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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商故里是不是太原?

公元1644年,起兵陝西的闖王李自成,北上山西,以取京師,一路勢如破竹,一直打到了太原城下。飽受明朝官吏盤剝的太原百姓,打開城門迎接闖王。明朝藩王朱求桂被俘,山西巡撫蔡懋德被殺,義軍很快控制了這座北方重鎮。隨後,李自成從太原北伐,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攻破了北京,統治中國176年的明王朝壽終正寢。然而,歷史的變化往往具有戲劇性。原來勢不可擋的義軍,自從山海關一戰敗給投降清軍的吳三桂以後,竟然屢戰屢敗,最後不得不撤出北京,從河北退到太原。因為太原是長安的門戶,所以,李自成離並之前,反覆交代守將陳永福「堅壁清野、固守太原。」大敵當前,陳永福首先將太原城裡的明朝王氏宗親殺掉,隨後把所有降將及其家屬送到西安,以免發生內患。不久,清軍包圍了太原,儘管陳永福身先士卒,與敵拼戰,無奈義軍勢單力薄,最終,敵人的火炮炸破了高大的城牆,太原由此落入了清軍之手。

清代初年,雖然山西爆發過多次反清起義,甚至有的義軍一度曾經攻佔了晉祠,直逼太原,可是清王朝已經牢牢控制了作戰的主動權,先後剿滅了數支反清義軍,鞏固了自己的統治。反清鬥爭由此轉入了地下,清軍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精心在太原城內修建了兩處鞏固的堡壘——滿洲城。一處在今日的南海街一帶,另一處在今日的新城街一帶。到了晚清的時候,滿洲城多次遭遇水淹,於是,山西巡撫又在今日的小五台一帶建造了一個更大規模的滿洲新城。

明朝的時候,太原商人已經足跡半天下。進入清朝,逐漸形成行幫,執全國商界之牛耳。太原商人開闢了三條對外商路:一條是從太原出發,經多倫諾爾,直達漠南;第二條是從太原出發,經張家口,北通庫倫;第三條是從太原出發,經歸化前往伊犁。他們幾乎壟斷了清朝與蒙俄之間的貿易。太原商人暴富以後,一邊在故鄉建起了豪闊的宅院,一邊在太原城翻修了豪華的店鋪。當時的柳巷、橋頭街是北中國最繁華的鬧市之一。大寧堂、大德通、清和元、益源慶等商號享有聲譽。

清代早期,實力最強的太原商人是「皇商」。清太宗皇太極未入關之前,太原商人張傑、史大學、王相卿等人就與其建立了聯繫,他們與滿人進行人蔘、貂皮交易,同時幫助清軍收集情報,運輸急需物資。清軍入關以後,曾以招撫晉商為一大急務,順治皇帝親自召見八位晉商,賜張家口房產,隸內務府籍。康熙五十三年(1694年)平定葛爾丹事件時,一批太原商人進入外蒙烏里雅蘇台和科布多地區從事隨軍貿易,得清廷賞識。後受「龍票」,從事蒙俄貿易;清代中期,實力最強的太原商人是「民商」。一批平民英雄跋涉千山萬水,穿越沙漠瀚海,夏則頭頂烈日,冬則餐冰飲雪,「饑渴勞病,寇賊蟲狼,日夜為伴。」年復一年,終於在大沙漠的盡頭,建立了對蒙俄貿易的大市場。

