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日記：偌大的北京城，也撐不起一個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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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朋友圈看到一則很有意思的測試題目：

測測你的孤獨程度，輕度孤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中度孤獨：一個人吃火鍋，一個人唱K；如果你還一個人搬過家，一個人下過棋，一個人做過手術，那麼恭喜你，你的孤獨可能已經達到了崩潰級別。

想說，生活在多大的北京城，你孤獨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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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和一妹子去吃飯。

是藏在衚衕深處的一家沒有招牌沒有門臉兒的餐館。店面恩小，幾十平的鋪面里只有幾張桌子，好在做的一手地道的蒙餐：爽口的奶茶，血腸，加上大塊的手把肉吃的也算是酣暢淋漓。

妹子是地道的蒙古姑娘，早在幾天前已經來過這裡體驗過，據她所言，這裡奶茶讓她想起了爸爸的味道，血腸和手把肉雖然不是十分的正宗，但是也算是蒙餐裡面比較好吃。

小店在國子監和五道營附近，吃完飯正好在衚衕里溜達一圈，附近的老北京味道還算是濃烈，除了越來越多的遊客之外和幾年前沒有什麼兩樣。

溜達的間隙，姑娘說他看上了我們隔壁桌子的那個男生，還懊惱地說剛才怎麼沒有過去要電話。

我在瞬間的一臉懵逼之後就變得很鎮定，雖說這姑娘是蒙古妹子，骨子裡有草原游牧民族的堅韌，但是在接受現代文明教育的十幾年間，觀念也莫名的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說話會尾音上翹，文章裡面多幾個主謂賓定狀補的複雜語法的時候，她就需要花一段時間來理解。

這都不重要，個子高挑，腿長，有一副國際超模臉的她還有一個小女生的通病：花痴！

鑒於長時間和她工作的了解，我鼓勵她說，不回去要電話的話，就給餐館老闆微信說下，讓她幫這個忙吧。

發完微信後，姑娘興高采烈，志在必得地又給老闆打一電話，叮囑老闆大姐務必要到那男聲的電話或者微信或者其他任何的聯繫方式。

當然，結果可能並不是向她希望的那麼美好：

在溜達衚衕路途中，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的杳無音信也讓妹子的失望悄悄瀰漫，在某個失望的節點上又悄悄轉化成了不開心。

她說：這麼主動，還讓人家拒絕，自信心真的會受到一萬點傷害。

妹子來北京好幾年，在做朋友圈那道測試題目的時候，她說，她一個人去拍過婚紗照，一個人去參加過假結婚的PARTY，算不算是終極孤獨。

她經常說的一句話是，神吶，趕緊賜給我個小鮮肉吧！

我相信，這樣發自的渴求肯定也只是她一個。因為偶爾跟朋友們聊天，也會經常聊起彼此的生活，在涉及到孤獨這個主題的時候，朋友們的故事總是在各自獨特的情節中呈現出一個相似的主題。

一位博士在讀的姐姐說，在北京讀研究生時候的某個暑假，按照慣例，她得提前到實驗室報道，然後去做導師給他安排的活兒。

做的活兒跟專業相關，是到實驗室的玉米田裡，給玉米單倍體授粉。

實驗田 的玉米共有22000多株，每一株都要彎腰查看授粉情況，遇到有那麼一個花藥露出來就要趕緊去給它授粉。每天走兩遍，不停地走，從這頭到那頭是一上午，從那頭到這頭是一下午。

來來回回的，走了差不多半個暑假。

那段時間，她感覺那麼大一片空地都是她的。

那也是她最寂寞的時候。

一個行業里資深的程序員的大哥說，一次凌晨兩點半，他正在加班的時候忽然感到肚子劇烈的疼痛，在喝水吃藥折騰一小時不管用之後，他拿起手機顫巍巍的撥通了120。急救車倒是過來了，但是一路沒人攙扶沒人管，隨行醫生到醫院只說了交錢兩個字之後便揚長而去，他忍著疼痛扶著牆一個人去挂號檢查，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掛上了點滴。

好在沒有沒有什麼阻礙，只是急性腸胃炎。

凌晨四點多的北京城，女朋友在50里開外的燕郊，好朋友都四散在各個角落，最近的打車也得半個小時。有同事倒是住的很近，他說，關係還沒好到打擾人家的程度。

還有一個剛來北京沒有多久的小師妹說，來北京半年多的時間裡，一個人差不多走完了北京的各個知名景點：一個人走遍了北京各大知名景點…什剎海，後蓋，南鑼鼓巷，煙袋斜街，雍和宮，國子監以及天壇，玉淵潭等各大公園…手機里全部都是各個景點的風景照，一個人物照都沒有…

完了還附加上一小段，在西單的麥當勞上了個廁所，還剩半包薯條小半杯可樂的午飯就被清理掉了。

座位上坐上了一對小情侶。

那天，我其實想跟蒙古姑娘說，沒有男朋友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孤獨和恐懼。

但是我們選擇了生活在這裡，誰又能會知道這種孤獨恐懼什麼時候能夠到來呢？

百度詞條里有個城市孤獨症的解釋，由於網路技術的增加，虛擬社區和網路世界的大幅增長，讓這個時代的人們已經習慣於通過網路結識新朋友，由此帶來城市孤獨、極端個人主義和單身人群的迅速膨脹，人與人的肢體接觸越來越弱化的同時，隱藏在其背後的距離卻在不斷擴展。

就像我們生活的這個城市，一天到晚總是看到人們忙忙碌碌，腳步匆匆，十二點的時候正是夜生活開始。儘管每天的早晚高峰載著數以萬計的生存者，然而大多都是拿著各種移動終端的低頭族，在各自的虛擬世界裡需求慰藉。

交流不多，搶座打架的聲音的倒是經常聽到。

記得《月亮與六便士》有一段話，大意如下：我們每個人生在這世界上都是孤獨的，每個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鐵塔里，只能靠一些符號同別人傳達自己的思想，而這些符號並沒有共同的價值，因此它們的意義是模糊不確定的，我們非常可憐地想把自己心中的價值傳送給別人，但是他們卻沒有接受這些財富的能力。

如果說人生有一種終極孤獨，大概就是這種。

沒有真正孤獨過，就不可能獨立存活於世，停止消遣，孤獨就開始冒泡。城市是一個幾百萬人一起孤獨生活的地方，有時孤獨最大的對手是新鮮事物，有時候，我們只是需要一個擁抱。

所以，如果某一天吃飯的時候，鄰座有個人給你要電話，就欣然給他吧。

有人夜夜笙歌尋找歡樂

最後卻迷失了自我

有人夜裡哭過比誰都脆弱

天亮換上堅硬的外殼

我們都是城市的過客

拚命填滿這空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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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後，畢業後做起了北漂，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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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本文作者「大頭」，目前已發表了3篇原創文字，至今活躍在豆瓣社區。下載豆瓣App搜索用戶「大頭」關注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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