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再長的告別,也終究是「別」

再長的告別,也終究是「別」

一月

"我撫摸著一步步走過的驛道,

一路上都是離情。"

By 楊絳《我們仨》

2018.1.5

一些往事,終將成為遺憾

媽媽說:兒女越是孝順的反倒沒有機會盡孝。

每當媽媽看到電視中不贍養老人的事件時都會真的動怒,我也氣得牙根癢。

我知道,我和媽媽都憋著個勁兒。我還有機會,她卻沒有了。

因為我還有爸媽,她卻沒有了。

姥姥姥爺去世時都很突然,心腦血管疾病一下子就不省人事,入院幾天人就沒了。

姥姥昏迷入院,第5天時突然醒了,沒有說話。只是努力的睜開眼睛,又看了看她挂念的孩子們。然後,走了。

姥爺走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時我在外地考試,家人都知道我和姥爺感情最深,誰也不敢跟我說。他們就這麼忍著痛,給我演了幾天的「一切安好」。

大傷之時,人都有了應激反應,我生生把這段記憶直接摘掉了。回家之後,我什麼都不問、不說、不哭,就這麼護著自己不疼死。13年了。

媽媽說:走的很安詳,沒受罪。

我只要記住這個,就夠了。

幫忙後事的人說:老人們這是不想給孩子添麻煩,不想拖累孩子。

媽媽在我心裡一直堅強獨立,可她卻在姥爺去世後的第一個春節默默的說:

「我沒爸爸媽媽了,沒家了。」

我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自言自語,我沒答話只是躲進房間痛哭,卻不敢哭出聲。

不細說這段了,我以為姥姥走了21年,姥爺走了13年,我能稍微平靜的寫這段記憶,還是不行。

對不起,沒頭沒尾的。

我想,我還不夠勇敢

剛剛讀完楊絳先生的《我們仨》。

震撼於一位92歲高齡的老人竟能寫出這樣飽含溫情卻字字滴血的回憶錄。我也想寫些字,去懷念最愛的姥姥、姥爺,但我現在不行。

早就聽說此書,也知曉其名氣。但總有些偏見,覺得是沾了丈夫錢鍾書先生的名氣才有這樣的反響。所以不覺得「光環」之下能有什麼看頭。

結果看完第一頁我就知道我錯了,區區九萬字我卻讀了整整一個白天,讀的很細一直在做筆記查資料。

開卷前就知道此書的「我們仨」是寫錢鍾書先生、楊絳先生和獨女錢瑗。我極少看回憶錄,所以不去妄言評論。

但是這樣「瑣碎」的往事,在那個年代看似最「尋常」的家庭故事,卻真真打動了我。

憂傷始終瀰漫,哭不出、道不明,憋得肚腸絞痛。

92歲的老人在失去摯愛的丈夫和女兒之後,凄苦可見,卻生生摳下傷疤沾血書寫,只因為這本應是女兒的遺作,卻只完成了5篇。

書中附錄中有女兒彌留之際在病榻上的手稿,字體起先工整,隨著病情惡化便難以辨認了。

就在身體不支停筆後的第6天,錢瑗教授在睡夢中辭世,享年59歲。

那是1997年。

1998年,丈夫錢先生也離開她了,從此再無至親。

女兒去世時她寫到:

「自從生了阿圓永遠牽心掛肚腸,以後就不用牽掛了。」

之前還看過一文,父母相繼去世後,筆者凄凄的寫道「從此再無牽掛。」

我真發現自己語言匱乏,我竟描述不出這種感受,觸動我之處。

什麼語言都顯得遠遠不夠,我想會有人懂得。

再長的告別,終將是「別」

楊絳先生做了一個夢。

夢裡和錢先生走散,尋不到他,也回不去家。她急醒了,氣憤的等著丈夫醒來好質問他夢裡為什麼突然不見了,留下她一個人。

錢先生聽了之後寬慰說,那是個「老人夢」,他也會做。

暮年,日子都到倒數。生怕有一天,伴了一輩子的人就這麼走散了。

丈夫和女兒相繼住院,楊絳先生奔波於兩家醫院和三里河的住處。曾經珍愛的「家」,她只稱之為「客棧」,有「我們仨」那才是家。

她每次離開丈夫的病房時,他們都會說「明天見」。

楊先生這樣寫道:

「我曾做過一個小夢,怪他一聲不響地忽然走了。他現在故意慢慢兒走,讓我一程一程的送,盡量多聚聚,把有一個小夢拉成了一個萬里長夢。

這我願意。送一程,說一聲再見,又能見到一面。離別拉得長,是增加痛苦還是減少痛苦呢?我算不清楚。但是我陪他走的愈遠,愈怕從此不見。」

每次分開時候,請一定好好告別。

也許有些人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2016年5月25日凌晨,楊絳在北京病逝,享年105歲。

我們再見了。「我們仨」團圓了。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阿拉轟 的精彩文章:

我們說好的 「只聽歌,不許哭」
當你說我「沒變」的時候,我變了
懷才不遇,只能證明你還不夠「有才」

TAG:阿拉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