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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腦蓋子打開時,你選擇關上還是爆發?魔書堡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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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書媽媽說:當生氣、憤怒等負面情緒出現時,怎樣才能迅速冷靜下來呢?

侄子念高三,他們同級不同班的一個男生跳樓了。起因是高考前的一次摸底測驗,那個孩子原本成績一直遙遙領先,但摸底考試沒有考好。拿到成績單,孩子的父親特別生氣,他大聲斥責孩子,孩子也被父親的憤怒激怒,他沖父親大吼:「你再這樣我就去死!」父親說:「有種你現在就死!」血氣方剛的孩子留下一句「你別後悔!」就從陽台上縱身躍下。

令人扼腕的悲劇!這個悲劇的造成,是長時間以來,親子之間沒有建立連接的累積後果,但是,引發悲劇的導火索,卻是一次雙方都不能控制自我情緒的「話趕話」。一句不好聽的話,往往能趕出另一句更不好聽的話,失控的情緒,如果失去管理,輕則傷人,重則害命。

做一個情緒平和的大人

當生氣、憤怒等負面情緒出現時,怎樣才能迅速冷靜下來呢?正面管教創始人簡·尼爾森等人創作的《傑瑞的冷靜太空》這本繪本,很好地展示了,當負面情緒來臨時的極佳處理方法。

書中的傑瑞在剛進屋時是很生氣的,而他的媽媽在面對這麼一個非常憤怒的孩子的時候,卻是首先表現得非常淡定,然後,在媽媽的引導下,傑瑞說了自己生氣的原因,最後媽媽提議,一起來布置一個冷靜角,讓傑瑞在生氣、不高興或者難過的時候,可以到這個冷靜角來呆上一會兒,以讓自己的感覺重新變好。傑瑞選擇了把自己的冷靜角變成一個太空。這就是傑瑞的冷靜太空的由來。之後,每次當傑瑞出現不良情緒時,他的媽媽都會建議他或他自己主動去「積極暫停角」冷靜下來。

繪本中,傑瑞的媽媽的自我情緒管理很出色,因為她做到了認可孩子的情緒,並引導孩子表達出生氣的原因。

事實上,當成人處在生理低谷期的時候,尚且會莫名其妙地大發脾氣,或者變得異常憂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何況年幼的孩子呢?他也有情緒低谷期,加上本來自控能力就比較差,因此,他的這種反應就會更加強烈些。尤其是對於較小的孩子,情緒表達能力有限,動作比語言發展快,當他出現壞情緒時,他不能很好的處理,便會出現咬人、打人、不講理……種種反應。這是孩子在表達對外在環境的感受,這個時候,如果大人能夠給孩子更多的關心與關注,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融洽,遺憾的是,很多父母卻會用更強勢的方式,試圖壓抑住孩子的這種情緒暴發的行為。其實,這對孩子的自我情緒管理是非常不利的。

丸子是我朋友的女兒,才4歲的她,不管是跟家長相處,還是跟小朋友玩耍,都表現出非常強的情緒調適能力,朋友曾經跟我分享過她跟女兒丸子的一段對話,極為平常的對話里,展現的都是這位媽媽的情緒管理智慧。

某個星期一的早上,丸子媽媽看馬上上學就要遲到了,而丸子還坐在沙發上不動。

媽媽:丸子,趕快把書包收好。我們該出發了。

丸子:不要!我不想去幼兒園。

媽媽:你不想去幼兒園呀?為什麼呢?

丸子:因為我想和你待在家裡。

媽媽:是這樣啊?

丸子:嗯,我就想待在家裡。

媽媽:哦,我想我明白你的感受。有好幾次,我也想和你待在家裡,坐在椅子上一起讀書,而不是趕著出門。但你知道嗎?我對辦公室的同事們承諾過,會在9點鐘到,我不想違背自己的承諾。

丸子(開始哭了):我就是不想去幼兒園,我還想和你待一天。

媽媽:過來,丸子(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對不起,雖然我也很想和你待在一起,因為像昨天(星期天)那樣我們一家人待在一起很開心,對不對?但,今天我們不能待在家裡。我猜你一定感到很失望,是不是?

丸子(點頭):是的。

媽媽:還有點傷心?

丸子:嗯。

媽媽:我也感到有點傷心(抱著丸子,讓她哭了一會兒)。我知道我們該怎麼辦了。想想下個星期天,我們不需要去上班,不需要去幼兒園。我們就能一整天待在一起。下個星期天你想幹什麼呢?

丸子:想去動物園。

媽媽:嗯,挺好,那一定很棒。要帶爸爸一起去嗎?

丸子:要,我想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媽媽:好,那我們就三個人一起去。但是現在,我們先去上班,上學,好嗎?