雍正、乾隆年間,太原府祁縣戴家,本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其祖戴光啟、戴廷栻名重一時。尤其是戴廷栻,與名士顧炎武、傅山交情甚厚,築丹鳳閣一座,匯聚南北豪傑,意在反清復明,天下武術高手紛紛雲集於此,謀圖大業,戴家子弟由此得各派武術真傳。舉義夭折後,戴家子弟無心致仕,以商為業。戴家在祁縣、汾陽、太原以及河南南陽都有商號,戴隆邦得武術家傳精華,後又學到了心意拳。心意拳的初創者是山西蒲東諸馮(今山西永濟市尊村)人姬際可。姬際可,字隆風。姬隆風擅長武術,訪名師於終南山,得岳武穆拳譜,朝夕苦練,會其精要,成了當時的武術名家。晚年,姬際可將自創的心意拳傳授給了安徽池州人曹繼武,曹繼武於康熙癸酉武科試連捷三元,心意拳由此聲名大震。曹曾擔任過陝西靖遠鎮總兵,晚年退職後,與戴隆邦等人交從過密。戴隆邦生活在乾隆年間,他自幼練習武功,寒暑不輟,眾采百家之長,終成一代名師。清代早期,正逢晉商蓬勃發展之際,在人流、物流、資金流的過程中,商幫遇到了兩大死穴。一個位於南下湖廣,北通秦豫的河南南陽社旗縣賒店鎮,附近山裡土匪嘯聚,南來北往的客商常常在此被劫。另一個死穴在東通京津、西達山陝的河北滄州地區,那裡豪強林立,經常刁難過往的商販。心意拳宗師戴隆邦及其兒子戴二閭,以高超的武藝,打通了這兩個死穴。今天,在河南賒店,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當年戴隆幫深入桐柏山中,殲滅了為非作歹的江漢大盜,震懾了山中草寇,浚通了南來北往的商道。在武林中,流傳最廣的,還有其子戴二閭,押鏢經過武術之鄉滄州,以一招「美人掛畫」征服了燕趙第一高手。從此東進西出的晉商,擺脫了豪強的刁難,正是因為有戴家拳的保駕護航,晉商成為行走天下的第一大商幫。同時,戴隆邦改造了自家設在南陽的商號,組建了「廣盛鏢局」,邀請好友曹繼武、李貞、牛希賢、馬學禮等人共同經營鏢務,由於英才彙集,買賣興隆,屢創強敵,遂成為北中國最著名的鏢局。戴隆邦生活的年代,正是官商沒落、民商崛起的更迭時期。隨著清政權的統治越來越穩定,滿人開始排斥功高勛著的漢人,早年曾經襄助請軍入關的山西八大皇商,成為朝廷排擠的對象,他們的家族日漸衰敗下來;與此同時,以太原府祁縣人渠同海、喬貴發等為代表的一批平民英雄,依靠自己的艱苦努力,依靠晉省鏢行的支持,開始登上中國的歷史舞台,成為風雲天下的一代財雄。

今天,晉中平原的祁縣、太谷、榆次等地,清代一直屬於太原府管轄。這些地方的富商曾經修建過許多豪闊的宅院,有的至今保存完好。

喬家大院最早的主人喬貴發,原來是一個落魄的莊稼漢,為了謀生,闖蕩口外。由於他為人善良,吃苦耐勞,聰明過人,很快在口外站穩了腳跟,隨後將掙來的大筆金銀運回故鄉,修建了規模宏大的宅院。保存至今的喬在中堂,歷史上曾四次擴建:最早始建於乾隆二十年,同治年間第一次擴建,光緒年間第二次擴建,民國年間再次增修,前後歷時160年,形成了現在小院20個、房屋300間、佔地8700多平方米、建築面積3800多平方米的巨大規模。喬在中堂,聚數城財富於一堂。「先有復盛公,後有包頭城」,由復盛公商號及其衍生出來的復盛全、復盛西、復盛油坊、復盛菜園、復盛西店、復盛西面鋪等包頭商號以及京包線上的大中城市不同類型的「復字型大小」,聚斂了大量的財富,喬貴發及其後人喬全德、喬全義、喬全美、喬映霞等,把數十個城市賺來的錢,大部分收攏到了晉中平原上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裡。喬氏在此大起樓院,穿堂築池,形成了這樣一種局面:四合院、穿心院、偏正院、過庭院,院院相連;懸山頂、歇山頂、硬山頂、卷棚頂、平房頂,頂頂凌空;木雕、石雕、磚雕、玉雕,雕藝鬼斧神工;金石、書畫、玉器、精瓷、古玩件件堪為珍品。如此大富之家,掩映在鄉村極不引人注目的農舍背後,既不顯眼造勢,又能安享富貴,遙控天下商號。如此建築布局和藝術風格,充分展示了喬氏望族謹慎從事、大膽拓業、興雨商界、風雲天下的發展脈絡。俗話說「富不過三代,清官不到頭」,然而喬氏卻能興盛 200多年,繁榮七八代,這要歸功於喬氏歷代家長以德治世、以儒治家的思想。進入喬在中堂,從「不泥古齋」、「不拘今齋」、「昨非今是齋」、「不得不勉齋」、「自強不息齋」、「一日三省齋」、「退思補過齋」等喬氏子孫齋名以及嚴格的家訓中,我們不難看出,喬氏不僅是商界的成功者,也是成功的教育家。他們教育子孫的思想,足可以與顏氏家訓相媲美。

