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包石」中的世界
▲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天地緩緩
純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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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 至 的 況 味
一一品讀霞浦幾件「樹包石」盆景
文丨柯孝仁 攝丨王念奈
「盆景最終將是一幅內心哲學的作品，是人們釋放內心能量的一個通道。」一一蘇放
霞浦地區的盆景人，利用當地「樹包石」的天然資源，呈現了一種「另類」的藝術，並將這一具有特殊影響的風格留存下來。縱觀這些特別的作品，它們往往致力於「寓言意義」的尋找，並把發現那些喪失「純真」的複雜影響注入到視覺語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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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極具意義的「重構的時間」，將它們（樹與石）「焊」在一起，試圖以舉重若輕的方式去探索「永恆」與「片刻」的關聯、「具象」與「抽象」的得益（如圖）：石頭——「固態的潮汐」，離去與生俱來的泥土，披上雨露的外衣，「趴」在樹上。
樹包石：「危險的愛，動作遲緩且精緻。」
樹木信任，石頭自信。它們卸下落日的羈絆，組建了一道「移動的風景」。讓陌生人去看見「不完整之中的完整」，但同時又因為相互「理解」、相互「滲透」而具備一種此起彼伏的近似情結，讓不期而遇的偏見與偏愛有了淸醒的認識。
「驚訝是一種傾向。」它們（樹、石）「連貫性的統一」卻讓意識靈視者驚訝一一在它們面前，驚訝之餘，還是一種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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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因緣」流轉，巧於因借，石頭成了樹上的「果實」一一「淺淺的微風裡，比想像中還美麗。」
在想像中，「我」（一個陌生人）不停地仰望它——那樣自然、那樣親切。同時，還能從它那「尚未活過的生命」中讀出一種令人擊節的不厭「糟糠」、「寒餒常在」的氣質：石與樹之間那種「神奇而格外脆弱的平衡」，讓「一個令內心歡欣而又忐忑的陌生者」恭謹地為自己卜下一條「所業在田桑」的歸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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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鉗夾在兩根樹榦之間的石頭，儘管已經離地，儘管離天空還遙遠，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它們提心弔膽的樣子。
樹榦的「創口」噙住石塊邊緣，「咬定」的痛苦深入「肌膚」。力量的蒼白，躱無可躲，避無可避。只有在時間的縱深處擔當、忍「辱」負重，將遁入石間的「默契」讓沉鈍的「肢體」上揚，不斷地上升。假使有一日，石塊掉落，也有著一聲較大的轟響。
這樣，樹榦開始了「菩提口水」的呶泌與涌動，輕微不停地滋潤著石頭，等待石頭漫長的覺醒一一總會有那麼一天，開啟春天的畫面，讓「撲面而來的陽光」沐浴歷經「磨礪」之後的欣喜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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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石頭思維的曲線沁向榆樹的韌皮里內，一道「物理」難題不能被真正地說岀：作用與反作用反覆觸摸。
六根清凈的榆樹包納了石頭，並與之融合在一起，成年累月，循序漸進，設身處地，分寸有加。同時，還將感化的陶醉洇染時空，浸潤自己，憑時尚顏值慢條斯理把石頭「捏」成一行詩一一「跟我的路走」。
「無需誰來命名，相由心生，命由天定，且佔穩當前的位置。」為此，它們「走心」：力而不爭，義無反顧，方達所願，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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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塊橫躺在泥土表面的石頭，如圖）依然醒著。
陽光如雪，軟軟地亮著。「我」那幽幽沉寂的表情奢侈、尖銳，連灰暗的時間都無法阻擋。可是，一棵「突如其來」的榆樹卻輕易地把「我」拒之「門」外一一雖然不是一場夢，但夢的預言，已經到了最後。
面對陌路，平靜心境，形而上的宿命總是「夢死醉生」。別夢依稀，風中的燈盞沒有淪落他鄉一一在這個「時尚」年份，「我」終於沒有洋相百出……「看管保護自己，而不是佔有和剝奪自己」。營造「低熵」的生存環境一一或多或少減輕對方的「阻力」。那時，「我」的故事像童話一樣在美麗地向人們招手，讓人們分享「我」心中（伯牙會子期）的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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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在想像的天地里，回到我們生活的邊緣，竟然可以見到某些物體（一棵榆樹與一塊山石）藉助「不可能的可能」互通心語，演繹一場離心的同心圓，謀劃一幅更新的景深。
有雲在動。榆樹感受山石萌動的詩意，一種必然在神經的翅膀上生長「記憶」。可是，那塊山石心裡的千千結，需要在一條冒險的路上，才可以慢慢打開，與過往的風互為空曠……
不為形設，不為物移。歲月靜好，積漸為雄。心緒廣開，真性發微。它們終於成了一輩子的好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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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沒有曾經的先兆，一棵榆樹的根料想不到竟然遇上兩塊堅固的山石。這樣，根的延伸需求就大打折扣，難以進展的局面成了無形的尷尬一一這可意味著「弱勢力量面對強勢力量時，如何完成自身的價值重建」。根本的、能量的正問題不僅在乎復活傳統的努力（忠於生命），更在乎如何做到對「意識形態化」的去蔽與體察，無疑也標識出一種「異質性」力量的即將生效。
天道酬勤，「異數」總會出現一一山石邊緣、縫隙和水土喘息的間歇處，一種新的可能性促使萌發或衍（派）生：樹包石。
一棵樹的包容與慰藉可以改變和突破面臨的阻力，並為新的生命軌跡「出彩」。於是，「樹包石」這一歉卑之辭也被貿然認定。
自然，風趣。「樹包石」，一場隱瞞的夢。因為隱瞞，其實是為了更好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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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霞浦盆景展優秀作品
風老是吹著風。那棵有些扭捏曾被「你」懷疑的霞浦榆樹，帶著夜間星辰的光芒，趁著體膚數萬「毛孔」應聲醒來之際，用噓寒問暖的「唇」吮嘬另一個「唇」——它山之石。
它山之石，遺忘跋渉中的困擾與陰影，不遺餘力、孜孜不倦融入樹的「底線」，改寫缺少閃光的的耀動。斯時，「站在它的身旁，我聽見了它的心跳，看到了一滴晶瑩的露珠，早早爬上了它的心尖」。它很欣慰：一種外觀內化，直擊心中的「熵變」。
如今，它們誰都不肯「打住」互為的真實。可是，它們卻害怕起來，害怕那麼一天會同那隻素未謀面的啄木鳥，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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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石如翼，必須靜謐。若是慾望太多沉滓滾落下來……」一個閱讀者喃喃地說。
一陣好風浦上來。兩塊兀自「高蹈」的山石，在一棵榆樹榦莖的兩側，到底該如何措置？巽坎難期一一藐似「天問」？
一次，雨過風輕的午夜，這棵榆樹將「介然的本分」儘力發揮，自咎願決，善意滿滿，「袒護了它們（山石）。山石欣然知命，循勢所寄，貼心交近，悠悠如偶一一擁有了超越往前的包容。
有時候，榆葉沙沙作響，山石感受到前所未有過的溫馨。因此，它們設想在包容里「復興」，更想在麗日之下「吐露」那些曾在蟄伏時期未能「吐」岀的語意一一不滯古，不炫異，尋向所志，縱斂自己。
冥茲會意，一如往昔。善意，愛意，誠意，如意……（山石）「左右逢源」的執意，（榆樹）獲取「饋贈」的滿意，都是「樹包石」原初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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