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大山

在重慶市巫山縣城東約15公里的巫峽北岸，落著著名的凈壇峰，山中雲霧繚繞，洞奇石秀，紅葉紛飛，是大巴山的最後秘境。凈壇峰邊上的黃岩村，由於山路崎嶇，生活不便，村落里原有的近百譚姓村民都搬遷到了山下，如今只剩下一位老者獨守空山。

譚大根今年七十有二，獨自居住在凈壇峰邊的岩屋裡。每隔半月，譚大根會下山一次，在山下開農家樂的女兒會給父親準備一背簍的米、面、肉、菜。

青苔小路蜿蜒曲折，從遠處通向譚大根的家，這是與山外聯繫的唯一通道。他的家依山而建，半壁為崖，半壁為洞，並有閣樓，這便是譚大根的家。

譚大根和三個兒子都是木匠，房屋裡的家當還是老人當年結婚時自己打造的傢具。銅製的對襟門環用得賊亮，樑上掛著幾塊臘肉，老人一直捨不得吃。

土屋還有閣樓，住起來冬暖夏涼，儲存食物也許久不壞。多年來譚大根的家裡即使通了電也不用冰箱和空調。

世代居住的祖宅，是譚大根無法割捨的情懷，即便是蛛網密布，這個家也是他的全部。

圖為一處引到這個石鑿子里的山泉，老譚家用了一輩子。泉水清涼可口，可直接飲用。

山下日子好過了，不說富足，溫飽有餘。可對於這些勸說和外界的變化，老人很淡然，總是笑著搖頭，不肯離開：他說自己一輩子都住在這裡，換個地方，就不會生活了。而且下山了，也會給兒女增加負擔。

家門前是一片竹林，每日閑暇時他總會坐在這裡，兩眼一直望著遠方。也許他在想山下的兒女，也許在緬懷曾經的時光。

面對時代變遷，譚大根選擇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生活方式，隱居山水，淺心獨醉，只有他傾聽大山的聲音，也只有大山眷戀這樣純粹的人。一個人的大山，你可以說它是孤獨，也可以說是它清幽，具體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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