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才是對前任最好的保護
我認為,男女雙方分手了,就該恩斷義絕。那個人的影子就得在你心裡化成灰,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才對。但是起初吉吉完全不同意,她說,你以為誰都能像你那麼無情無義?
吉吉是單身母親,女兒已經上初中了。對,她就是我們常說的跑步結婚、跑步離婚的「典範」。而且,她離過兩次婚,都是跟同一個男人。離了復,復了離。她說她對得起「情義」二字。
我問她,怎麼就跟初戀結婚了?她說,因為什麼都是第一次。戀愛是第一次,懷孕也是第一次。可男人在她懷孕期間愛上了別人。他誠懇地回家跟她坦白,說兩個人他都愛,沒法取捨。
暴脾氣的吉吉懷著四個月的胎兒大半夜裡瘋子似的跑回了娘家。母親勸她想開點,忍了吧。老太太知道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過日子的艱難。她就是這樣把吉吉和她妹妹帶大的。
可吉吉不認命,要死要活地離了婚。孩子不滿一歲,便帶著老媽和孩子來了北京。
雖然辛苦,但新生活總算邁出了第一步。誰知男人一路追來,說是想女兒,一頭扎進吉吉租住的房子里住下來。我說吉吉啊,你趕緊把他趕走,女兒看幾眼就行了,他還想看一輩子嗎?吉吉說,那怎麼好意思呢?
她與前夫就這樣拉拉扯扯地來往了幾年,這期間她一直有再婚的想法,一來她年輕,嚮往愛情。二來也想給孩子找個正常的家庭。有幾個也頗投緣,但慢慢發現了她與前夫的「藕斷絲連」,都半遮半掩地撤退了。吉吉總是說,蒼天沒眼,不許她有愛情。
漸漸地,吉吉也覺察出前夫對她生活的影響。她去了成都創業,開家小公司養活母女二人。偏巧那年趕上「汶川地震」,她抱著女兒擠在火車站廣場的人群里,感嘆自己的命運多舛。
可誰知,成都的交通剛剛正常化,前夫就坐著飛機來了。見到她們,就抱頭痛哭,說不能失去世界上兩個最親的人。吉吉的心軟了,復婚的事提上了日程。
前夫本來有正當職業,可在經濟大潮的推動上,迷上了傳銷。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練朗誦,行為舉止標準得就像國賓館的接待。而吉吉開著自己的小破貨車,挨家挨戶地給小網點送貨,既是老闆又是裝卸工。有時,我心疼地給她打電話勸她悠著點。她說,這樣掙錢踏實。唉,前夫與吉吉之間的裂痕就像東非大裂谷,怎麼可能填平呢?
在成都,倆人開始了無休止的冷戰。前夫覺得,他的妻子應該是婀娜的,而不是一個渾身臭汗的裝卸工。吉吉說,每天她只要想到兩個人要躺在一張床,就開始渾身發抖。
深夜裡,她坐在街心花園的長椅給我打電話痛哭,不想回家。他們在消耗彼此的最後一點溫情。女兒讀小學了,自己提出上寄宿學校,說反正在家裡誰也不跟誰說話。一紙婚約,產生了三個受害者。
這回,是男人提出離婚的。吉吉說,一人一次,終於扯平了。男人開著一輛小車,將自己的東西一趟一趟地從成都拉回內蒙古。吉吉連一個眼淚瓣兒都沒掉。她覺得終於解脫了。她想好好地談一次戀愛。雖然前夫仍然是孩子的爸爸,但她決不讓他再到家裡來。每次看女兒,前夫知趣地住進賓館。
「痛改前非」的吉吉真的找到了真命天子,而前夫卻早她一步再婚了,又生了個女兒。兩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幸福。瞧,形同陌路,才是對前任最好的保護。
夏麗檸
70後,東北人北京漂。
外企工作十幾年。
用讀書寫字,賺歲月清閑。
編輯顏菁
版式王若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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