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不會改變的
離開了北方海邊的呼嘯之城,好天氣和晴空萬里就也就離我而去,在南方陰雨的小鎮里讀書寫字,推開窗,以為煙雨江南就在眼前,心情卻高興不起來,遠處的霧霾不是我記憶里的江南。
我記得,即使是嚴冬,江南的雨也是不會停的,等下完了一場雨,干禿禿的樹枝也會變得濕潤,像是水墨畫里吸飽了墨的宣紙,濃厚,莊重,隔著水霧去看又有幾分神秘。空氣里全是水汽,猛吸上一口,肺腑之間都滌盪乾淨。
現在叫人打開窗都不敢,PM2.5突破天際,從前江南使人喜愛,現在卻叫人害怕了,霧霾就像是索命的毒物籠罩在心頭,看著抑鬱,目之所及都是灰撲撲的一片,誰還有遊玩的心情呢?
環境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人了。
《尋夢環遊記》我前後看了三遍,倒不是有多喜歡這部動畫,只是電影讓我想起了一些人和事。第一遍感動過後,情感歸於平淡,想起了那個男同學,那個問我:「人一生會死幾次?」的男同學。
前後桌的關係,我向來不是個喜歡交心的人,看著熱心的很,我知道,維持著表面的和藹可親總比特立獨行要好過一些。有一天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問了我人一生會死幾次的問題,少有的嚴肅和認真,我一時有些晃神,隨即脫口而出:「兩次,一次不愛,一次不再被愛。」
他呆了呆。
我打哈哈說:「這可不是我說的,雨果說的。」
他緩緩說道:「雨果說的對,但是還有另外的說法。一次是你肉體的死亡,一次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愛你,一次是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人記得你。「
我點了一個表示正在思考的頭,緩慢,猶豫。
今年年底看到這部《尋夢環遊記》一下子勾起了回憶,想起了那些被致來致去,卻沒有一個真正是屬於我的青春,還有那些故去,化成星星守護著我的人們。
人沒有不會改變的,總會有一件事讓你突然就長大了,突然就懂了,突然。
還好,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生離死別,第一次對陸續這個詞感到厭惡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快長大了。
那兩年,我們都走不出來,沉浸在寬廣無邊的悲傷里,活著的人越發害怕突如其來的死亡,不去醫院,不敢吃垃圾食品,過馬路異常小心,隨時隨地都在預想自己會是哪種死法。
提心弔膽的過了兩年,把恐懼和著悲傷吞進肚子,自己和自己和解,抑鬱過也盲目樂觀過,到頭來,只是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我不記得那段日子,我有多少次在夢裡哭,有多少次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悄無聲息地哭,擦眼淚和鼻涕的時候生怕別人問我:」你在哭嗎?「
你在哭嗎?
這句話有多殘忍,只有真正哭過才知道。以前我覺得如果一個人哭了,作為陌生人你也要去關照他一下,那怕只是問一句。後來,我才知道,別人在哭的時候你是不應該去打擾別人的,陪他坐一坐就可以了,別說話。
那麼孱弱的我也走過來了,突然覺得人生沒什麼好怕的,我真是對平淡的生活感到厭惡,一直對每一個找到幸福的人說:「平平淡淡就是真。」
我自己是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生活的,除非我老了,身體走不動了,我才會停下來歇歇。現在看來,我還沒老,要永立潮頭,不在潮頭就要趕到潮頭。
所以,2108 ,有什麼好祝福的呢?每年都說,你好,20XX,再見,20XX,很煩很庸俗很無聊哎。
與其祝願2018變好,自己真的意識到改變才是最重要的啊!
如我所言,人沒有不改變的。趕在2018的第一天寫下文章,2017我的勇氣有了,接下來還缺什麼?慢慢來,我唯一知道的是,2018會比2017更加靠近理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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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只給自己「四個字」「三個詞」
※借錢就是在花錢買敵人
※職場同事就是:嘿,你好!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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