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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宮「慈安與慈禧」垂簾時期樞機大臣的更迭

作者:史遇春

關於兩宮垂簾,根據《清史稿》記載:

清文宗咸豐十一年(公元1861年)十一月,同治帝奉兩宮皇太后(慈安與慈禧)御駕養心殿,垂簾聽政。

同治十二年(公元1873年),兩宮歸政於清穆宗,第一段垂簾聽政結束,首尾為時十三年。

同治十三年(公元1874年),清穆宗駕崩,清德宗光緒帝即位,兩宮第二次垂簾聽政。

光緒七年(公元1881年),慈安皇太后暴亡,至此,兩宮二次垂簾聽政結束,首尾共計八年。

此後,兩宮垂簾聽政變成慈禧皇太后獨自垂簾聽政。

話說,在兩宮垂簾聽政之後,最初階段,清廷的樞機要務由恭親王奕訢統領。其他參與機務的大臣,其中的一二位是作為主筆來使用的,其餘的都只是參贊而已。這也是為了權力的集中。在內廷,由兩宮定奪,初期實際是慈安皇太后最終拍板;在外朝,雖有參與機務的大臣數人,說話最終算術的,也就一人而已。初期,這個人當然就是恭親王奕訢了。

恭親王奕訢及諸位參與機要的大臣,就是所謂的軍機。

除了早先進入軍機的幾位較為貴重外,後進參與機要的大臣,也被稱之為打雜軍機。打雜軍機所能做的主要事務,也就是擬稿而已。

為什麼要進行權力的集中?原因就是,如果不集中權力的話,諸位軍機意見不同,七嘴八舌,最後只能徒增紛擾,荒廢時日,一事無成,結果可能會出現綱紀廢弛、不整飭、不嚴肅的情況。

制度之所以如此設置,就是考慮到了其上述有利的一面,也是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利用其有利的一面。

當然,須知,權力的集中也有其非常糟糕的一面。按照物理學的原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正向作用力有多大,逆向的反作用力就同樣有多大。權力集中的反面作用,就是,權力一旦集中在貪、殘、酷、虐者的手中,必然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歷史中的例子不勝枚舉,此處不贅。

對於權力集中後的反作用的抑制,最有利的工具之一,其實只有法律一條。但是,在真得使用法律時,往往是場面已經很難收拾了。所以,很多時候,只能祈禱,祈禱合適人物的出現,而且要保證合適的人物一直不斷檔。

這就是制度的悲哀。

樞機要務的組織與處理如上所述。

當然,清廷京師各部院的情形大約也是如此。

樞機大臣中,主筆者一般表達的都是統領大臣的意思,所以,不明白真相的人,還以為主筆就是主事的統領大臣,其實不然。如上文所說,主筆一般都有一二個人,統領大臣,大多數情況下,肯定只有一個。

恭親王奕訢統領樞機時期,主筆大臣大體如下:

清德宗光緒初期,是由文文忠(祥)、沈文定(桂芬)主筆的。

文祥,光緒帝繼位後,晉武英殿大學士;他被認為是一位勤勉正直的政治人物,為官廉潔,私生活樸素;在推動「洋務運動」以及與西方的外交事務上,扮演重要的角色;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五月病逝。

沈桂芬,光緒元年(公元1875年)以本官協辦大學士;他遇事持重;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文祥辭世後,他以熟悉當時清廷面對的外部環境著稱;光緒六年(公元1880年)卒。

文祥去世後,補文祥空缺的,是寶文靖(鋆)。

寶鋆,光緒三年(公元1877年)晉武英殿大學士;他通達政體,知人讓善,恭親王奕訢之所以能夠持續站穩腳跟,是因為得到他的襄助,但是,這種襄助的結果是,自此以後,清廷朝官逐漸有了門戶之分;門戶之分的後續,就是相互鬥爭;光緒七年(公元1881年),被庶子陳寶琛專劾,立即予以罷斥;光緒十七年(公元1891年)卒。

沈桂芬離世後,補其空缺的,是李文正(鴻藻)。

李鴻藻,光緒七年(公元1881年)六月,協辦大學士;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降調,免直;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卒。在樞府時,能夠獨自守正,以持大體。

接下來的,恭親王奕訢統領樞機時期,主筆大臣還有:景尚書(廉)、王文勤(文韶)、潘文勤(祖廕)、翁文恭(同龢)。

景廉,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三月,以左都御史、署工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降調,免直;光緒十年(公元1885年)卒。他曾說,那些詆毀政府的人,都不會被治罪,這未必不是大臣之福,當時人都很佩服他的雅量。

王文韶,光緒四年(公元1878年)二月,以前任湖南巡撫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十一月,請求歸家養親,罷職;光緒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卒。

