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蹤我賣掉家產找他,2年後終於找到他,他卻說不認識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 李嘉麒 |禁止轉載
1
再見到周亦然已是兩年後,冬戀在人海中向他揮手,卻沒有看到應有的驚喜表情。
她走過去,長呼一口氣後緩緩道:「我把酒吧賣了,來找你。」因為對方沒有表現出歡喜的樣子,所以她這話說得有些遲疑,也有另一番言下之意:我遵守約定了,那你呢?
周亦然開口,還沒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打斷了。
女孩兒頂著一個丸子頭,與他親昵地說了什麼,半晌後才意識到站在面前的冬戀,疑惑地問:「這位小姐是誰?」
「不認識,一個路人迷路了,剛剛問我路來著。」
一個,路人?
這話居然是從周亦然的嘴裡跑出來的,剎那間斬斷了冬戀幻想的所有美好。只是,所有未知的東西都像是海浪,一波未平,另一波卻是匆匆掀起。
「快走啊,再晚就趕不上了。身為你的未婚妻,我有必要監督你守時守信。」女孩兒推搡著周亦然走開。
「未,婚,妻。」冬戀喃喃著,忍不住去看身後的大包小包。
她像是衝鋒陷陣時英勇卻尷尬的將軍,氣勢洶洶地上前殺敵,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給我沖,給我殺」,可是無一人呼應,只留她一個在漫天黃沙中蕭瑟前行。
夏天很熱,人來人往的汗味兒很重。
他們摩肩接踵,他們步履不停,他們不知道——她為他,丟了一座城。
2
周亦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紙醉金迷」,便是紙醉金迷。
聚光燈下的紅男綠女扭動著身姿,在嘈雜的音樂中享受著靈魂與靈魂碰撞的盛宴。
一個小時前,室友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在酒吧里惹了麻煩,一時半會兒解決不好,需要幫手。周亦然一聽就急了,拉上三兩個兄弟就朝目的地趕去。
場面是一下子失控,又一下子被控制住。
周亦然沒有想到室友惹的這個麻煩有點大,對方叫的人是自己叫來的人的三倍之多,乍一看還以為這地兒被他們包場了。
領頭的男人是個光頭,渾身發達的肌肉就是一種致命的威脅,更不要說他身後的小弟人手拿著一個物件兒,棍、磚頭、刀之類的是一個都不少。
與這些傢伙相比,赤手空拳的周亦然和他的兄弟們就像個笑話,怒髮衝冠地進來,不出幾秒便被收拾了一頓。
不算完,他們還嚷嚷著要剁幾個手指才肯罷休。
冬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一身火焰般的紅裙,熊熊燃燒著踱步而來。不得不說,她周遭瀰漫而生的氣場使眾人不由自主地為其開出一條道來。
「哥是在幹什麼?是打算把我們這伙兒客人給嚇到地上去嗎?」
先是一陣清脆的笑聲,而後輕輕抱怨著呢喃,她伸手撫摸光頭男人的雙肩,柔柔地捏了那麼一下。
「妹妹的手感是真好,單單捏這一下,老哥我就舒服得只想叫喚。」
光頭說話時不老實,兩隻手是伸來伸去地想摸對方,但沒有得逞,被冬戀戲虐地打開了。她不滿地說:「我上次看見嫂子了,她見面就責怪我和哥走得太近,你要是再近一點點,妹妹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剛剛的劍拔弩張竟然不見了。光頭和小弟們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手中的武器也是一點點往回收。
周亦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突變的狀況。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三言兩語便能橫掃千軍萬馬。
「酒吧不是你們學生該來的地方。」看著離開的光頭一幫,冬戀斜斜地靠在吧台邊,教育起這些涉世還不深的男孩兒們。
室友不服氣,拿出身份證來反駁,「我們雖然是學生,但是是大學生,早就超過十八歲了。」
周亦然拉住不懂事的室友,「老闆說的不是年齡,是經驗。」他說完轉頭面向那個幫助自己解決麻煩的女人。
冬戀有些想笑,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些許期待被誇獎的神情,好像是幼兒園回答問題的小朋友。她不是老師,不需要鼓勵他們繼續加油,轉身從吧台內拿出錢包,抽出幾張一百元放到周亦然的手中,「不要動不動就找人打架,你們現在還沒掙錢,大家受傷看病的錢都是父母給的,父母掙錢不容易。」
「這……」
「走吧。」她揮手要著幾個毛頭小子走。
