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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將我囚禁老宅16年,我飽受虐待,母親死前終於告訴我原因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北奚 |禁止轉載

1

她被封為卿妃的那一年,只有二十一歲。

窗外瀲灧的晨光透入殿內,寂靜的明粹宮,宮女皆屏息而待。

她對著銅鏡,捻起細筆,將柳葉眉描成遠山。身後有窸窣的聲響,那人醒了,掀開紗幔,緩緩下了榻。

她輕抿紅紙,鏡中的人兒芙蓉面龐,一雙桃花眸,端的是傾城美人相。

一抹明黃在鏡中一閃而過,他從身後擁住她,低低開口喚她:「扶月。」

她柔柔一笑,「可是臣妾擾到陛下歇息了?」

「你醒了,朕自然也睡不著。」他的寢衣涼涼拂過她的臉龐。

太監祥寶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敬道:「陛下,楊丞相在乾坤宮等您。」

看著祥寶躬著身子退下,她彎腰替他撫平衣角,開口道:「臣妾聽聞,不久前湖、廣兩省發生了水患。楊丞相一早前來,莫非是為了此事?」

皇帝沒有回答。

一個身影佇立在乾坤宮外,皇帝攜著她的手走進殿中,經過他身邊時,她瞥了一眼,看到他的眉眼年輕冷峻,想來是要稟報的事情並不樂觀。

楊翌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只是低聲開了口:「臣有要事稟報,望陛下做主。」

「進來。」皇帝未曾停頓,牽著她進了乾坤宮。

「湖、廣兩省水患,災情嚴重,百姓顆粒無收,州府賑濟不力,怨聲載道。」楊翌跪在殿中:「臣斗膽求陛下恩准,開倉賑濟湖廣百姓。」

「州府為何賑濟不力?」皇帝淡淡問道。

「州府私吞大量糧食,剩餘的糧食皆高價出售,當地富賈紛紛囤積,百姓根本無法得到賑濟之糧。」

「若朕允許開倉賑濟,那你又如何保證,州府官員不會私自屯糧?」皇帝散漫一笑,「治國大權皆在你手中,何必來請示?」

「臣罪該萬死。」他的聲音平靜無波瀾,「若是陛下恩准開倉賑濟,那臣願意親往湖、廣兩省督查。」

良久,終究是立在一旁沉默的她輕輕開了口:「陛下,既然楊丞相都如此言語,便許了吧。」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跪在地上之人,「何況楊丞相辦事向來妥當,賞罰分明,陛下讓他去便是了。」

說著,她盈盈一拜,「國泰民安,不正是陛下所願嗎?」

「丞相親往地方,那朕的朝廷又該如何?」皇帝微微眯起眼。

「臣只是暫離,」他堅定回答道,「朝中李將軍與趙太師,自會替臣為陛下分憂。」頓了頓,「兩個月,臣定然返京。」

那一瞬,她驀然失了心神,只是怔然望著他拜退後,身影漸漸遠去。

年輕帝王握住她的手,溫聲問她今日早膳想要什麼,她勉強一笑,「無妨,只要陛下喜歡便好。」

恍惚中,她又憶起了那個雨夜,少年執著她的手,眸若星辰。然後,她便望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也如今日一般,直到終於消失不見。

「月兒,你等我,兩個月後,我必然回來接你。」

2

那是一座古老的宅子。

她生來便在那座老宅中,未曾離開過。宅子外有侍衛,宅子內有侍女伺候,亦有年老的婦人教習,可她知道,自己從未被人喜歡過。

她出生時星象怪異,只說是凶多吉少。後來有一位道士路過此地,只留下了一句話:「一朝富貴,一朝禍國。一朝國色,一朝成魔。若遠離凡塵,便能一世無憂,不然,恐禍亂天下。」

