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最美「芳華」在當下

文 | YOYO

編輯 | 子木

2017年的賀歲檔，被黃軒承包了！

無論小熒幕還是大銀幕，

都被黃軒霸了屏。

馮小剛票房最好的電影《芳華》中，

他是「活雷鋒」劉峰，

凡事為別人著想卻不被生活善待；

陳凱歌夢回大唐的《妖貓傳》里，

他是狂放不羈的詩人白樂天，

追尋真相揭開盛世之下的陰霾；

良心國劇《海上牧雲記》中，

他是半人半魅的悲情帝王牧雲笙，

背負著天下的使命卻一直追求智慧和超脫

……

三部不同風格的作品中，

黃軒貢獻了純熟且多面的演技，

稱得上當之無愧的實力派。

這個氣質溫文，明眸皓齒，

被稱為「國民初戀」的大男孩，

出道十年，十年蟄伏，

終於迎來了屬於他的最好時光。

黃軒既不拼流量，也不立人設，

一直保持低調作風，

潛心磨練演技，

一步步走得踏踏實實，

不爭不搶卻鋒芒畢露。

難怪魯豫曾說過，

「黃軒是個神奇的演員。

別的演員都是從青澀慢慢蛻變為成熟，

但黃軒不是。

他好像已經自己成長好了，

準備好了，

然後突然出現在觀眾面前，

讓人眼前一亮。」

但實際上，

黃軒精湛的演技和溫暖的笑容背後，

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心酸。

演員那麼多，

但像黃軒運氣這麼背的，

還真是不多見。

黃軒是學舞蹈出身，

畢業前夕，

他作為老師看好的「苗子」參加比賽，

卻因為練功練太狠受了傷，

錯失比賽。

躺床上養傷，

順便看著天花板思考未來，

最後決定放棄舞蹈，

轉做演員，

電影學院沒考上，

最後錄取他的是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系。

大一時，張藝謀的《滿城盡帶黃金甲》選角，

黃軒經歷了半年的層層選拔，

成了《滿城盡帶黃金甲》中小王子的扮演者，

即將跟周潤發、鞏俐演對手戲。

黃軒滿心歡喜地等著進組拍攝，

可等了一個月都沒人聯繫他，

他看報紙才知道影片開拍的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打電話給副導演：

「咱們還拍嗎？」

對方這才說：

「大王子換了周杰倫來演，

小王子年齡得從19歲改成十四、五歲，

你就不合適了，

導演讓我跟你說聲抱歉。」

為了等這個角色，

黃軒拒絕了海岩所拍攝的《五星飯店》的邀請。

最終，黃軒錯過了《滿城盡帶黃金甲》，

而《五星飯店》則讓張峻寧等幾位新人走上了星光大道。

更諷刺的是，

《滿城盡帶黃金甲》恰好挑中了

黃軒所在的班級參演電影首映式，

說起這段經歷時，

黃軒依舊心有餘悸：

「太殘忍了，

所有主創在台上坐著，

我在後面伴舞。」

那段時間更是對「黃金甲」三個字高度敏感：

「每看見一次《黃金甲》的宣傳，

心裡就抖一下，

後來都是繞著走的」。

好不容易等《黃金甲》風波停息，

他等來了婁燁的《春風沉醉的夜晚》。

可是在即將參加戛納電影節時，

他才得知，

40多分鐘的戲份全被剪了，

留下的，只是一個背影。

觀眾連他的正臉都沒看到，

還不如一個群眾演員。

生活就這樣撲滅了黃軒的一腔熱情。

然而這還遠未結束，

或者說，這才剛剛開始，

此後還有一連串的暴擊在等著黃軒。

拍到一半的《成都，我愛你》，

因為資金問題，

整組杳無音訊地消失了。

《海洋天堂》劇組邀請黃軒主演，

為了演好角色，

他親自去了北京孤獨症患者學校里體驗生活，

辛辛苦苦地努力，

最終卻因為長得不像李連杰，

而被導演臨時更換。

《日照重慶》，

導演王小帥欽點黃軒主演，

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

投資方定下了另外的男主，

黃軒只能捲鋪蓋走人。

每一次，黃軒做好全部的準備，

去擁抱一個鮮活的角色。

可每一次，

老天爺都把放到他眼前的，

又硬生生拿走了。

這不同於挫折，

更像是命運的捉弄。

如果心智不夠成熟，

早就消沉了，

但黃軒卻說：

「演員這個行業本來就是被選擇和等待，

太正常了，我都想開了。」

談到之前的坎坷經歷，

黃軒也只是淡淡地感慨道：

「沉默的時光，

使我這個生命體

對很多周遭東西的認知力和感知能力又增強了，

我的心靈得到了成長，

也越加篤定。」

從一開始的無奈，到之後的淡定。

黃軒經歷很多心境變化。

但有一點，他始終沒變，

那便是——

對事業的專註與認真，從不敷衍。

努力地堅持和沉澱總會得到回報，

2014年，黃軒迎來了轉折。

因為《春風沉醉的夜晚》，