幾天後,室友偶爾提起冬戀,「亦然,我看這老闆娘是個好人,下次去喝酒,就去她的酒吧。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在聽。」周亦然應了一聲,腦海中全是他出酒吧時看她的那一面。
幽暗的燈光冷冷暖暖地充盈著四周,最有故事且最該熱鬧的人卻是最寂寞的。興許是察覺到被人偷看,冬戀抬頭朝周亦然望去,而後驚鴻一笑。就是這一笑,讓男孩兒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
他又去了「紙醉金迷」,專門見了冬戀,說是要還借給他們看傷口的錢。這只是個想見她的借口,他心裡清楚得很。
「酒吧門口貼著招人的廣告,我最近缺,缺錢,想來打,打工。」謊話是臨時編的,唐突得要命,他磕絆了幾次才說完。
冬戀在江湖中混多長時間了,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心思,她淡淡地笑著回他,「有些事一開始就註定是錯的,就別往裡走了,會越陷越深的。」
「不要多想,我就是單純地想掙錢,掙些零花錢而已。」他慌張解釋時的臉紅模樣倒是有些可愛。
她終是點頭,應了一個「好」字,接著讓主管給他安排工作去了。
酒吧的工作有時清閑,有時忙碌。作為服務生的周亦然是學校與酒吧兩頭跑,真是捉襟見肘,不能很好地安排好時間,所以這份工作對他沒有清閑,只有忙碌。
可他樂在其中,就是不知道樂得什麼。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小子是存心想看我出醜的對不對?」
「抱歉抱歉,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滾!叫你們老闆過來!」
客人要他開酒,周亦然用力過猛,沒控制好力氣,手一歪將酒瓶里的酒全倒在了客人身上。聽客人說自己的西裝要上萬塊,要怎麼辦才好?
冬戀來後看了一眼,徑直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喂,110嗎?這兒……」
客人著急站起來想搶手機,「老闆,您這是幹啥?」
「他弄髒了您一萬元的衣服,又沒錢賠您,不該把他抓緊派出所嗎?對了,抓他之前還會有個鑒定,如果有人說了謊,可能會被一塊兒抓進去。」
「老闆,就這麼個小事幹嘛麻煩警察?一件衣服,不值當。」
「我早就看出大哥您寬宏大量,亦然,道歉。」
冬戀不急不緩地說了一通後,將周亦然領走了,「碰瓷碰到我這兒來了,真有意思。就那西裝,一百塊錢都不值。」抱怨過後,她很嚴肅地對周亦然說道,「我非常認真地想了想,你真不適合這份工作,還是走吧。今天碰見個假西裝,明天要是碰見個真的呢?」
周亦然內心很失落,表情卻是愈發得堅定,一個勁兒地搖頭。
往後,他下班離開酒吧的時間越來越遲。
冬戀看著他手拿空酒瓶一遍又一遍練習時的笨拙模樣,心下一陣無奈:何苦呢?不可能的。
3
周亦然認得他,當地的地頭蛇,王多龍,他身後站著自己的妹妹,王多鳳和一群不良青年。他們來這兒不是找事兒的,是來找大事的。
王多鳳不知道聽誰說自己的男朋友和冬戀有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今早就拉著哥哥一塊兒來酒吧找老闆算賬。
「小子,你說句話,是不是這娘兒們勾引的你?」王多龍從人群中拽出個男人,估計是王多鳳的男朋友,他哆嗦了半天沒說清一句話,過後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這傢伙與老闆百分之百沒有關係。周亦然很看不起懦夫,他想:就算冬戀去勾引一個有婦之夫,也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慫貨。當然,以他的了解,冬戀想來不屑於做類似的噁心的事情。
「哥,不用問了,就是這娘兒們不要臉。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你,讓你以後再犯賤!」王多鳳衝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冬戀一巴掌。
耳光聲襯得周圍更加安靜,從員工到客人都獃獃地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出來解圍。周亦然有些心疼她,這個女人無論在往日里是如何得呼風喚雨,可碰到自己的麻煩就變得愁眉不展。
所有人的無動於衷使她的處境顯得尤為凄涼。
「看來一巴掌不夠,那我就再給一巴掌!」王多鳳順勢抬手,還沒有扇下,卻被一旁突然出現的男孩兒抓住了手,她發怒起來,瞪圓了眼睛就是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敢攔我!」
周亦然回答得很平靜,「事情還沒有查清,你不要妄下結論。」
