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信仰跋涉十萬里的，可不止唐僧絲綢之路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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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

一部全新的世界史

[英]彼得·弗蘭克潘

浙江大學出版社2016年11月版

2018年1月6日

第五期

Sean的讀書筆記

2、信仰之路

1

「絲綢之路上不只是貨物在流通，還有思想。而最重要的思想，是跟神有關的。」

世界進入了帝國時代。作為一個歷史的必然選擇，各個帝國不約而同地開始積極進行內部整合。其中，影響最深遠的，無疑是意識形態上的整合。

2

在印度北部建立起相對統一、強盛的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早年嗜殺成性，卻最終放下屠刀，大興佛教，而被後世稱頌至今。

佛教由此興起，繼而傳入鄰國巴克特里亞，以及它的繼承者貴霜帝國。大月氏人的統治者，立之為國教，希望通過宗教來增強其統治的合法性。在其文化輻射之下，中亞的諸多民族皈依了佛門。粟特人等穿梭於絲綢之路的中亞商業民族，也在往返於世界各地互通有無的同時，積極傳播著佛陀的教義。

各民族的政權對佛教的滲透反應不一，強鄰波斯就對此極其敏感。新近崛起的薩珊波斯帝國，積極地強化國民的民族意識，將瑣羅亞斯德教（也稱祆教、拜火教）定為國教，並以國家力量強行打壓異教徒。一各野心勃勃的帝國，正在藉由一個愛憎分明強硬信仰，而逐漸復興。

漢帝國在最初的迷惘和爭論之後，由董仲舒對將前代流行的各種學說——儒學、法學、道家、陰陽家等等的各個思想流派的主張進行了整合，形成了新儒學（或者此時已經可以稱為「儒教」），並藉由最高統治者的推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形成了維繫這片土地上幾千年的文明的核心價值觀。

羅馬卻一度勉力維持本土的多神教信仰，不惜武力鎮壓「異端學說」，但最終卻不得不屈服於聲勢日隆的基督教。中興之主君士坦丁大帝，在全面改革之中，正式確立了基督教的國教地位，並成為第一個受洗的羅馬皇帝。有很多歷史學者對他信仰的虔誠性保持懷疑——也許他只是藉此籠絡住帝國中基數龐大的基督徒勢力，並藉由上帝之口，為其執政的合法性和無上的權威做背書。

3

意識形態從來都是排他的，小小的意見分歧，往往導致彼此的勢不兩立。

薩珊波斯積極進行著大規模的擴張，絲綢之路沿線的綠洲城市、交通要道，盡皆為沙普爾大帝納入版圖。貴霜帝國一再戰備，直至淪為了帝國的附庸，由帝國派遣官員——貴霜沙直接管理。

但向西方的擴張卻並非一帆風順。薩珊王朝試圖光復第一帝國時期所擁有的敘利亞的國土，卻在與羅馬人互有勝負的長期戰爭中不佔上風。兩大強權持續千年的對峙的歷史，也是基督徒與瑣羅亞斯德教徒持續千年的相互攻訐的歷史。

相較而言，佛教向東方的滲透就和平得很，也順利得多。

自東漢時第一位傳教者踏入中途以來，佛門的精英子弟便積極將這片土地的文化基因融合到自己的教義中去，最終也使自己的宗教有效地融合進了華夏的文明。佛教的興起，得益於鮮卑民族在北方建立的北魏政權的大力傳播。北魏寧可拋棄舊傳統、引進新的觀念，借著全面推行思想文化領域上的大換血，以鞏固鮮卑的統治，在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永遠地刻下本民族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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