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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的愚昧是搶佔道德制高點和知識制高點

儒家傳統沒有學會認識論的」對應的直視」(康德),缺乏定義事物的知識訓練,因此屬於模糊、混沌的體悟。這種情況用於詩歌寫作和詩歌閱讀,會好一些,所以中國一直以來是一個詩歌大國,每個時代都出現一大批詩人,到現在我們也能看到,一個只要寫了幾首詩歌的中國人,一定會覺得自己有主宰宇宙的能力。而在閱讀的層面,我們在讀古典詩歌的時候,也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分歧。

但這種混沌、模糊、留白的美學習慣,用於哲學、科學、政治學、人類學和經濟學等思想領域,就不靈了。我們會發現,只要涉及到這些領域,儒生就會狡辯,我說東,他說西,靠解釋方式抵制常識,搞文字遊戲,連基本的概念和習慣都不顧。如果他們實在找不到討論的理由,就會立即擺出大師的架勢,說一句「你根本不懂儒家,根本不懂中國文化傳統」,然後就撤退了,只留下他們清高的知識分子背影。

一句你不懂,難道問題就不存在了嗎?我從小就被我的父親逼著背誦《三字經》《增廣賢文》,之後又被逼著背誦《論語》。印象最深的兒時回憶,是記得我的父親總是拿著一本易經,用八卦給我算命。他預言我是一個干粗活的人,適合去用驢子拉板車,或者去當拖拉機的司機。事實上在我15歲那一年,父親掙到了一筆錢,他還問我喜不喜歡讀書,如果喜歡就繼續讀書,如果不喜歡就給我買一輛拖拉機,跑跑運輸,在鄉下也算是人上之人。可惜他並沒有算到我的命運,我從小就熱愛星空,夏天的晚上,我坐在涼席上,看見無邊無際的繁星,想著我有一天是不是也可以站在那裡。我從小就思考死亡,當鄰居有人死去,我會反反覆復纏著父親追問,人死後到底去了哪裡。

但無論如何,《論語》還是強勢地成為我作為一個人的觀念秩序,我所有的思維方式都與《論語》有關。我本能地看不起干粗活的人,本能地認為人應該斯文。為了訓練我的斯文的特點,我甚至很小就開始節食,因為父親說了,書生的飯量,應該以筆筒計算。20歲那一年,我開始上班了,父親問我理想是什麼,我幾乎沒有思考,說自己的理想是當國務委員。

我想說的是,我之所以批評儒家,是因為我深深體察到,儒家的這一套觀念深入到了我的骨髓,構成我的思維和行為的習慣,構成了我的觀念秩序。如果沒有一種從上頭而來的嶄新觀念,我不可能戰勝儒家的觀念系統,我只能做他的臣民。哈耶克說得多麼好啊,只有觀念才能打敗觀念。我感謝上帝,感謝聖經,給了我一套我從未聽說過的觀念系統,我用這套全新的觀念去攻打我身體里的觀念。十幾年下來,我體會到了勝利的滋味。

這是聖經告訴給我的智慧,不是我自己多麼孔武有力,不是我的自我訓練。在我不能的事情,在上帝凡事都能。我贏了。

我曾經寫過一首小詩:

陽光穿過窄門

那些躲在門後的空氣

空氣里徘徊的灰塵

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樣子。

我就是一顆徘徊在空氣里的灰塵,靠著上帝的啟示,我第一次看見了自己,第一次看見了儒家的觀念竟然是如此百孔千瘡,經不起最基本的辨析。

比如關於人性的意義,《中庸》說的是「天命謂之性」。這是一句瞎攪和的句子。所謂天命,應該是天的命令,天的創造,性則是人性。天命永遠大於人性,神性永遠高於人性。人在哪裡,我在哪裡,我在天使和動物之間。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存在之鏈,為什麼儒家一直不願意分清天和人的界限呢?為什麼總是要一鍋煮呢?

在這個問題上,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只需要簡單相信。一個人,只要建立起對上帝的簡單相信,界定明確的認識論前提,我們對人的解釋,對自己的認識,比如哲學的基本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的問題,就一清二楚了。把這個簡單的問題給出一個簡單的答案之後,人就能夠把人生最主要的精力放在過程改進上,努力向著標杆直跑。我這一生有打不完的仗,跑不完的路,寫不完的文章,流不完的汗水。我得趕緊幹活,不可玄想。

這麼簡單的問題,儒生為什麼總是搖頭晃腦,五迷三道,以至於浪費光陰呢。

是的,由於儒家在最基準的命題上,在基本問題上混沌復混沌,所以幾千年以來在這些基準問題上琢磨來琢磨去,每個人都好像有一套解釋,每個人都搶佔思想的制高點,然後教化比自己低的人。

這幾乎是一種愚昧。儒家的愚昧,就在於搶佔制高點,搶佔知識的制高點,搶佔道德的制高點。從歷史的事實看,儒家似乎贏了,他們搶到了。但搶到知識制高點的代價,是中國人普遍的無知;搶佔道德制高點的代價,是中國遍地偽君子。

真正的認識論,不是這樣的。認識論的基本秩序,是首先相信一個穩定的絕對前提(如果不喜歡用「相信」這個概念,就用「界定、假定」這樣的詞語),然後立足於這個給定的絕對前提條件,開始人的過程理性的問題細分。如此,思想和知識就會像活水的江河一樣,自然湧現出來。

這是一個普適性的認識論秩序。我們的信仰命題也是如此。信仰,就是人在認識自己的命題上,必須首先相信(假定)一個絕對前提,然後才有可能展開人認識自己的過程。

而這個絕對前提,一定先於人類的經驗,因此只能由高於人的上帝啟示給人類。「啟示」由此變成絕對重要。上帝啟示是認識論的絕對前提條件,人類因為上帝啟示的《聖經》有福。

所以,在《聖經》這本上帝啟示之書面前,人的正確的姿態,應該是匍匐在上帝面前,側耳傾聽。上帝啟示,人類傾聽。所謂認識論,就是這樣。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基督教會的傳統非常重要,教會訓練我們傾聽上帝啟示的好習慣。我第一次去教會,學會的讚美詩,就是「輕輕聽」。「輕輕聽,我要輕輕聽,我要側耳傾聽我主的聲音。」非常好的歌詞,符合認識論的常識,不存在歧義,每個人都懂。這是不得了的認識論奇蹟,智慧在上帝的殿堂里。當這樣的習慣養成,我完全相信,大山被挪移,道路被鋪平。人將會遠離偽善,遠離混沌,遠離無知。人因為福音而重生,因為智慧而生動,因為懺悔而糾錯,因為知識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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