與喬氏齊名的望族是渠氏。渠家大院早期的主人渠同海開闢了「萬里茶葉之路」。他的長裕川茶莊,從東南福建採購紅茶,從湖南洞庭湖採購綠茶,從湖北羊洞樓採購花茶,然後穿越大江大河,把茶葉運到故鄉太原府。在這裡經過包裝加工以後,繼續北出雁門關,最終運到外蒙、俄羅斯銷售。渠同海由此暴富海內,他在故鄉修建了規模更大的宅院,號稱「渠半城」,渠家大院位於祁縣東大街,始建於清乾隆年間,佔地5317平方米,建築面積3271平方米,內有 8個大院、19個小院、 240間房屋。明樓院、統樓院、欄杆院、戲台院等五進式穿堂院,一字排開,依次漸進,院與院之間牌樓、過廳巧妙銜接,兩側分別有深淺不一的配院,意境幽深。整個渠家大院的布局,既有官衙建築的莊重凝練、主次分明、整體統一、高雅美觀;又有民居建築的實用精緻、巧奪天工、細膩合理、玲瓏剔透。渠氏望族中,理財能手比比皆是,茶莊、鹽店、錢鋪、當行、綢緞莊、藥材庄等商號中不乏能人巨擘。

清代的太原府,像喬家、渠家這樣擁財百萬的豪商不計其數。

「山右積習,重利之念,甚於重名,子弟之俊秀者,多入貿易一途。其次寧為胥吏,至中材之下,方使之讀書應試。」這是清代一位叫劉與義的山西巡撫在給皇帝的奏疏中,對當時三晉的人才觀所作的精闢分析:出類拔萃的人才首選貿易金融;稍為遜色的多作幕府筆吏;中等以下的人才方去讀書應試,如此重利輕名之念形成於大一統的明清,此時的山西政治氣候冷漠沉寂,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商貿異常活躍繁榮,人才濟濟、群賢畢至。尤其是清代道光年間平遙人雷履泰天才般地創立票號以後,晉商在全國呼風喚雨,匯通天下。以至後世俊秀,爭相攀效,多入商界發展。三晉由此成為海內最富。

東家多財富,夥計多才幹;東家求暴利,夥計求發展。一個天才的東家和一個天才的夥計相結合,就產生了天才般的事業奇蹟。平遙達蒲村的李大全是清朝中後期有名的富商,他所開辦的西裕成顏料庄是業務遍布全國的大商號。其北京分號的領班雷履泰,少時便以強聞博記著稱,中年後久經商海磨練,養成了處事不驚、穩中求變的幹練風格,且交際甚廣,精明活絡。平遙人在京從商者眾多,逢年過節,總要托雷履泰往老家捎錢。雷總是熱心幫忙,忠人之事。久而久之,雷履泰發現:銀兩在異地流動過程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生機無限的新產業。用今天的話來說,資本經營也是一種商業。於是,雷履泰說服了東家李大全,在平遙城出資創辦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家票號——日升昌。並選擇道光三年(1823)的正月初一這個良辰吉日開張營業。初時,日升昌只是從同鄉匯兌的銀間中收取傭金,後來又擴大到吸收儲銀,放貸生財。日升昌的創立,不僅給中國落後的封建經濟帶來了新的變化,而且在管理制度上首開股份制經營的先河。李財東與雷履泰,各司其職。所有權和經營權相分離,銀股與人力股相結合,分配多元化,管理科學化。正是這種生機無限的制度,造就了票號業生機無限的前景。這種經營方式,簡易方便,快捷安全,風險性小,很快成為大富之家的投資熱點。一度時期內,太原府許多商鋪,改弦易轍,開號立票。清人徐珂統計,咸豐、光緒年間票號資產在白銀三十萬兩至八百萬兩之間的,太原府榆次常家有兩個,太原府祁縣喬家、渠家有四個,實力最大的是太原府太谷縣曹家,竟然有十二個,佔了整個晉商大票號的一半。太原府成了北中國的「銀窟」。

