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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凱文作品 山水抒懷

我用26.5cm的尺碼丈量68載的漫漫人生,走過數不清的山山水水。我是大山的兒子,大興安嶺的崇山峻岭養育我長大成人。11歲那年,與國人共度自然災荒,我跟著大哥大姐走進深山老林採摘野菜,不慎被夏日的河水捲入咆哮的激流中,是一位白馬騎士從山坳里風馳電掣直奔而來,救我生還。多年的尋訪,救命恩人至今未能找到。從那時起,我的生命屬於大山,與山水結緣。

霞染金秋(攝於內蒙古阿爾山)

山高人為峰(攝於西藏昌都)

開天闢地,山水相依。多少文人墨客詠山詠水,留下無數佳篇。《穿越原始空間》的攝影專題,讓我有幸領略了祖國大好河山的壯美,同時也留下了那一幕幕難忘的瞬間,影像里有常人難以看到的自然世界。奇峰峻岭,雲霧繚繞,山澗清流,歡歌漫舞。山是高傲的,卻描繪了水的百般柔情。那順山而下的流水,或奔涌直下,形成大大小小的瀑布,或涓涓細流,似秀女長發垂銀掛卉。站在山巔觀濤,望千流彙集,百川歸納,豪情隨江河東去,看億萬年的奔騰,百轉蕩滌著萬古滄桑。而那漫山的翠綠與金黃,又演繹著四季變遷。偉岸的古松高聳入雲,綿延的草地從腳下一直鋪向天邊。高大的樹冠,遮擋著天邊拉過來的雨幕,陣風掠過,用無數拍打與百草對話。密林中滴滴答答的殘雨,不住地敲打記憶的湖面,激起朵朵溫馨的漣漪。從西藏高原、青海三江源頭、雲南千湖山到新疆白湖大阪,每一次攀登都在不斷刷新著人生的高度。走進原始空間,有時彷彿在天地之外,一切都那麼陌生而遙遠。踏破千年崎嶇咀嚼驚奇與痴迷,走進無邊的畫卷,奔波人生佳境。記憶中滿是山山水水,行走中留下一路清風。從1968年拿起相機,五十年來甘願歷盡千辛萬苦,一次次走進人跡罕至的地方,雖常常有險情發生,雖常常與生命極限挑戰,卻天道不負拼搏人,影像的攝取已令我感念山水之恩。

香格里拉夕照(攝於雲南香格里拉)

慕士塔格峰(攝於新疆)

我喜愛藝術。文學、音樂、舞蹈、美術、戲劇常常讓我留連。而藝術是相通的,文學的內涵、美術的理念、書法的運筆、音樂的旋律,甚至舞台的光影,也常常讓我在攝影中尋找蹤跡。融天下各藝術門類之所長為我所用,便會創造藝術的新天地。在香格里拉拍攝《春臨湖畔》時,頓生文學意念,於是「誰把思念埋入海中永不醒來,又是誰在朝天空作著一次永不回頭的蹦極」便悠然而生。在拍攝巴丹吉林連綿的沙山時,情不自禁地把吳冠中的畫意理念借鑒過來,形成了我拍攝的沙漠景觀。當我走上廣西蓮花山的時候,那山坡上成片的蕨菜令我振奮,彷彿漫山奏響雄壯的樂曲,《森林交響曲》攝影作品就闖入我的影像空間。藝術是保持距離的審美過程,朦朧與抽象也許是攝影人創造別樣審美視野的獨特感受。我喜歡把影像拍攝得朦朧一點,名曰「遠距離想像空間」,於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也就給人留下了更多的回味。攝影是情感衝擊的產物,在大自然的饋贈面前,真的忍不住激動,有時拼盡全力高喊,山水間回蕩的全部是自己,「我就是大山!」《慕士塔格峰》是我在海拔5200米的帕米爾高原,面對世界冰山之父,等了整整十個小時,就在落日前的兩分鐘突然斜射金光,讓這座7000多米高的英雄披上鎧甲,彰顯了她在宇宙中的獨尊。這是上蒼對我的獎勵,我為之動情。「可知那輝煌的境界,曾經歷了多少次毫無準備的疾風驟雨」,我用詩句讓這瞬間永遠定格。

又別秋水(攝於內蒙古阿爾山)

遙望白湖(攝於新疆喀納斯)

攝影是記錄,更是創作。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拍攝別人沒拍過的、自己沒拍過的」是我的追求。有位老師說,還要努力讓攝影作品後人不可複製。難啊!但志高者應該有這個追求。

月落天池(攝於雲南碧沽天池)

春臨湖畔(攝於雲南香格里拉)

走進原始空間,踏碎年久的平靜,群山托起無邊的記憶。記憶便成了永恆,是我奔向遙遠的路標。

我為之不懈追尋,因為我是大山的兒子!

文章選編自《中國攝影報》·2017年·第96期·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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