只因為一句話,父親便將她幽禁在這老宅之中。

她知曉自己姓李,名喚扶月,而父親,是當朝重臣大司馬大將軍李肅天。

那座死氣沉沉的宅子,她曾試著逃出過許多次,但最終都被毫不留情地抓了回來,狠狠責打一頓。

「寧可不要富貴,也決不可禍國!要是再發現你逃跑一次,我便令人打斷你的腿!」

「我不會禍國!」她哭著對那人說道,「求您放我出去!」

留給她的只有一抹決絕的背影。

年老的婦人將她鎖在柴房裡,不給水喝,不給飯吃,天昏地暗整整三日,等到終於有人放她出來時,她早已奄奄一息。

從那以後,她便不再想著出逃,只是乖乖地待在宅子中,十五年來,儒家經綸、琴棋書畫、刺繡女紅,無一不通。

老宅後有片竹林,院里的海棠從不綻放,枯葉年復一年腐朽入土。

十六歲的那一年暮春,天降大雨,連續三天三夜未曾停息。院中綻開一朵淡紫的花兒,叫不上名字,嬌弱無比,卻任由風吹雨打未曾凋謝。

她坐在老宅後的竹林里讀書,撐一把油紙傘,在漫天風雨里安靜坐著。或許因為她的乖巧,只要她不踏出宅子一步,便再也無人管束她,隨她在宅子何處玩耍。

不遠處的院中傳來一聲悶響,她抬起眸,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翻牆而入,渾身濕透,狼狽地掉進院子里,爬起身時還小心護著懷中的東西。

少年一抬頭,也看見了她,愣了愣,便訕笑著向她走來。

她惶恐退後一步,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他見她如此,也沒有再上前,只是隔著蒙蒙雨簾,聽到他清朗的聲音傳來:「姑娘,小生路過此地,身無分文,可否暫且借地避雨?」

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鬼使神差地,她竟領著他悄悄到了窗前廊下,為了不讓那些看守她的人發現,還特意將門上了扣。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裡面有兩個肉包子。

「多謝姑娘。」他遞給她一個肉包,「小生進京趕考,途中被賊偷了腰包,這包子也是小生偷來的,姑娘莫要推辭。」

她怔了,伸出手卻不知該不該接,最後還是他強行塞進她手裡,由不得她推辭。

那日,她沒有說一句話。他與她一同站在廊下看雨,滔滔不絕講述著他進京趕考途中的那些逸聞趣事,都是她未曾聽過的世間。他還說,他要考中狀元,成為大齊國之棟樑,為帝王分憂。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潑了進來,她小心翼翼地去扯他的衣袖,卻被他誤以為是示好,回眸沖她笑了笑,清俊的眉眼剎那間氤氳了溫柔,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風光萬千,好似墜入了深淵般,竟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有壯志在心,更有才智過人。她覺得他定能考上狀元,也定能成為齊國之棟樑,因為他講述的那些紅塵之事,都如珠玉般伴隨著雨聲輕輕敲碰她的心弦。

離開老宅時,他依然翻牆出去,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認真問她道:「小生楊翌,不知姑娘芳名?」

3

泉露池的池水彷彿天地精華,凝聚了無盡的醉人芬芳。熱氣從池底而上,溫暖了整個泉露池,海棠花瓣散散漂浮在水面,溫軟潤滑的水拂過身體,卻又似刀一般划過心頭。

這世間,恐怕也唯有明粹宮中方有此海棠溫泉。

她緩緩滑至池底,瑩白的肌膚如此嬌嫩。猙獰的疤痕卻斜斜橫在左胸之側,平日里都用蘸了紅的毛筆畫成綻放的桃花枝,皇帝甚是喜歡,可若是他看到此時的她,定然也會震驚萬分。

是啊,當年的那些事情,又有誰會知曉呢?

除了他。

不,或許連他,也未曾知曉。

她輕輕笑了笑,自嘲似的。水滴順著她墨色青絲滑落,她抬手拂開,忽然之間卻頓住了動作,凝視著自己的指尖,良久,竟微微笑了。

十六歲的初夏,蟬鳴陣陣,嘶嘶聲響,給老宅平添了那麼一絲生氣。可是後院中的花兒依舊不放,凄凄冷冷,空空蕩蕩,唯有那墨綠竹林一如當初。

看守她的人耐不住悶熱,都去了別處歇息。偌大的老宅,只剩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卻也無事可做。這些年,她早已不再想著出逃,也忘卻外面的世間,修佛一般遠離凡塵。