榆次常家,在晉商中有「書畫世家」「茶葉世家」「外貿世家」和「金粉世家」的美譽。極盛時形成了佔地60萬平方米,房屋4000餘間,樓房50餘座,園林13處的宏大宅院。是晉中平原上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遺留至今的常家大院,是一座集人文建築與山水園林於一體的精品圖畫。常家大院有兩種底色:一種是灰色,一種是綠色。灰色無疑是大片大片的人文建築群落,街市,石道,牌樓,四合院,房屋,戲台組成了常氏家族的生活區。二百多年來,繁衍不斷的常氏家族,就按照傳統的禮序標準和道德規範世代生活在其間,時至今日,雖然人去樓空。但那大片大片規整的灰色建築群落,為我們完整地保留了明清年間儒商老宅,獨特的歷史文化空間。另一半綠色的圖畫,是常家的休閑區,也就是被稱為「中國北方最大私家園林」的常家園林。其中的靜園,初建於乾隆嘉慶年間,完成於光緒初年,正是我國造園藝術水準的高峰時期。而且莊園主人數代不息來往於江南與大漠之間,這就註定了靜園所具有的精緻,肅靜,空靈,通透的人文寫意山水風景式的高雅格調。和融北派質樸大方與南派小巧細膩於一體的特色,具有濃郁的自然美和人文美。無論在規模上,還是布局上,無論亭閣建築,還是山水經營,都顯示了「華北民居第一園」的宏大而精美的氣派。

常家莊園最美的是「三雕」,即:磚雕,木雕,石雕作品。木雕作品,主要體現在梁枋、檁條、爪柱、斗拱等主要構架和撐木、挑頭、梁墊、雀替、掛落等構件上。有圖必有意,有意必吉祥,平平安安,福祿壽喜,鶴鹿回春。百世其昌等等吉祥的意願,轉化成為有形有圖的木雕作品。磚雕作品,除了雕花、雕窗、雕照壁、雕八卦雲鶴之外,常家莊園最讓人驚嘆的是,把千古美文用磚雕的形式,鐫刻到了城門樓的兩壁。使客人尚未進門,就感受到了眼前的這座大院。常氏傳人,尤其是常贊春、 常煦春特別喜愛詩、詞書法。所以在他們在世的時候,就命令工匠巧奪天工把這兩幅傳世美文雕刻在常家大院的大門兩邊。使我們後人可以看到,不僅僅領略到這兩篇美文的深刻內涵,可以看到這種磚雕藝術作品的驚人動魄的力量。不僅僅是一座財雄天下的晉商古堡,更是一座傲視朝野的藝術畫廊。

「太谷燈節久聞名,不遜蘇揚比帝京。」歷史上的太原府太谷縣,豪門林立,巨富成群。每年正月十五,成了大富人家的賽燈會。每每領風氣之先,屢屢拔了燈會頭籌的,便是北洸村的曹家。曹家燈籠,忽而是得山水靈韻的江南花燈;忽而是得帝王之氣的北京宮燈;忽而又是得化外洋氣的異國名燈。一年一個新花樣,太穀人享盡了眼福。

