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良知行 不被世人理解的苦惱
一天,門人鄒守益、薛侃、黃宗明、王艮等人與老師在一起,議論起朝廷中對心學的毀謗、非議越來越厲害。
王陽明要求他們講明緣由。於是他們議論紛紛:有的說是因老師勢位日高而遭忌恨和嫉謗,有的說是因陽明學說日益彰明,為朱陸爭異同而謗,也有的說是因信服王學的人愈益多、弟子日眾而遭謗。
王陽明聽了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講的誠然都對,但有一點我自知而你們都未論及的。」眾人忙問,王守仁說:我在南京以前,仍不能擺脫鄉愿的氣味。但現在只相信良知的真是真非,照著本心行下去,沒有一點點裝體面的打算。我現在已經變成了狂者之心。即使天下人都說我志向高遠而言行不一,我也不在乎,我只依良知行罷了。
「依良知行,信真是真非」,王陽明一語道破了自己的心志。他甘願做一個「狂者」,只認準自心良知本有的是非,不委曲敷衍、不瞻前顧後,也不左右回護,總之一句話,不管他人怎樣說。他以為這便是自己近年來招一些人讒謗的真正原因。
「狂者」和「鄉愿」的說法出自於《論語》。孔子在《論語》中曾把道德高尚的人稱作「中行」者,「中行」就是做事與處理問題都很有分寸,恰到好處,得「中庸」之道而行。孔子以為這樣的人並不多得,所以如果不能得「中行」之士為同道,他寧願意傳道給「狂狷」之人。「狂者」是有進取心而顯得急迫之人,他們志向遠大而往往不能把說過的話落實於行動,被別人看作「行不掩言」;「狷者」有所不為,雖然有時顯得迂腐拘泥,卻從不隨波逐流。孔子最不喜歡的是「鄉愿」之人,說他們是「德之賊」。他們雖然能得到一鄉人的稱願,卻從沒有自己的原則。因而不可與道德之門。
王守仁引用「狂者」和「鄉愿」,把這兩種態度作對比,他向學生解釋說:鄉愿之人以忠信廉潔取悅於君子,以同流合污得寵於小人。表面上看來他們無可指責,但仔細考察他們的心。才知道,他們只是獻媚。為了博取他人的讚許,隱瞞自己的主張,順從他人的意見,只講他人不反對的話。他們的良心已經壞了,根本就不可能得聖人之道。
只有狂者一心一意立志於古聖人的理想,一切世間的紛囂俗染、富貴貧賤都不足以使他們動心,真像是鳳凰翔於千仞之峰,遠遠超出了常人,距離聖人的境界已經不遠了。
王守仁以「狂者」自許,一來表示自己決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態度,同時,在內心中也深藏著一種不被世人理解的苦惱。所以他有時又用「狂」的意思來自述世人對他的看法。
王陽明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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