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和想像中不同,若干年前,校園愛情一般這樣結束
這是發生在二零一二年的事情。那年,據說是世界末日。
我昏昏沉沉回到宿舍,將自己摔到床上後就再也不想動彈一下,樓道內大吵大鬧,大呼大叫之聲此起彼伏,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就夾雜在這世紀末的惶恐與喧囂之中。
窗外,我奮力仰頭張望,沉重灰暗的萬世蒼穹下,枯樹正有氣無力地搖擺著光禿的枯枝,恰似不停搖動乾癟的手,不知是在歡迎世紀末的到來,還是在歡送末世紀的離去。
不知為何,這一年結婚的朋友特別多,因此單身的我趕場似的赴宴,醉意朦朧的眼裡儘是些匆匆忙忙的腳步,不知大家都在為誰忙碌。
奔波在酒桌與床之間的我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極,躺下後一切都不存在了——不,有些東西仍然縈繞在心中揮之不去。人的記憶是不會醉的,我搖搖晃晃的,憑著自己不醉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心中一段最古老的滄桑。
純真年代的某一刻,我正目不轉睛盯著一個聚精會神聽講的女孩兒,不論我怎樣努力,目光總是繞不過前方那婀娜的身影直達黑板,總是牢牢被鎖定在同一處空間里——驀然,她回頭!出其不意地回首,明眸與我撞個滿懷,她一愣,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仍傻傻地盯著,時間凝固了……她似乎意識到什麼,紅霞迅速升騰,迅速地掃視了一下身後的半個教室才轉過頭去。
時間悠悠前行。一次植樹中,我正細心為一棵小樹苗培土,突然直覺讓我感到一陣溫暖,竟也鬼使神差地回頭,不遠處,小雪正站在那裡,亭亭玉立的,溫柔的目光直沁我心。
北,北在哪裡?
畢業時一同走出校門,我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生離死別,也許,從此後終生難再見。小雪!剎那反應,回身追去,我要做一個生死的約定。可是,人已遠去,我分明看到,她那轉瞬既逝的臉。
從此,人各一方。
今天,我們又相見了,相見在同學的婚禮上。狂喜之餘,我竟有一種熱烈擁抱的衝動,幸好理智佔了上風,畢竟事隔多年——其實也根本就沒什麼事,大家已經成熟許多。她好似無動於衷,對此我相當理解,分別日久,女性的矜持都是理由。氣氛很沉悶,大家不得不從眼前景物及陳年舊事中抽出幾縷亮絲,為酒宴作著點綴。我坐在離她不遠處,極盡能事想引起她的注意。
好不容易酒過三巡,大家才完全放開,話語漸多,談到世界末日的時候,才算找到了共同話題,酒桌上頓時狼煙四起。一位臉被酒醺得通紅的老同學神秘地對大家說:「我相信今年是世界末日,你們看,現在大家都爭搶著結婚,不都是在趕末班車嗎?」
另一位同學抄起酒杯,壓了一口酒,「別聽黑亮瞎說,一群無聊之人杜撰的玩意兒,有什麼好信的,比如現在大家都做一個預測,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兒,我斷言,肯定會有說中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酒桌上辯論是酒文化之一。
我趕緊打圓場,「喝酒,吃菜!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與非!黑亮呢,還沒女朋友吧,趕快找一個,搭末班車嘛;小馮呢,既然不信,繼續考你的研,明年金榜題名,不就行啦。」說完這些話,我下意識地看了小雪一眼,此刻,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桌子腿兒,似乎在研究桌子為什麼會有四條腿兒的高深問題。
我的話沒有解決問題,事態迅速擴大,由針鋒相對迅速演變為派別之爭。興奮之餘,我索性拋棄和稀泥的角色,披上戰炮,也加入了戰團。經過一番計算,我選擇了反對派,認為這個預言不能實現,一字一句地與對手周旋。
吵到最後,大家找來紙筆,準備簽字畫押,引來旁邊女生的竊笑。我終於鉤起了小雪的好奇心,她怯生生湊過來,小聲問我,「你怎麼肯定這個預言不能實現呢?」
我故弄玄虛,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小雪,其實我也不知道,但賭注是一瓶白酒,能把我淹死的一瓶白酒呀,我必須認真對待。」
「那你為什麼還和他們賭呢?」她關切地問。
我壓低聲音,神秘地對她說:「因為我站的立場是不敗的:如果今年真的是世界末日,大家都死了,誰還會要我喝酒呢?」我努力啟發她,將道理講得盡量淺顯,我猜她一定會露出敬佩之極的神色,果然,她笑了。
——但面對的不是我!被她盯著的另一個女生二話沒說,端起滿滿一杯飲料,一飲而盡。
然後小雪才轉過頭來,笑著對我說:「謝謝你幫我贏了賭局。我們女人更重實際,打起賭來也要當場兌現的。孫麗非說現在的男人都瀟洒自如,至少我們的同學中,沒有一個是那種看上去精明強幹,錙銖必較,還特愛耍小聰明的人。我不信,就打賭,就看上了你,一問之下,我贏了。」
「其實,你說的那些道理,誰不明白?只不過別人都是一聽一笑罷了,誰還會跟你似的當真呀?」說罷她沖我一笑,目光中竟夾雜著少許憐憫!
我無言,只聽小雪小聲問別人,「他,他叫什麼來著?」
※故事:面對自己前世的感覺是什麼?他知道了,也後悔了
※故事:發善心收留了流浪狗,沒想到這條狗有神通
※故事:男人總偷偷去石磨里收糧食,他不知道,便宜佔多了,災禍就來了
※故事:棺字有木有官,他只做了一件小事,就用木換回了官
※故事:考試時,用邪術去作弊,結果坑了孩子也坑了自己
TAG:五千年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