忽然有人敲響了大門。

她驀地一驚,迅速溜進了屋中。從未有人敲響過老宅的門,更從未有人來到過這座老宅,除了她父親……便是李肅天,來老宅看她可曾出逃時,也從未敲過大門。

下人不在,無人去開門。那人似乎很執著,敲了一會兒,停了一會兒,又繼續敲。就這樣持續了半刻鐘,她終於咬牙,狠下心來走了過去。

輕輕拉開一條縫,還看不清外面的人,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毫無預兆地撞入心底,「扶月姑娘,可還記得小生?」

那一瞬,她幾乎是想也沒想,便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鎖得嚴嚴實實。

「扶月姑娘?」楊翌在外頭,似是愣了愣,連忙一邊敲門一邊喊:「扶月姑娘!你不記得小生了?小生三個月前進京趕考,還曾在你這兒避過雨呢!小生……」

「你別喊!」她驚慌失措地打斷他的話,下意識看看四周,見沒有人發現,才小心翼翼地對著門縫道:「你這樣,會把他們喊來的。」

「他們?」門外,他的聲音頓了頓,忽而笑了,「你爹娘不許你出門?別怕,扶月姑娘,我考中了狀元,沒有人敢瞧不起……」

小院那頭隱約傳來些許人說話的聲音,那些看守她的人歇息過後往這邊走來。她咬了咬唇,心頭微微一顫,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今夜戌時,你翻牆進來,我在竹林等你。」

說完,她便迅速跑開了,也不知他是否聽到,更不知……他會不會來。

那時她想,這約莫是她此生做過的最大膽的事情。

那夜,楊翌果真來了。

一個黑影翻牆而入,卻不如上次那般笨拙狼狽,倒有幾分輕巧。他在竹林中找到了她,順手拂去了她肩頭的幾片竹葉。

他說,因為腰包被偷,沒有了路費銀子,沿途中不知翻了多少牆,不知在人家家中偷了多少吃食,如今已經熟能生巧了。

當然,也不乏有被主人發現的,不過還好他跑得快。

他說這些時,好像與她相熟已久,清俊的眉眼笑得溫柔,落在她眸中,印在她心底,無法磨滅。

「你考中了狀元?」她輕輕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正是。」他的眸中皆是得意之色,「小生素來不喜經文,太過古板。兵法謀略治國之策倒是讀過許多,在殿試時以一己之見博得了陛下的歡心,因此中了選。」微微一頓,忽然又想起什麼,側頭問她:「扶月姑娘,為何不能在白日與我相見?」

她沉默良久,抬起眸,望著那夜深藍的夜空,星子散碎地綴著,不太明亮,卻有一抹銀色略過天邊,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生來星象有異,道士說我將來必定禍國,因此父親將我囚禁於此。」

「那姑娘,便是從生來便未離開過這宅子?」他有些震驚,甚至不可置信。

她笑了笑,沒有言語。

身旁倏然沒有了聲音。

竹林沉寂,微暖的夜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彼此間吐息可聞,卻再沒有人言語,似乎連打破這寂靜,都是罪不可赦的。

如此便好。

這是最後一面了。

第一個闖進她十六年生命中的人,會就此離開。她生來註定禍國,他是有抱負的人,是要為國之棟樑的人,如今知曉了她的命格,定然不會同情憐憫,也只會同那些幽禁她的人一般,視她如妖女。

「總有一天,他們會殺了我。」她輕輕笑了,寂靜在涼薄的聲音中破碎,狀似無意地半開玩笑望向他,「你帶我走,好不好?」

他沒有言語,沉默著。

果然。

然而,他抬起了眸,眸中的光芒仿若九天星辰,是她渴求,卻求之不得的。他靜靜望著她,第一次,將她清秀絕美的容顏映在了眸中。

他握住她的指尖,溫暖如鳩毒般,久久凝視著她。

「好,我帶你走。」

4

楊翌真的帶她走了。

他們奔逃了三天三夜,一路風霜,慌慌張張終於逃到青州。郊外尋得一處農莊,好心人家收留了他們,還給了他們熱騰騰的肉粥湯。

她記得那時自己哭了,卻是幸福得哭了。他在一旁,抬手溫柔地替她拭去臉龐上的淚,忽然間意識到她梨花帶雨的面龐,竟是如此絕色。

或許,禍國一說,並非是假。

但是那又如何,他終究是帶她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從今往後,他會一直護著她,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會帶著她。