潘祖廕,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十一月,以太子少保、刑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光緒九年(公元1883年)正月,以父憂免;光緒十六年(公元1890年)卒。

翁同龢,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十一月,以毓慶宮行走、太子少保、工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免直;光緒三十年(公元1904年)卒。

以上四位之中,潘祖廕在樞機時間最短,前後僅三個月。

到了農曆甲申年(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恭親王奕訢去職,統領樞機的是禮親王世鐸,同時,命令醇親王奕譞參預樞機大計。至此,樞機大臣全部換成新人,恭親王奕訢時期的樞機大臣一個未留,全都罷免。

兩宮垂簾聽政時期的樞機統領及大臣在慈安皇太后死後的第三年,全部去職。至此,進入慈禧皇太后獨自垂簾聽政的時期。猜想,一切相對穩定之後,慈禧太后全部換了新人進入樞機。

此時,取代恭親王奕訢時期那些樞機大臣的,是額尚書(勒和布)、閻文介(敬銘)、張文達(之萬)、孫文恪(毓汶)。

額勒和布,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以戶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五月,協辦大學士,九月,授體仁閣大學士;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十一月,轉授武英殿大學士;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十月,免直;他木訥寡言,當時,與他同在樞機的人都逐漸開始攬權納賄,只有他一個人廉潔自守,當時頗為人所稱讚;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卒。

閻敬銘,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以戶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兼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五月,協辦大學士;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十一月,授東閣大學士;光緒十二年(公元1886年)九月,乞病,罷直;當時,主政者將要修圓明園,而他主張,治理國家應當以節用為根本,加之其時廷議錢法,他沒有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旨講話,結果革職留任;最初進入樞機時,慈禧皇太后還是很信任並依仗他的,後來,因為戇直,他很早就退出了樞機;他很質樸,以潔廉自我惕厲,即使顯貴之後,看起來還和老儒一般,很善於理財,執掌戶部,能夠精校財賦;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卒。

張之萬,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以刑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十一月,協辦大學士;光緒十五年(公元1889年)正月,授體仁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八月,轉授東閣大學士;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十月,免直;入直十年,治尚安靜,故而無事;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卒。

孫毓汶,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以工部左侍郎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六月,去「行走上學習」字,並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六月,免;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卒。

以上四人進入樞機沒有幾天,許恭慎(庚身)因為之前充當過軍機處的領班章京,而且,他也熟悉軍機處的辦事程序和慣例,所以,也入直軍機處辦事。

許庚身,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三月,以刑部右侍郎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命不必常川入直,並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八月,去「行走上學習」字;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十二月,署兵部尚書;光緒十三年(公元1887年)九月,轉吏部右侍郎,仍署兵部尚書;光緒十四年(公元1888年)七月,實授兵部尚書;光緒十五年(公元1889年)正月,加太子少保;光緒十九年(公元1893年)十一月,卒;以應對敏練,受慈禧皇太后信仗;自郎官至尚書,入直樞垣垂三十年,與兵事相終始,或為最久。

張之萬當時年紀比較大,而閻敬銘入直不久後便退出,所以,樞臣主筆者為孫毓汶。

等到孫毓汶去世之後,徐忠愍(用儀)補了他的缺。

徐用儀,光緒十九年(公元1893年)十二月,以總理各國通商事務大臣、吏部左侍郎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正月,加太子少保,六月,去「行走上學習」字;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六月,免直;日朝戰端起,翁同龢入樞機,主戰甚力,他論事與翁乖忤,被遂出樞廷,並解總署事;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與戶部尚書立山、內閣學士聯元一起被處斬於北京菜市口,與先前被殺的袁昶、許景澄等五人被稱作是「庚子被禍五大臣」。

甲午年(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日朝戰事起,主政者下旨,先讓恭親王奕訢領政時期的翁同龢、李鴻藻參與軍機大事的處理。

這一年的冬天,張之萬罷直,其額缺一出,就立即讓翁同龢、李鴻藻入直。

接下來,又馬上起複恭親王奕訢。

翁同龢、李鴻藻再次入直,另孫毓汶因病,自行請求開缺,接著,剛相國(毅)繼額而入直。

剛毅,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十月,以原任廣東巡撫在軍機大臣上行走,旋以侍郎候補署禮部右侍郎,十一月,補實,十二月,轉禮部左侍郎;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十月,轉戶部右侍郎;光緒二十二年(公元1896年)四月,遷工部尚書;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七月,轉刑部尚書;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閏三月,轉兵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四月,差赴江南各省,十一月,還直;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三月,轉吏部尚書,五月,差赴保定一帶解散義和拳,旋召還,七月,隨扈行在,閏八月,卒。曾承審浙江餘杭縣民婦葛畢氏案(即清末四大奇案之楊乃武與小白菜案),獲平反,按律定擬,得旨嘉獎;曾受命統領義和拳,被目為義和拳首,拳亂平息,各國力壓清廷,勒懲禍首,他以先死免議,追奪原官。