丸子:好的。

父母在要求孩子「不可以壞脾氣」之前,應該先為孩子的情緒找到出口,譬如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平撫心情,然後試著同理他的感受:「我知道你想和媽媽待在一起。」或「你是喜歡跟媽媽呆在一起,是嗎?」,而不要馬上就叫他:「不準哭,必須去」。孩子有情緒,應讓他感覺到,這是被允許的;而當孩子有被了解的感覺,情緒也容易被安撫下來。

此外,一個原本懂事的孩子突然鬧脾氣,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丸子之所以突然不想上幼兒園了,是因為星期天跟媽媽待在一起,那種幸福感延續到了星期一,可突然就要跟這種幸福感說「拜拜」,她當然會難過傷心。所以,朋友做到了先去弄清楚什麼原因,並允許她體會自己的情緒,在她哭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讓她知道,媽媽尊重她的感受,並認為她的願望是合情合理的。媽媽有在跟孩子交流時,給孩子傳達這種信念,那就是她可以從難過的情緒中走出來,因為精彩的日子還在後面呢(星期天一家人去看動物園看動物)。

父母情緒失控,受傷最重的是孩子

從心理成長的角度來看,每個不能理性處理自己情緒的大人,心裡都住著一個被隱藏的、容易哭泣的孩子。

網上有過一個爆火的視頻,畫面展示的是一位媽媽情緒失控,不顧自己丈夫和身邊人的阻攔,一定要撕扯著另一個小女孩,讓小女孩給她1歲多的兒子道歉。因為小女孩在玩耍期間,從她趴在地上的兒子背上踩了過去。期間,不但小女孩嚇哭了,她自己的兒子也嚇得「哇哇」大哭。

可以想像,那個孩子在媽媽這樣的情緒大爆發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我們很多強烈的情緒,如生氣、憤怒、焦慮等等,當這種情緒出現時,我們的孩子都會特別敏銳地察覺到,即使是在襁褓中的嬰兒,他也很能夠感覺到家裡的氛圍。如果大人之間的關係是緊張的,孩子就會產生焦慮和不安全感。

我記得娃娃6個多月的一個晚上,他躺在我身邊睡著了,娃爸爸在客廳玩遊戲,我一直等著他上床睡覺,10點、11點,我等了很久他還沒來,我便自己睡著了,當娃娃哼唧著要吃奶,將我吵醒時,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娃娃爸爸還在客廳玩遊戲。那個瞬間,我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雖然我努力控制,但是娃娃跟平常迷瞪著吃完奶繼續睡不一樣,他完全清醒了,望著我的眼神有不安,有無措。反正娃娃完全醒了,我也沒有顧慮擔心吵醒他了,我沖著客廳方向生氣地大吼娃爸爸,娃爸爸正在全神貫注打遊戲,被吼後,也開始不耐煩地回擊。我又將怒火撒到娃娃身上,我將他往旁邊一推,說:「讓你爸爸照顧你,你爸反正不需要睡覺!」然後,讓我悔恨不已的是,我看到娃娃的眼神從不安變得害怕,他開始尖利地哭了起來。

很多媽媽和孩子相處時,情緒不好的時候就對孩子怒吼,好的時候就拚命補償。對待孩子的態度完全是憑自己的情緒好壞,讓孩子摸不著頭腦。還有些媽媽自己受了委屈,或者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把怒氣發到孩子身上。年幼的孩子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生氣發怒,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會想「我是不是一個惹麻煩的孩子,一個令媽媽討厭的孩子?」甚至他會為無力讓媽媽高興起來而難過。這樣,孩子會處在自責狀態。

所以,媽媽盡量不要當著孩子的面控制不住情緒。另外,媽媽也不要以不妥當的情緒示範,來教導孩子如何表達感情。比如,如果一個媽媽遇到問題和不快,在家摔東西、暴怒、哭泣……這些不理智的行為,很容易被孩子學去。

嘗試「積極暫停角」

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可以嘗試一下繪本《傑瑞的冷靜太空》中提到的積極暫停角。發生負面情緒時,從引起負面情緒的場景或事件中暫時離開,在自己覺得舒適的環境自行調節情緒。這個舒適的空間,可被稱為「積極暫停角」。

在嘗試使用「積極暫停角」時,我一開始的做法有點跑偏,當娃娃生氣或者不明原因哭鬧時,我會讓他暫停幾分鐘,希望他停止哭鬧的行為,冷靜下來。可試過幾次後發現,這隻會令孩子哭泣得更厲害,一說到「娃娃,你現在坐在暫停角的這個小凳子上來,你需要冷靜冷靜了。」她便大叫「不要!不要!」。

