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去世後,父親用一袋冥幣替他還債,債主收下還主動找零
(一)
故事發生在多年前………..
昏暗的房子內,僅亮著幾盞燭火,吳陽老人穿著一身破爛衣裳,蹲坐在牆角的床榻上。他抱著一張有些年生的黑白照片,哽咽的哭泣著,時而轉頭,望向身旁那張印滿白紙黑字的借條,這是兒子吳坤前些年欠下的債。
自從兒子兩月前去世後,這些債務就一直欠著,老父親不想兒子帶著遺憾去世,於是每天提著袋子遊走在大街上,看到破罐破瓶的,就撿起來踩扁扔進袋子里。如今老人已經80高齡了,身體出現了很多毛病,走起路來很吃力,得杵著拐杖才能走得順暢點。
老人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突然離開,所以為了不留下這個遺憾,近些日子,老人都是帶著病,每天早出晚歸的拾荒,雖然掙的錢不多,但他心安………
這大街小巷的,一到周末就特別熱鬧。每當老人路過這些店面時,時常會聽見有人議論道:「你知道隔壁街那個吳陽老人嗎?」,「肯定知道啊,他怎麼了?」。
「可惜啊,吳陽老人有點瘋癲,但自從他兒子去世後,吳陽老人卻還知道替他兒還債。」,「是啊,看著造孽兮兮的,靠他一個人拾荒掙錢,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夠錢啊」。
「聽說他最近生病了,都還在外面撿破爛,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哦!」這時,身旁一個正吃著面的小姑娘搭上了他們的對話。
在他們竊竊私語時,老人背著垃圾袋,已經慢慢走遠了。只留下一個駝駝的背影,和大山似的父愛………
每月的1號,老人都會把上個月掙下的錢,用一張黃紙包得整整齊齊,然後給兒子的朋友小峰送到家裡。吳坤去世前,曾為了做生意,向朋友小峰借了十萬塊錢。吳坤去世後,小峰本不想再要回這筆錢,但無奈妻子整天因為此事跟他吵架,吳坤也迫不得已。
以前每月的1號,老人都會準時出現在家門口,但這一次,小峰坐了一天,還是沒能等來老人。小峰有些擔心老人的安危,大晚上坐上三輪車,朝著老人家的方向駛去了。
院子里,只聽見狗汪汪的叫聲,老人迷迷糊糊睜開眼,點燃了蠟燭,咳嗽兩聲後,問道:「是誰來了?」。
「是我吳叔……」小峰笑臉相迎的推開了屋門。
「吳叔,今兒沒看到你來,所以我有點擔心你的身體,就想著過來看看」小峰走過去,輕輕扶起了老人。
昏暗的燭火下,老人的臉蒼白得如一張紙,嘴唇乾裂,都快滲出了血絲。「小峰啊,實在對不住了,吳叔今兒身體不好,就沒過去你那邊………」老人顫顫巍巍講道。
「沒事的吳叔,我一點也不著急,慢慢還也是可以的」,「吳叔,你身體好點沒…….」小峰說著,起身走到廚房替老人倒了杯熱開水。
老人抿了一口熱水,長長舒了口氣後,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黃紙包裹。「小峰,這是吳叔上個月掙的錢,有800塊,你拿著吧」。
「吳叔…….我…….」此刻,小峰喉嚨哽咽住,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轉過身去,悄悄抹了抹淚。
「吳叔,你還是先拿著吧,去買點葯,把病看好,錢的事兒我不急的」。
「不……你一定得拿著,不然我心裡不安」老人說道。
小峰還是含淚接過了這筆錢,不過此刻,他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二)
第二天晚上,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小峰給老人買了點葯,再次踏上門去看望他。一進門,老人就露出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他,說道:「小峰,吳叔終於湊夠錢了…….」。
小峰笑了笑,說道:「真的啊吳叔,那太高興了,你終於可以幫吳坤了結這個遺憾了………」。說完,小峰把手裡的欠條,當著老人的面,撕碎了。
「是啊,兒子,你安息吧,爹已經把債給你還清了」說著,老人臉上流下了淚水。
老人把一個黑色口袋遞給了小峰,裡面裝滿了足足九萬元。小峰接過口袋,往裡看了看,裡面裝著一袋冥幣,小峰笑了笑,說:「吳叔,錢給多了,你只差我89500元了,我再退給您500元」。
「吳叔,你多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吧,最近你都瘦了」,小峰從口袋裡掏出五百零錢,遞給了老人。
「不用了,這就當利息還給你們吧………」。
「使不得啊吳叔,這錢您必須收下,不然吳坤在泉下有知,可就要罵我了」。
那晚,小峰辭別了老人後,老人坐在床榻前,依然抱著兒子的遺像,時不時又看看窗外飄下的細雨,淚流滿面的說道:「兒啊,爹終於還清了,你不用有壓力了…….」。老人低下頭,把臉龐靠在黑白照片上,淚水順延而下,打濕了整個邊框,也打濕了他的心。
那晚,老人離開了人世,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這次他是安心離開的,沒有帶著一絲遺憾。
第二天,小峰再過來時,已經發現老人冰冷的躺在那裡。「吳叔,您一路走好……….」。小峰低頭看著手裡那袋冥幣,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原來,這袋冥幣是小峰安排好的,他知道以老人的能力,恐怕在他離開人世前,都還不清這筆錢。為了讓老人不帶一絲遺憾的離開,小峰才想出了這招。
那天,老人像往常一樣去鎮上拾荒,小峰一路尾隨,在一個拐角處時,小峰偷偷扔下一枚很精緻的土罐子,他知道老人肯定會撿起來。下午老人去廢品站賣垃圾時,那老闆說這個土罐子能值得9萬元,還當場給了老人一袋錢,只是這袋錢里夾雜著很多冥幣,晃眼一看,還真認不出來,加上老人是老花眼,看得很模糊。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小峰背地裡跟老闆商量好的,他一時拿不出9萬元,便用了很多冥幣摻雜在裡面,只是為了了結老人的一個遺憾,小峰不希望他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外面日晒雨淋,辛苦的拾荒。
後來,小峰為老人舉辦了後事,看著他臉上殘留的一抹隱約微笑和心安,小峰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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