如今繁華褪盡,富貴煙消。走進曹家大院,我們只能看到,當年爭奇鬥豔的名燈,如今只剩下厚土沉積的骨架。一如沉澱至今的晉商,除了一座座空宅大院,其餘鮮活的一切,全部留在了歷史的記憶中。曹家大院最早的主人曹三喜,匯入了到口外謀生的人流中。出乎人意料的是,他裹挾著朝陽縣巨額的財富,回到了小村北洸。買下了村中最好的地皮,歷經幾年苦心經營,一座城堡似的家族院落,崛起在祁太盆地上。這座宅院特別醒目,這是因為院中有三座高達幾十米的風水樓,與遠處的鳳山遙遙相對,爭雄斗勢。附近村人都知道,鳳山的高度,是天然形成的,是太谷的風水寶地;而曹家風水樓的高度,是財富堆積成的,它佔盡了太谷的風水。

曹三喜的暴富以後,仍能像窮人一樣,保持著儉樸的作風和強烈的進取意識。儘管曹家陸陸續續添置了不少高檔傢具,添置了不少金銀飾品,但在主人曹三喜的心目中,最珍貴的家當,並不是價值連城的金銀擺設,而是當年創業時的簡單工具:耕地的耬耙、賣菜的筐子和做豆腐的磨盤。曹三喜,像供奉聖品一樣,把這三樣東西供奉起來。逢年過節,一邊擺弄這幾樣「聖品」,一邊教育自己的子孫。從一定意義上說,曹三喜,在曹家的歷史上,扮演著不簡簡單單是一個創業者的角色,而是一個教化者。他的兒子,正是在父親的身傳言教之下,繼續把曹家的巨額財富變成了商業投資,朝陽城,大同城,太原城,北京城處處有了曹家控股的商號。北洸曹家,如果說在曹三喜時代,財富積累到一定高度的話,傳到兒子的手中,財富已經有了驚人的深度和厚度。原來的高檔傢具,變成了極品傢具;原來簡單的金銀飾品,被稀世奇珍所取代。象徵豪闊的金馬車、傳世瓷器,名人字畫、江南綢緞,如山一般,堆滿了原來空曠的房間。

購置的海內外奇珍越來越多,舊東西淘汰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在曹三喜心目中,視為傳家三寶的耬耙、筐子、磨盤,傳到了子孫手裡,變成了礙手礙腳的垃圾,被子孫們無情地扔掉了。至此,曹家創業發達的精神財富,被富貴發達的子孫,一腳踢出了門外。明清年間,抽大煙,吸鴉片,似乎在晉中平原上很盛行。農民們,不種糧食,大量種植鴉片,自然是因為鴉片獲利頗豐的緣故。當年張之洞就任山西巡撫時,發現一個怪現象:每逢災年一到,晉中平原上要餓死很多人。這些人並不是家庭貧困所致,而是屋裡囤積了大量的鴉片和銀子,卻買不到糧食,最後活活餓死。曹家的產業很大,分布很廣。東北的高梁源源不斷輸入了曹家的糧倉,江南的大米滾滾如潮運進了曹家的大院,本地的鴉片幾乎被曹家買斷,像山一樣堆滿了平原的豪宅和山間的別墅里,吃不完的糧食,享受不盡的大煙,這種神仙般的日子,不僅讓附近村民們羨慕不已,而且使很多作威作福的地方官,也對曹家的幸福生活垂涎三尺。

時局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東北日俄戰爭爆發,曹家的商號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運輸高梁的通道斷了,江南不停地發生兵亂災荒,大米的供應捉襟見肘。附近村莊里,收穫的只是鴉片,而不是糧食。富可敵國的曹家,漸漸出現了生存的危機。曹家的老老少少,只能在吸煙的幻覺中,忘掉破產的商號,被人強佔的糧田,令人痛苦的透支,特別是兵荒馬亂的時局……國家不幸晉商幸的傳奇神話終於破滅了。興盛了兩百多年的太谷曹家,在內憂外患中,走到了歷史的盡頭。

榆次常家、太谷曹家,是晚清太原府巨賈豪商的真實縮影。

(註:此文做於2003年,為電視片《名都自古并州》第十六、十七部分 晉商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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