婁燁總覺得自己欠黃軒一部電影。

《推拿》啟動，婁燁第一個便想起了黃軒，

婁燁覺得那個內向而敏感的小馬，

幾乎就是為黃軒量身定做。

「你身上有小馬的氣質。」

為了演好盲人推拿師小馬，

黃軒特地跑去盲人學校住了大半個月，

跟盲人一起上推拿課，一塊兒吃住。

經紀人摔傷時，

黃軒親自幫經紀人推拿治療。

《推拿》為黃軒贏得了西班牙斯帕耳馬斯電影節影帝桂冠、

柏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提名以及國內的眾多獎項。

那屆的戛納評審中有梁朝偉在，

梁朝偉對黃軒十分欣賞，並且說：

「在柏林影帝的競爭中，

直到最後時刻，你都在評審團的選擇範圍中。」

導演婁燁也說：

「黃軒是年輕的『老戲骨』，

他是扎紮實實磨出來的。」

「戲瘋子」段奕宏同樣高度評價黃軒的演技：

「當時真的被驚到了，

這位年輕演員對盲人的把握也太老道了吧？」

厚積薄發，經過歷練和沉澱後的黃軒

開始接觸到更好的資源：

《黃金時代》里有情有義的駱賓基，

黃軒爆髮式表演將全片的悲涼氣氛推到了高潮，

得到了導演許鞍華的力贊。

《紅高粱》里，

他是充滿民國書卷氣的知識青年，俊傑少爺。

和他對戲的周迅說：

「他是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有過

或者幻想過的一個純情、青梅竹馬的愛人，

特別的美好。」

《羋月傳》里，

他是戰國四君子之一的春申君，

「謙謙君子」一詞用在他身上，恰如其分。

單憑著一句「月兒好看」，

讓人一下子回到了少女時代，

重溫初戀時的悸動。

還有《明妃傳》里書香儒雅的朱祁鈺；

還有《親愛的翻譯官》中冷靜幹練的程家陽

……

演完這些大熱的電視劇後，

黃軒的「國民度」終於提上來了。

還因為老在劇中扮演女主們的初戀，

黃軒晉陞為新一代「國民初戀」。

可面對觀眾給他貼上的「文藝青年」和「國民初戀」的標籤。

黃軒似乎不買賬。

「我有很多不同的面。」

他開始了有意識的自我突破，

「演員所能給予我最好的，

是讓我有機會表達自己。

我喜歡內心空間格局比較大、非符號化的人物。

比如《推拿》里的小馬。」

然後他出演了電影《非凡任務》，

一改往日的書卷氣，

出演一位邊境的緝毒警察。

為了完成一次「脫胎換骨」式的表演，

黃軒做足了功課。

他去泰國訓練三個月，

練習搏鬥、開槍、騎摩托，

每天繞著廢舊的機場跑9公里，

然後做仰卧起坐、俯卧撐，

參加400米的障礙訓練，

在雨中鑽鐵絲網。

拍攝過程中受傷，

簡單處理後打著石膏回組繼續工作。

打造過《無間道》的庄文強盛讚他：

「很多演員只是在演，黃軒卻在生活。」

憑藉此片，他拿到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動作新人獎」

一個不一樣的黃軒，呼之欲出。

為了體會《妖貓傳》中白居易的崩潰情緒，

他竟然真的三天三夜沒有睡覺，

讓自己親身感受精神崩潰邊緣的癲狂感。

拍攝馮小剛的電影《芳華》期間的春節假期，

為了沉浸在電影的世界裡，

但黃軒選擇就地休息，

他不想離開人物太久。

他從來沒有浪費自己的才華和天賦。

他很少去用技巧，

任何一個角色都要經過揣摩和代入，

真正把別人的人生詮釋出來，

顯然這是一條極為難走的路。

演技被認可，但黃軒還是自認問題很多，

「我還有很多有待提高的地方和空間要去成長，

我覺得作為一個演員，

我的目標就是演好當下你在演的戲，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如果沒在拍戲，

就好好地學習和豐富自己的內心儲備。」

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從9月開始，他選擇刻意放慢腳步，

沒接任何戲，

跑去幾個地方旅行，

還完成了一些小小的心愿，

「人生體驗太有限了，

如果再把生活空間縮小到只有片場和酒店，

對演員來說特別不健康。

所以我今年特意放慢了節奏。」

在黃軒看來，

「節制永遠要比釋放難得多。

在沒有特別有興趣和有動力的情況下，

還不如休息，

為了更多的可能性，

也為了不磨滅熱情。」

經歷了諸多滄桑，

黃軒終於走出了自己的路，

在當下綻放出最美的「芳華」。

知世故而不世故，

身處浮世，卻不驕不躁，

與大環境妥協，

但依然會保持內心的獨立清醒，

也許這就是黃軒真正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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