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史學怪才」何光岳和他的珍稀族譜
何光岳愛書如命,他以藏書13.7萬冊的記錄,被評為海峽兩岸第一大藏書家。其中極具學術價值的明、清、民國及現代的月5.4萬冊家譜族譜系列專藏,為私人收藏家譜之首。
10年前,何光岳一部包括有56個民族、1.6萬個姓氏的《中華姓氏源流史》既已出版。全書共15分冊705萬字。
「有書讀時最幸福,無事做來才貧窮」,湖南省社會科學研究院研究員何光岳門前的這幅對聯十分醒目。拾階而上,門廳有「光照五嶽,藏書一樓」的對聯很醒目。藏書樓的2~5樓全是藏書。古色書籍連楹疊架。據何光岳介紹,他收藏的書籍80%都是世界上少有的孤本,以文史、方誌、族譜、農醫詞典為主。
「人而獃痴,以其有深愛也」何光岳痴迷家譜之「奇」
早些年因無錢買書,何光岳常常借書譜抄讀。只要聽說哪裡有族譜宗蝶,不問道路遠近,也要乘車坐船前去抄錄。他說,「平生最愛書,時刻不可無」。為了得到一本《古文觀止》,他砍了一大擔柴買了換書。看到一部20冊的顧炎武的《天下郡國利病書》喜不勝收,將身上24元的新棉衣折價12元賣給路人。更有甚者,妻子拿著賣書得來的80多元錢交給他,要他跑一趟長沙置辦年貨,結果他卻挑回來一大擔書,身上分毫不剩,妻子被他氣哭了。他的藏書突破6萬冊時,他喜滋滋作藏書詩以自勉;「為探乾坤秘,艱辛何足懼?」
一次,何光岳聽說岳陽縣相思鄉蓮荷村一許姓村民保存了一部完整族譜,便從岳陽縣出發,步行50多公里,攀上海拔900多米的相思山,提著糖果去找到那位村民。他還利用各種機會,去北京、雲南、貴州等地的圖書館,為百姓「尋根問祖」。何光岳說他自己買家譜最多的一天他花了7770元。每買到一本有價值的族譜,他晚上都高興地睡不著。
40多年筆耕不輟著述《中華姓氏源流史》
1964年始,何光岳暗中立下宏願,要著述一部承前啟後、完備準確的《中華姓氏源流史》。為此,他不論走到哪裡,只要發現有關姓氏的資料,不管價格多麼昂貴也要購買。他說:「『水有源、樹有根』,尋根祭祖是是炎黃子孫固有的文化情結。」。
何光岳7歲喪父,家境貧窮的他經常利用放牛的時間在學堂外旁聽,往往不識一字,不明就裡,就把聽來的東西背下來。他記性很好,過目不忘,一個晚上把湖南省的所有縣名都記住,《論語》、《古文觀止》、《三國志》的有些篇章他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為了一部完備的姓氏學術專著,何光岳幾十年筆耕不輟,在數以萬計的典籍中窮搜博覽。經常忘記吃飯,忘記睡覺。有時候看一本書,看著看著天就亮了。第二天照常上班。廁所里,車上、床上都是拿著一本書在看,沒有客人在家的時候,他都習慣離開飯桌,一個人在旁邊邊吃邊看。他說:「我研究姓氏源流史40多年,其中酸甜苦辣一言難盡。」
美國商人慾以1000萬購買家譜被他拒絕
何光岳回憶幾年前曾有一個美國商人慾以1000萬元購買他的家譜,一個廣東企業家也以600萬元的出價收購他的家譜,但是均被他拒絕了。
何光岳表示,他的家譜僅次於北京國家圖書館和上海圖書館館藏的家譜系列,但是他的家譜並不是與其歷史價值、市場價格相關聯的奢侈佔有或是身份的標識,這份家譜也是國家的。他說「遣送得所,問心無愧,便是圓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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