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中唯一的不可救贖之地——奧斯維辛集中營
「我相信太陽,哪怕它不照耀;我相信愛,哪怕我感受不到;我相信上帝,哪怕他默然無語。」這是出自奧斯維辛集中營的一面牆上的一段話,並不難理解,卻不禁讓人心頭生出幾分悲涼。
奧斯維辛-比克瑙集中營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地方從未曾被澤被,那麼必定是奧斯維辛集中營。初次聽聞這個地方,是從歷史書中講述二戰期間,時隔多年,因為一部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而在此對這個地方燃起了好奇,一直都記得電影里有一句話,「在黑暗的理性到來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聽覺,嗅覺以及視覺。」
整部影片的格調略微沉悶陰鬱,孩童的世界總是單純美好,沒有太多的爾虞我詐,即使偶爾想要偽裝成懂事的成人,也可以被輕易看穿。8歲的布魯諾原本應該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然而父親的升職,整個家庭隨之遷移到奧斯維辛。他看到每一個人莊重而自豪地宣誓,看見醫生在削土豆,看見鐘錶匠在補鞋子,看見這個世間仍然殘存的美好,便以為這個世界沒有醜惡,沒有悲痛,沒有罪惡。一線之隔,隔開的是兩個世界。於是,有了更加殘忍的結局,可憐的兩個孩子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經歷怎樣的滅絕人性的人間煉獄。
影片究竟如何表達,也敵不過親臨現場的真實與震驚。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信仰,對於那時候大多數德國人的信仰便是滅絕猶太民族。信仰原本應該引人向善,支撐我們在沙漠中尋找到那片綠洲,然而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建立卻是唯一信仰中永無可救贖之地。
波蘭的冬日比想像中更冷,天空有些陰沉。奧斯維辛距離克拉科夫並不十分遠,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的心情變得有些肅穆,距離這座曾經的煉獄越來越近了,我有時候會想當年那些被悶罐車運送到這裡的人又是帶著一種怎樣的心情來到這裡。走進奧斯維辛集中營的那一刻,我看見大門口那熟悉的一串德語「勞動帶來自由」,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種羞辱。僅僅作為一名觀光客來說,我的行動充滿了自由,並且完全可以叫身邊任何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在那個時候,一旦進入這裡,你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個編碼。
運送猶太人的悶罐車
「那些忘記歷史的人必將重蹈覆轍。」這是刻在奧斯維辛主營牆上的一句話。數千齊克隆B的空罐子,眼鏡,數噸頭髮,數百萬雙鞋,皮箱,數萬的義肢,茶壺無不提醒著每一個人曾有130萬猶太人在此受難,110萬人最終死在這裡。
奧斯維辛集中營主營
遇難者的鞋子和齊克隆B
牆上數百張的黑白照片中有一組令我感到無比悲痛,那是一對年僅16歲的雙胞胎,1943年2月5日進入奧斯維辛集中營,先後於同年5月23日和7月23日死亡,短短3到5個月就結束了年僅16歲的生命。有些黑白照片上的人甚至沒有活不過幾天,或是送來的當日就被殺害,還有更多的人甚至沒有留下名字,不知生為何年何月,也不知死為何年何月,彷佛短短一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生命之花還未來得及按照自然的規律從綻放到枯萎,便已經被強行得折斷在最美好的年華里。
毒氣室與焚化爐大概是集中營中我最不敢深入探究的地方,不論有多少的活人走進這個地方,都掩蓋不住那種陰冷的氣息,彷佛能夠深刻體會到曾經猶太人死前的絕望。出於對亡靈的尊重與哀悼,在此處並未曾拍照,也不敢拍照。牆面上刻滿了祈禱的文字,然而上帝並未曾救贖這裡的每一 個人,他們仍然以一種極度悲慘的形態死去。
槍決牆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奧斯維辛集中營,因為任何的語言文字都不足以描述這裡曾發生的一切,人是這世間最殘忍的生物,打著正義的幌子做著最陰暗的事情,當黑暗的一面被完全釋放,則會釀成世間最無法挽回的悲劇。在這裡,或許死並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在於生不如死。有傳言:美女見到門格爾可以起死回生;美女見到格雷澤,卻要出生入死。但不論遇到誰,死亡都是最後的結局,那些幸免於難的人,無疑是幸運的。
居住環境
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是為了讓人變得更堅強,不論自己的路走向何處,終歸會到達你信仰的終點。
旅遊 Tips:
1.建議從波蘭克拉科夫出發,預定當地一日游奧斯維辛集中營團,價位約155 PLN。
2.儘管避免穿顏色艷麗的服飾,以示對亡靈的尊重。
3.不要在毒氣室與焚化爐拍照,還有在主營的兩處不能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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