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能想到最好的詞——巍峨

來源丨巨眼讀書會

引子

最近偶讀一篇散文，覺得甚好，覺得有必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一棵樹的巍峨——王成釗原載於《散文世界2013年第9期》

樹影早已在手中的青瓷杯蕩漾。

跋涉千里萬里，放飛一個熱切的嚮往，來到歲月長河的源頭，禮拜夢中的景仰。

發韌於根的執著，蓬勃於葉的婆娑，孜孜地汲取大地的營養，滋潤一圈又一圈的年輪，以一千三百多年的堅貞，守望彩雲之南浩瀚的茶園。

一棵樹的堅守，屹立成世界種茶歷史的豐碑。從野生到人工栽培，時空只是一瞬，偉岸已成永恆……

無須下跪。種茶人、愛茶者的感恩之情，與古樹一同屹立。

在茶馬古道的起點，以茶祖子孫的名義，遠眺萬里關山那巍峨的身影，聆聽馬蹄踏踏，遙吸飄逸茶香……

一瓣心香，融入紅燭裊裊的青煙，融入古樹對大地的眷戀，人對古樹的敬意。

有一種涅槃叫天、地、人合一。

從此，每當我端起香醇的茶湯，在杯中，就看到了一棵樹的巍峨……

這篇散文，我反覆讀了十幾遍，細細品味。回味只有2個字，巍峨。

作者寫的是茶樹，我聯想到的是傳道授業的師者。這可能跟我最近看的文章有關係吧，第一個浮現在我腦海的是清華大學副校長——施一公。

施先生生於鄭州，長於駐馬店。在文章中，他常常回憶駐馬店鄉親對他的幫助，他說道：「這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我真的很感動、想回報。」他常說，他和很多執著的科學家不一樣。其他科學家是因為興趣驅使而在做研究，而他的興趣是很晚才培養起來的，驅使他的更多的是責任和義務。他懷揣著對社會的責任感，回報父老鄉親的行動。

每次在清華大學新生做入學教育的時候，他都告訴學生們：「你們千萬不要忘記，你來到清華，你不止代表自己，不止代表個人，你也同時代表一個村，一個縣，一個地區，一群人，一個民族，你千萬不要忘了，你肩上承擔了這份責任。」

在文章的最後，他說道：「我的希望，不管是我自己，我的學生，還是我的同道，我們每個人真的要承擔一點社會責任，為安歇不像我們一樣幸運的人們和鄉親盡一點義務。這是我除了對科學本身興趣之外的所有動力，也是我今後往前走最重要的一個支撐。」

施先生不正像散文中巍峨的老茶樹，發韌於根，蓬勃於葉，汲取大地的營養，守望茶園的浩瀚。常懷一顆感恩的心，對故鄉對社會承擔著他的責任。並將這份責任傳承下去，告訴他的所有學生們。

另一個人，則是沈從文。我認識鳳凰，認識湘西就是從沈先生的筆下開始的。沈先生的筆像是夢裡的一隻小艇，在波紋瘦鰜鰜的夢河裡盪著，處處有著落，卻又處處不留痕迹。沈先生的作品《湘行散記》、《市集》、《常德的船》、《沅陵的人》等，他的筆下有技術精湛的船工，有粗俗卻善良的水手，有野性十足的青年，有常德的渡頭，有鳳凰的市集，有山有水。正是對於勞動者的熱愛，對故土的眷戀，他的文章來源於他的生活，來源於他對故土的感恩，對鄉親的人愛。

像施先生、沈先生這樣的師者，我真的想不到什麼好的詞來形容他們，就像前文中描寫的那樣：

發韌於根的執著，蓬勃於葉的婆娑，孜孜地汲取大地的營養，滋潤一圈又一圈的年輪，以一千三百多年的堅貞，守望彩雲之南浩瀚的茶園。

他們的堅貞，他們——常懷一顆感恩的心——作為師者，將對鄉親的熱愛，對故土的責任，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傳遞下去。

我能想到最好的詞——只有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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