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早晨都是新的

每一個早晨都是新的

不知為什麼，今天早晨走過橋時，忽然產生一種感覺:每一個早晨都是新的。

從家裡到單位，走過了無數個早晨，似曾相識但又屢屢不同。

也就一公里吧。一公里相對於地球的周長也許僅是一粒塵埃的半徑，而我就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在塵世里浮動。我有時希望成為一個聾子，這樣就不會聽見周遭的噪音，靜想思想之樹上花果的香美。

有時，我的世界會錯配了季節，穿錯了衣服在晨里走。但這一點兒都不會影響我的心緒，我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見橋，橋下水流，看見樹，滿樹花葉，看見鳥，唧唧喳喳，這些都是生命，我的生命與其在一起，心靈自然年輕了許多。

不是每一個早晨都有陽光迎接我，也有迷霧遮我的路，讓我走不出迷惘的森林，有幾次還趔趄得要摔跤。但幸好我都過來了。堅信的是，每一天的太陽都不會躲懶，都會發光的，即使被晨霧隔攔，也會在遠處高處看著我。

早晨醒來的器官很敏銳，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很活躍。我用眼睛打量世界，用耳朵聽著響聲，鼻子嗅著味道，舌頭舔嘗風送來的滋味。我倔強得不人云亦云、亦步亦趨，忠實於真實的觸覺，作出直接的判斷，也許有誤差，但也是真實的。若有開眼說瞎話的人靠近我，要違我初心，我會昂首拒絕，哪怕我的脖子被斬斷，喉嚨被堵塞。即使這樣，我的心也會表達真實。

有人把我當作瘋子，是的，我是一個工作的瘋子，最瘋的時候我呼喚地球的風暴都來降落我的頭腦。哀莫大於心死，身死亦次之。即使身體無法轟轟烈烈，也讓腦子壯壯觀觀，有了思考的酵母，軀體的窗口就會打開清晰，不會與荒謬、黑暗、糊塗、不公甚至醜惡同流。

我不知道生命中還要走過多少早晨，但哪怕只剩一個，也是好的。經歷了坎坷苦痛，卻依然對信念不絕望，一切都不晚。何況在早晨，一天才剛剛開始。

而且，每一個早晨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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