徐用儀免直之後,錢侍郎(應溥)、廖總憲(壽恆,後升尚書)先後入直。

錢應溥,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六月,以禮部左侍郎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光緒二十二年(公元1896年)四月,遷左都御史;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七月,轉工部尚書;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四月,病假,五月,病罷;光緒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卒,謚恭勤。他工為文檄,敏捷如夙構;朝鮮事起,廷議主戰,造膝敷陳,多言人所不敢言。

廖壽恆,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二月,以太子少保、總理各國通商事務大臣、刑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八月,轉禮部尚書,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十一月,免直;光緒二十九年(公元1903年),卒。中、法戰爭中,曾力主籌餉制械,抗擊法國侵略,鞏固西南邊防。

農曆戊戌年(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夏(四月),翁同龢被免,接著(五月),恭親王奕訢去世,於是,又召王文韶入直。這時,一同被召入樞機的,除了剛毅、廖壽恆,還有啟尚書(秀)、裕尚書(祿)。

啟秀,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十二月,以禮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五月,兼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七月,未隨扈,十二月,革職逮捕;他端謹有風操,義和拳亂後,各國力壓,罪魁不可縱,因義和拳事,於光緒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斬於菜市口。

裕祿,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五月,以原授四川總督在軍機大臣上行走,七月,署禮部尚書,兼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八月,授直隸總督,出;鎮壓義和拳,屢被打敗,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八國聯軍陷大沽、犯天津,他對義和拳改用「撫」策,八國聯軍占天津,他率敗兵退守北倉,初逃至楊村服毒自殺,和議成,奪職。

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八月,皇上進行戊戌變法,被目為政變,慈禧皇太后再次臨朝訓政。

本年,榮文忠(祿)以文淵閣大學士、現任直隸總督內召在軍機大臣上行走,管兵部事,仍節制北洋海陸諸軍;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七月,派為留京辦事大臣,閏八月,召赴西安行在;光緒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三月,兼督辦政務大臣,八月,賜用紫韁,隨扈還京,十月,加太子太保,十二月,轉授武英殿大學士;光緒二十九年(公元1903年)三月戊辰,卒。榮祿久直內廷,得慈禧皇太后信仗,眷顧之隆,一時無比,事無鉅細,常待一言決焉。

農曆己亥年(光緒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十一月,廖壽恆免直,以趙尚書(舒翹)繼任。這個時候,剛毅算是比較能說得上話的樞機大臣。

本年十一月,趙舒翹以總理各國通商事務大臣、刑部尚書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旋兼管順天府尹事;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五月,差赴保定一帶解散義和拳,越二日回京,七月,扈從行在。九月,革職留任,十二月,革職論罪;聯軍索辦義和拳罪魁,乃被褫職留任,很快又改為處斬監候;光緒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各國勒索更緊,西安士民會集數百人為他請命,主政者得知,賜其自盡,命岑春煊監視其自盡,他原本就沒有袒護義和拳,又痛心老母九十多歲,還要目睹如此慘禍,所以,很是自悔自恨先吞金,再服毒,很久才死去,其妻也服藥以殉。

農曆庚子年(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義和拳亂,端郡王載漪篤信袒護,操弄權柄。對於同在樞垣的大臣,載漪視之如奴才。而且,他暴戾恣睢,樞廷被他糟蹋地不成樣子。

拳亂之後,各國聯軍入侵,兩宮倉皇出逃,樞府大臣,只有王文韶一人隨行,榮祿隨後由保定奔赴陝西行在,馬上被命令統領軍機。之後,諸位大臣才陸續到達西安。禮親王世鐸遂被改任其他差使,不再入直。

清廷與各國和議達成之後,被各國強迫勒索,力壓處置義和拳禍首,如上文所述,啟秀在京師被殺,趙舒翹在西安被賜自盡。

義和拳事件平息,兩宮迴鑾,軍機不再是皇室親貴領班,而是讓榮祿擔任軍機統領。

榮祿辭世後,慶親王奕劻繼任。這時,輔助慶親王奕劻的,是鹿相國(傳霖)、瞿相國(鴻機)、徐尚書(世昌)。這樣,樞廷又略具規模了。但是,這個時候,慶親王奕劻已經開始明目張胆地接受各種饋送了。

李鴻藻,雖然其偏執可議,但是風裁端整,視事諄懇。

張之萬,名士風流,頗有不羈之概,然其久歷封疆,饒有識解,老成典型。

至於親貴蜂起,紀綱盡弛,樞政益歧的狀況,讓人不忍卒言。

本文以清人何剛德《春明夢錄》卷上一小節為引,搜羅《清史稿》相關資料而成。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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