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夜裡清越的鷗鳴——現代詩歌五章
安謐夜裡清越的鷗鳴
——現代詩歌五章
文/ 朗誦/ 葉虻
紅杏若開口 就有活色生香的媚
蓮花若蹙眉 誰還敢吹皺一池春水
——葉虻
朗誦者：葉虻
一
迷幻花園
一次小小的吟唱
搭建成了我們的 迷幻花園
如果月影在終曲上的彈跳
如果婆娑是一次俯仰間的錯過
這幻境的門扉 在我們想像的手指上
敲打了一次嫻熟的間奏
霧和溪水彼此跨過
用各自林靄上 輕捷的身姿
這沒落的城池
這煙花中的輕浮的街巷
藏匿著一座迷幻花園
在我們的想像中 花只開過兩次
彼此摺疊的身姿最有口碑
在盎然的想像中描摹春意
或者刻畫一次月光嶙峋的骨感
那還是一次完敗的淚水嗎
還有遠海上一聲 被安謐
置換出的 清越的鷗鳴
走吧 夜色中有我們潰退
的傷感和負隅頑抗的懷念
腳步也可以懸掛成
細膩的花環 被亦步亦趨的時光掩埋
我們的海岸有兩次拍打
我們的花園浸沒成
一次遺忘海域上的 冰涼夢境
歸航中 皎潔是唯一失聯的月色蝴蝶
二
鈴兒響叮噹
我不確定這就是
夢裡聽到聲音
因為鈴聲細膩得像
月桂上的花環
它從我的體內搬走了
一枚孤獨 一幀落寞
一柄惆悵 和一握小小的傷感
還有幾許寥落和不如意
它們是可愛搬運魔術師
我一直猜今晚 會給我搬來什麼
一棵聖誕樹 一片小小的燈海
還是別在唱針發卡上的音樂
或許是滿腹經綸的爐火
烘烤著我們寒夜裡的詩句
這樣鈴聲總是一年一度響起
它們是一群可愛的搬運工
搬走我們的陰雲和淚水
搬回我們的幸福和歡愉
就像艷陽搬回好天氣
就像一位芳鄰搬進
我們故事中的樓閣
就像一幀偶遇 欲說還休
三
簡 單
從來就沒有什麼玄秘的事物可言
玄秘屬於可以一一破解它們的人
語言可以坐卧成石頭中的花印
或者如河水中蹲伏的水草
星星類似一種暈眩的物質
破碎後 散落的結果
草莽飼虎 人間縱容魑魅魍魎
但這一切過於複雜的事情
我們不必去問個究竟
我們喜歡像薔薇一樣密集的事物
模仿陰影中的腳步 並吹拂成道路
我們鍾情於文字的淡水 波瀾里的微甜
倒影里一小片刻 忐忑的相聚
我們執守於規則之外並付之於形體
遼闊而又深遠的定義
我們通融虛無和流逝
我們是春秋之外的筆劃
無需典籍歸納和約束
我們近似於一種閑庭的事物
坐落於繁花 淡定枯榮
思想猶如小徑深處的燈光
不必乍眼但卻有指點迷津的友善
總有人視盛大為無物
放大渺小中的星辰
委身為眾生中的頑石
簡單如同荒山中的院落
在頹圮和蕭條之外
它們曾堆砌過 思想的居所
四
一 城 風 雪
今夜 我們不談道路 雪地 電線杆的顫抖
我們不談路況 交通樞紐 客車站牌的孤獨
我們也不談溫度 冰點和燃煤的焦慮
一個風雪帶中的城市
如同等待遴選的礦石
失去規則而僅存造物賦予它們的沉默
雪並不遵循塵世的法則
它們有著看客般冷靜的頭腦
孤獨有時也是樂善好施的
它也會饋贈一些可以長久持有的事物
比如我們對一些細小事物的敏感和存謝
而此刻我的筆端正穿過一城風雪
成為你畫稿或者曲譜上的不速之客
我試圖用文字恢復一個城市夏日的次序
萬物生長 人丁興旺
以及戶外可以足夠釋放的熱情
風雪可以有畏懼和焦慮
而不是不緊不慢的淹沒我們
此刻 思想中的團聚如同一場家宴中的燈火
毗鄰幸福 照耀安寧
（2017.12.15.於雪夜）
五
話本里的江南
1.
燈那麼安靜地亮著
光線若移步於房間悉窣的腳步聲
雪會挑個時辰慢慢融化
而我的筆 一半候在柳蔭階上
一半在門內探訪杏花的身世
2.
此刻 夢比苔蘚還要濕滑
誰在宮門外策馬
你多麼像我的前世 我的陌路
茶盞里有流水
我把你擎在唇邊 不飲也不放下
3.
此刻 君王把一晌貪歡寫進詩里
江山和日落都在大路上
流水不腐 你附耳過來
窗花和燈焰的那一小段距離
需要我們放下各自的身段去填補
4.
鞦韆還是朱雀橋邊的那盞鞦韆
橋洞里自有深水流
該翩躚的都去翩躚了 該棲落的都去棲落了
江南還是蛛網般的陳舊
5.
紅杏若開口 就有活色生香的媚
蓮花若蹙眉 誰還敢吹皺一池春水
紅樓還是脂本的最正宗
瀟湘館裡的一聲咳嗽
都刻畫得入骨三分 繞樑三日 不絕於耳
6.
她騙你說畫舫就是行船
載你的妹妹回蘇州
你怔了的那一片刻 我看出了生花妙筆
你回過神來
我才知我也是那個喜聚不喜散的人
7.
借給你傘的人一身都是戲骨
盈握的那一刻你也入戲了
人若痴了就是妖
妖若痴了就現了人形
命里定數 三生三世的劫
寧拆一座廟 不拆一段姻緣
8.
蝴蝶都是障眼法
委身於其中的魂魄亦真亦幻
故事講到此處都買個官司
我們都是信以為真的人
我們才是真正的蝴蝶 活在他們的視野里
9.
此處是幽徑 可以作別
行盡春山的人 棲落一身鳥語
月影多麼像詩句里的一聲吟哦
人間有多麼的空空蕩蕩
它們就有多麼的縹緲和回味
六
舞——短詩五首
1. 幻
請原諒我一次吧
請原諒我 幻境
我是你窗口的米蘭
而不是你體內的 春天
2. 舞
你是黃昏的光線
而我是溫暖的街景
你照射 我收藏美好
並把它們先於黑暗 閃耀
3. 酒
它是我們身體里的風
像是吹拂過什麼
酒掉進我們體內的井水
在我們稱之深淵的地方 涉足而過
並賦予我們一次 偉岸的想像
4. 雪夜之眠
半夜 我聽見雪的到達
零度以下 雪不會融化
夢是晶狀的 易碎的
但卻有著未曾踐踏過的美好
5.吻
在海底 沉船並非沉沒
而是一次刻意的到達
海水從另一種方向上路過
從雲層到谷底
【作者簡介】葉虻，系博雅書院?作家作品群群友，冶金機械學士，工商管理碩士，現在加拿大渥太華從商。詩歌和散文散見 《南方文學》《貴陽晚報》《詩歌周刊》《中國校外教育》《東方文學》《北美清風文萃》《佛州經濟導報》《蒙特利爾華人報》台灣《南華報》等報紙和雜誌期刊；詩歌作品曾多次獲得網路文學優秀獎，作品入選《中國網路詩歌年鑒》。作品多以上為愛情題材，有情歌詩人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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