「哦,我明白了,又是一個姦夫吧。姦夫淫婦,我今天就收拾收拾你們兩個。」
周亦然見對方蠻不講理,怕她對冬戀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來,徑直抓住她的胳膊將其摔到一邊。
王多龍見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了後,一時間氣得牙痒痒。他在這兒地盤上混了這麼多年,少有人敢違背自己,像今天這種當面打自己臉的事情是在以前沒有發生過的。然而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下令讓小弟們出手,那個男孩兒卻率先衝過來挑戰自己的權威。
周亦然不說話,同對方瞪眼,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腰間,別在那兒的刀是自己剛剛去後廚拿的。
「腰上藏著刀吧,我都看見了,拿出來吧。」他吃不準男孩兒的意思,就沒先示威。
周亦然拿出刀,在眾人的驚呼中割傷了自己的胳膊。鮮血一點點地從破損的皮膚中流了出來,慘烈也倍感莊嚴。只是效果不盡人意,他們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都倉皇逃離,不過是慌了神,而後看戲般投以好奇的目光。
「小朋友,刀不是用來自殘的,是用來捅人的。」王多龍搶過他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划了幾下。
他握著流血的胳膊,一步步向囂張的對方靠近,接著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輕輕說:「現在大家都看見是你拿著刀,一會兒要是打起來,我被捅傷了,你說警察會不會以為是你想殺我呢?」
王多龍忽然明白了這傢伙的意圖,可還沒來得及扔掉刀,就見男孩兒一個猛撲便和自己一同摔倒在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王多龍,你要殺我」,看到對方腹部捅著的刀,回不過神來。不是他插的,是對方自己捅的自己。可刀在他手裡,事情發生得太快,以至於沒人能看清。自己捅自己是實情,可他說不清。
周亦然被滿屋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嗆醒,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坐著冬戀,冷酷的輪廓中隱隱藏著溫情,她大概是在關心自己。
「您好,我是警察,您現在的身體怎麼樣?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他這才看見周圍還站著警察,回答了幾個問題,又問了幾個問題,算是搞清楚了。他和王多龍發生爭執,在自己昏過去後,有人報了警,警察抓走了王多龍,又來醫院進行調查。
他自然不可能說是自己捅了自己,含糊應了幾句將警察糊弄走了,不過在場的人都清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真有本事,還拿刀出來,萬一王多龍真想殺你怎麼辦?」
周亦然被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腦袋。
他也後怕,當初衝到那傢伙面前並不是想示威,只是擔心對方如果派幾個小弟過來揍他,他就算拿著刀也沒多大的用處,於是率先沖了過去。至於自導自演的這場戲,全是自己在慌張中臨時想出來的。
冬戀掀開他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親切道:「乖,下次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她說完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病房,但被他一把拽住。
「冬戀。」
她怔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叫過她「老闆」、「冬姐」,從來沒有直呼過她的名字。
「冬,冬戀,」周亦然躊躇起來,最終鼓足勇氣,「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喜歡你。」
他的雙眸清澈如水,純真,又堅定。冬戀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毫無心思的人了,她想拒絕,又想起往後的事:他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嗎?