那夜,他與她都未曾入睡,坐在農家小院中,仰望著頭頂月光。

良久,他倦了,枕著她的膝,慢慢地閉上了眼。她凝視著他的睡顏,輕輕抬手,想要拂開他額前碎發,卻又驀地頓住,淚水陡然滑落。

她捂住嘴,任由淚水洶湧,無聲哭泣。

她逃出來了。

她終於,逃離了。

她再也不用回到那個地方,她可以跟他一起,看盡世間繁華,走遍天涯海角,亦或者,安安靜靜地陪著他,一生一世。

月光瑩白,灑落一地。

那約莫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美的月光。

「愛妃,今夜月色不錯。」

驟然響起在身旁的陌生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溫暖灼熱的懷抱。男人環住她的肩,溫柔似水,「愛妃獨自一人,在想什麼?」

「當然是想陛下何時才來呢。」她怔然一瞬,便柔柔笑了,回身擁住他,「陛下,明日楊丞相便要離京前往湖廣兩省,臣妾今夜想聽聽他的古琴。」

皇帝微微一愣,「宮中的樂姬,不好么?」

「不是。」她眨了眨眼,「只是聽聞楊丞相曾一曲驚朝堂,不知臣妾可有幸目睹丞相的瀟洒風姿?」

「怎麼沒有。」他寵溺地吻了她的眉心,「朕現在便命人召他進宮。」

月光下,古琴奏。她倚著美人靠,桃花眸淡淡,楊翌的身影好似凌厲了許多,再也不是當年溫潤的少年,愛對她笑的少年。

也是,時光蹉跎,還曾有誰是當初的模樣?

他面無表情地撫琴,琴音婉轉柔和,並無甚特別之處。皇帝擁著她坐在身側,閉著眼似是享受的模樣。

她取了一壺桃花釀,倒入白玉杯中,就要飲下,卻驀地被人握住了手。

「愛妃,」皇帝微有些責備地望著她,「你有孕在身,怎可飲酒?」

一聲刺耳,琴弦驚斷。

「臣罪該萬死。」他跪下,前額貼在冰涼的青磚上,「望陛下降罪。」

「臣妾就是想喝酒。」她淡淡掃了他一眼,他會意,抱起斷了弦的古琴,無聲退下了,空空的殿中只剩下她輕柔的聲音。

「不許貪嘴。」皇帝摟過她的肩,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待你誕下皇子,朕便為你設宴,三天三夜不停歇,任你喝酒。」

「臣妾謝過陛下。」她柔柔笑了起來,靠在他肩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殿門,望著那個身影似乎漸行漸遠,終究是看不見了。

翌日,有宮女獻給她一盒香粉。

「是西平王轉託奴婢交給娘娘的。」那宮女低著頭,緊張道,「說是上好的珍珠粉,娘娘若是用了,必當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她接過,捻了一點香粉在指尖,嗅一嗅,輕輕笑了。

「轉告西平王,多謝他的好意,就說本宮收下了,定會好好用的。」

5

那年十月,丞相楊翌親往湖廣督查賑濟之事。與此同時,叛軍自西州而起,攻下江左之地,一路北上,勢不可擋。

人皆言,大齊命數已盡,年輕帝王不思國事,貪戀美色,這百年江山,終究是危在旦夕了。

亦有人言,後宮有妖女,禍亂朝政,當斬之以安民心。

夜半,夢醒。疼痛自心底,一點一點蔓延開來,一絲灼燒撕扯著神經,吞噬肺腑。

她掙扎著,蜷縮成一團,腹部近乎崩潰的疼痛已令她無法出聲,豆大的汗珠自清麗的臉龐滑落,淚水模糊了視線,身旁宮女慌張的喊聲漸漸遙遠。

眼前一片漆黑。

這樣的疼痛,究竟多久未曾感受過了?

似乎從那次以後,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快忘記了那樣的疼痛,忘記了撕心裂肺的記憶,忘記了……那一切的過往。

那一年,楊翌帶著她逃,她扮作農家婦,遮掩容貌,只為躲避父親李肅天派人追殺。他們逃到山間(原題:《從此山月不相逢》作者:北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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