當時,我錯誤以為積極暫停角的作用是類似於中央台「超級育兒師」里提到的那個「淘氣椅」,後來,我在課堂上提出了我的疑惑,導師說,「是積極暫停,而不僅僅是暫停」,為什麼「積極」二字那麼重要呢,那是因為,當孩子出現不良情緒時,它不需要家長命令孩子暫停,而是孩子自覺有需要,而主動地選擇「暫停」。如果是家長覺得他需要暫停,那麼,孩子理解到的是——這是對我的懲罰,而不是媽媽希望我能夠梳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感受好一些。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媽媽在試過「淘氣椅」後,覺得效果非但不好,還讓孩子變得更難合作的原因。

課堂上,Q分享了她女兒小雪的「積極暫停角」,暫停角是她跟女兒一起布置命名的,名字叫「魔法森林」。因為小雪非常喜歡魔法,這個暫停角設置在女兒的衣櫃旁邊,裡面按照女兒的意思堆滿了她收集的魔法小玩具。Q告訴小雪:「以後,當你生氣的時候,想哭的時候,你可以到「魔法森林」里待一會兒,媽媽不會因為你哭鬧而生氣,在這裡誰也不會打擾你,你會慢慢高興起來。」剛開始小雪並不會主動去她的「魔法森林」,因為她還沒有真正明白「魔法森林」的使用方法和作用,於是,Q率先使用了她的「魔法森林」。

那天晚上,9點半該睡覺了,可小雪仍然沉迷在她那動畫片的世界裡,Q提醒了幾次該關電視睡覺了,可她完全不當回事。Q走過去,關了電視。小雪生氣地大喊大叫,還將茶几上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Q看見了很生氣,因為她跟小雪講過很多次:生氣的時候不要亂扔東西。當Q正要情緒暴發時,她想到了前幾天和小雪一起布置的「魔法森林。」

她對小雪說:「媽媽現在很生氣,很難過,所以我要去「魔法森林」里待一會兒,我會在那裡變得不生氣,之後我再跟你好好說話。」

Q到了孩子的「魔法森林」里,看到了孩子的玩具和魔法故事(畫畫),不到兩分鐘,就慢慢平靜下來了!與此同時,小雪也停止了哭泣,並跟媽媽來到了「魔法森林。」

看見小雪已經平靜了,Q對小雪說:「現在媽媽感覺好多了,不那麼生氣了,我們聊聊好嗎?」

小雪說:「好。」

然後小雪坐在媽媽的腿上,Q跟她說:「媽媽知道你很喜歡看那個動畫片,但你答應過媽媽每天晚上9點半要上床睡覺的,對不對?」

小雪說:「可我真的特別想再看一會兒。」

Q說:「嗯,媽媽明白你的心情。媽媽跟你說,那個動畫片明天還會重播的,到時候你再看完好嗎?」

小雪高興的說:「好!」

一場戰爭在即將爆發之前,在「積極暫停角」里,熄滅了。為後面的溝通和解決問題鋪平了道路。

其實,比起孩子,我覺得每個家庭里的成人,更需要這個「積極暫停角」。因為人,尤其是女人,本來就是情緒化的動物,特別是做了媽媽以後,更要面對許多前所未有的問題,所以有時候情緒爆發也在所難免。

這裡,為了避免大家走跟我一樣的彎路,我覺得需要將積極暫停角的要點講一下:

1、要明白建立這個積極暫停角,一定是用來安撫情緒的,而不是對孩子的一種懲罰,因此,在情緒不好的時候,要自己主動選擇去暫停,而不是被動要求暫停。

2、如果這個暫停角是給孩子使用,你們可以一起來建立,但是讓孩子參與越多越好,如果孩子覺得這個暫停角需要放在床底下,那麼,只要他感覺舒適,就沒什麼不可以,家長不需要去評價他的選擇並希望給到他建議。讓孩子選擇地方,讓孩子布置,並讓孩子自己給自己的暫停角取一個名字。

3、最開始,孩子並不會知道這個暫停角是做什麼用的,與其告訴他,不如自己率先使用,讓孩子看到效果,因為身教大於言傳,孩子會模仿家長的行為。

4、當你在生氣的時候,離開,前往暫停角時,記得告知孩子,「媽媽感覺好了就會回來」,這很重要。

家長就是孩子的鏡子,有朝一日,你的一舉一動,孩子都會原封不動地反射給你。所以,如果你希望你的孩子有情緒管理能力,那麼,你需要先去學習這重要的一課,幫助自己做好情緒管理。

付立平

10歲女孩的媽媽

兒童閱讀與家庭教育研究者

安迪月讀營主創

《親子》雜誌專欄作者

正面管教家長講師、學校講師

付娟娟

2歲男孩的媽媽

豐富的孕育、家教類圖書策劃編纂經驗

魔書堡專欄作者

正面管教兒童情商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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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書堡家長專欄——讓全世界讀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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