「等你好了後再說。」她回。
「好。」他應。
4
年末的聖誕節下起了雪,酒吧里來了很多對情侶,年輕的男孩兒女孩兒湊在一塊兒總有說不完的話。店裡的一些員工覺得愛情高於一切,於是冒著被開除的風險請了假,去和另一半歡度洋節日了。
已經好久沒看見周亦然了,他忙於準備期末考試,顧不上來這兒打工。冬戀發覺自己開始想他,人滿為患的酒吧里有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老闆,缺人手吧。」
冬戀聽見熟悉的聲音後,驚喜地轉過頭去,看見凍到滿臉通紅的周亦然。她上前拍落對方身上的雪,問他怎麼不在學校里複習。
「我想今天酒吧里可能缺人,就趕過來了。」他笑時憨憨的模樣有些久違了。
多了一個人加入,在各個桌子間的周旋就不太緊張了。漫長又繁瑣的工作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的浪漫,經過時不經意的一瞥,隨手拂去彼此額頭上的汗水,諸如此類,與你有關的事都變得妙不可言。
凌晨,客人都走了,冬戀散去員工,將門鎖好,跟隨周亦然在雪地里漫步。
「生日快樂。」路燈的光映著雪花晶瑩,周亦然從口袋裡拿出禮物,遞了過去。
冬戀是真的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出,她已經忘記了上次過生日是在哪一天,因為聖誕節和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少有人記得給自己過。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只過聖誕,忘了生日。
「你那天把身份證忘在了吧台上,我看到了上面的信息,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周亦然慌張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冬戀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傻瓜,我高興得要死,怎麼會生氣?」她拆開禮物,發現裡面是一條項鏈,不是多貴重,可內心歡喜得很。她迫不及待地將它戴在脖子上,溫情脈脈地向對方展示。
「冬戀,你怎麼樣都好看。我,我想……」
周亦然支支吾吾,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冬戀就率先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輕輕吻住他的雙唇。
空中生出一朵朵雪花,旋即融化在兩人的額頭,發梢,和熱烈的雙唇上。孤獨被肆意地驅趕,曾經青澀的故事悄悄退去,恍惚間,愛著,深愛著。
清晨的陽光拂醒熟睡的周亦然,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昨晚打工至凌晨,學校早就關了門,他回不去,隨同冬戀去了她的住處。
一個睡在卧室,一個睡在客廳的沙發,兩人純潔得像是未成年。
廚房有動靜,他睡眼惺忪地過去,瞄到正在做早餐的冬戀,「我想你了。」他從後面抱住她,俯身在其耳畔緩緩說話,時不時用嘴唇蹭她的耳朵。
老實人的甜言蜜語更為動聽,冬戀受不了他的攻擊,停下手中的工具,轉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回應:「我也想你了。」
他們終於做了情侶,像每一對情侶一樣,每時每刻都想黏在一起。
冬戀不想開酒吧了,每天應對一堆稀奇古怪的客人也是蠻累的。「家」的概念是前所未有地出現在腦海里,她想開個小店,飯店,書店,什麼都好。然後,與一人,伴一生。
周亦然畢業那年,冬戀有些難過,她竟然沖他撒嬌,求他不要走。愛情讓她從一個威武的女老闆,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小女人。
「我媽讓我回家,母命不能違抗啊。你等我,等我在那邊做成一番大事後,接你回去。」他臨行前,對她做了深情的承諾。
只是,兩年過去了,他消失了。
冬戀聯繫不到他,手機打不通,網上聊天軟體的賬號全被拉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重,她決心賣掉酒吧,去找他,去應一個「家」的承諾。
後來,她在人海中看見了他,還有他的未婚妻。
5
「紙醉金迷」有它獨特的經營方法,所以不管在哪兒開都能火爆。
之前拖著一堆行李過來,冬戀原以為再也不用為解決客人間的破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可現如今的一切都像是個輪迴,經歷了一些事,而後回到了原點。
當然,也有些事發生了變化。
「冬戀,你是越來越美了。」
她被人從身後抱住,沒有反抗,那種熟悉感使她依賴。再低頭,看到一捧兀自出現的玫瑰,她含笑接過,轉身,輕輕撫摸身邊這個男人的面龐。
酒吧來往的人很多,經過的男男女女總是忍不住瞥上那麼幾眼。男人被看得不舒服,拉住冬戀的手,去了後面的工作間。
而後在這沒人的地方,他們纏綿悱惻,乾柴烈火。
可在下一秒,冬戀停住了,她伸手掠過他寬闊的胸膛,又纏繞他的脖頸,輕輕道:「亦然,現在的我是不是個小三?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原題:《年華不識舊人》作者: 李嘉麒。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深夜路過鄰居家,看見一道黑影敲他家窗戶,第二天鄰居妻子死了
※十天不見好友年輕十歲,她身上多出的腥臭味讓我察覺不對
※男孩遭同學侮辱自殺身亡,5年後,欺負他的人開始接連橫死
※女兒深夜開車撞死人,我為救她投案頂罪,警察說:死的是你女兒
※棺材裡老人屍身一瞬間消失,我掀開他衣服:怎麼都是黑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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