漫長 中國足球且行且珍惜

文/李旭

國足逆轉了卡達，卻沒能夠挽回出局的命運。一個預想得到的結果，但塵埃落定時，多多少少總還覺得失落。畢竟，這是15年來，中國足 球距離世界盃最近的一次。

用足球對青春告別

前幾天採訪了賈秀全指導。作為中國已經足壇最著名的「5·19」慘案的經歷者，30年前的老皇曆，一幕幕清晰地刻在他的腦海里。從他的話 中，依然聽得到滿滿的惋惜，「按照球隊當時的實力，應該是能打進世界盃的。我們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或者說是把揣進口袋的門票又給 退了出來。」那時的賈秀全是亞洲杯的雙料先生，率領中國國奧隊衝出了亞洲。接下去的一屆，賈指導在高豐文的帶領下再次鎩羽而歸，即 便如此，對於那一代人來說世界盃的舞台並不是遙不可及的。

採訪完賈秀全，我又撥通了李毅的電話。有些吃驚的是，儘管隨隊參加了2002年世界盃的預選賽（他首次披上國家隊戰魄就是在預選賽對陣 柬埔寨），但李毅說，印象最深的國家隊世預賽是2008年坐鎮荊州同伊朗隊的較量。李毅是在一個隊友家看的比賽， 兩球領先把兩人高興壞 了，但轉眼間一下子讓人狂轟了4個球。李毅說，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足球的殘酷。

作為一個「80後的前奏」，1997年的荊州之戰也是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國足印象。由於高考的緣故，對於國足的第一次世界盃之旅並沒有太 鮮活的畫面。記得中國隊抽了一個好籤，于根偉的那次門柱，以及學校統一安排收看了中國隊第一場同土耳其的比賽（那會正是高三）。 再接下去，對於國家隊參加的世預賽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事實上，也的確沒有什麼可以被記住的。

是啊，15年的時光都去哪了呢？

忽然想起今年的愚人節，申思走出上海青浦監獄的大門，重獲新生。我找出當時寫的稿子，看著一行行文字，彷彿如初見時那樣觸目驚心。 在洗腳水一般的年代裡，一個踢球的孩子——除非天賦異稟骨骼清奇——要成為一名職業球員需要九九八十一難，至少塞三次錢，進入一線 隊的價格在160萬左右。賭球是公開的秘密，先是個別大哥帶著小隊員謀福利，轉而由俱樂部親自出馬跟莊家合作。某俱樂部曾經以60萬的價 格批發15場來操作假球 。一個裁判來到主場吹比賽，安排5星酒店、按摩、外加2萬紅包只是標準線……

反思那段黑暗時期，原因方方面面，但中國足協的「人治」肯定難辭其咎。歷任掌門人，著眼於眼前任務，腦洞大開地發明創造著。頭槌破 門算2個、抽牌決定亞軍、倒摘牌制度，各類違反足球運動規律的政策，卻在中國足壇大行其道。其中最為人詬病的，莫過於暫停聯賽升降級 制度。某種程度上來說，申思的入獄，也是足協取消升降級政策所釀下的惡果。

編輯雪姨給文章定下的標題叫做《申思洗塵歸來，中國足球的春天在哪裡？》春天來了么，可總讓人覺得是窄暖還寒——看一看那些未經公 共討論就拍腦袋想出來的政策，那些停留在表面功夫的青訓規劃 ，而國足出不了線里皮就下課的傳聞也絕不是空穴來風。

中國足球有沒有變得更好，這是一個宏大的命題。但至少有一點共識，中國足球處在絕好的歷史發展機遇里。就像賈秀全和李毅不約而同所 提到的，「如果我們那個時候，國家隊有現在的關注度和方方面面的保障支持，肯定就能出線了。」又要等上4年，但擁有希望的等待並不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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