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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寄語 淵子

今天是2018年第一個清晨,我代表臨江文苑編輯部,向文苑的全體讀者朋友和作者朋友們,致以最深情的問候,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並希望在新的一年裡繼續與我們同行,共同成長在陽光大道上。

每個人都懷著不一樣的心情走過了2017年。那我是懷著一種什麼心情呢?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準確的詞來概括,這就說明我的心情有點複雜,有點一言難盡。

首先,我從一個退休人員——也就是「笑著等待死亡」的人,又做起了一個所謂主編的行當,幹上了一件原來該干而沒幹上的事。別人的生命是正著往前走,且有一個美麗的拋物線,而我的生命卻是倒著往回走,肯定不是拋物線了,甚至什麼線都不是,是一些斷斷續續的點,就像省略號那樣的點。因為能走多遠我也不知道,不知哪一天就被省略了。

前面那句「笑著等待死亡」不是我說的,是日本著名詩人谷川俊太郎先生在談到生命與年歲時說的:「生命於我,剩下的時間就是笑著等待死亡的到來。」

「生命」、「生活」和「人性」是谷川俊太郎抒寫的主題。他的詩作,語言簡練、乾淨、純粹,尤其是近年的禪意與空靈,透出一種感性的東方智慧。在戰後崛起的日本當代詩人當中獨樹一幟,被譽為日本現代詩歌旗手。谷川俊太郎的作品在中國詩歌界享有崇高的聲譽,對中國當代詩人有重要的影響。

由此可見,谷川俊太郎當然可以笑著等待死亡,許多的谷川俊太郎都可以笑著等待死亡,而我則不能。我還沒資格笑。如果按喜歡走的道路才算是人生正確道路的話,那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原先那些日子只能算做鋪墊,只是這鋪墊有點忒長。你想,我竟以荒廢了六十年的生命為代價,才贏取了今天這麼一件想乾的事,我怎麼還會笑呢?不僅不會笑,還在心裡淌滿了眼淚。因為沒處流,所以別人看不見,別人看見的是我頭上這頂虛無的光環,可是這光環又是網路上給的,說沒就沒了。

假如前面這些話可以算做我的第一種心情,那我給它定義為「忐忑」。就是那種誠惶誠恐,如履薄冰。簡單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這個主編,能不能把臨江文苑辦成有特色、有思想、有活力,有前途的文學平台。

第二種心情我想應該是「焦慮」。是對作者寫作態度的焦慮,即我們如何真實地寫作。寫作是要真實的,起碼作者的感情是要真實的。魯迅早就說過,寫作唯一的秘訣是:「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而我感覺真正踐行起來是很困難的,至少真實的不夠。真實,就是不虛情假義,不遮遮掩掩,不死守著面子不放,我在自已的好多文章里都鞭笞過自己的靈魂,是真寫。像《獨語卧虎山》《月是故鄉明》《綠色的童年》等等,都把傷疤揭的流血。也不能說你把自已的糗事抖落出來就是好文章了,而是看你抖落的對不對。我始終認為把秘密帶進墳墓的人不是一個好朋友。我的處人方式永遠不變:做一個透明的人,寧傻無奸。

好的文學總是在反醒我們的生活,魯迅從一開始就這樣,好的作家的作品都這樣。反醒其實是對過往錯誤的一種批判和重認識,是文學散發出的思想光芒。我們常常說文章寫的有思想有見地,其實就是它的反醒意識被作者打開了大門。我寫的《西市場》《小聯營》《替假華南虎說幾句話》等,都是這類文章。有些遺憾的是,這類文章我也寫的太少。我們常常看見一些文章是浮光掠影的,而浮光掠影的文字是沒有份量的,也不容易被人記住,像一片雲彩很快就飄走了。而讀者需要的是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孔泉水,這些不同的樹和不同的石頭泉水就是我們的文苑之根,就是我們的賴以生存的房子和水源。

第三種心情是「孤獨」。可能有人要說:你身後跟了一大群讀者和作者,你怎麼還會孤獨呢?我說這話不是矯情,是真孤獨。這孤獨是來自內心的,是那種很難有人相互交流的渴望。比如:什麼是好的文字,什麼是文苑該有的東西,到現在仍是模糊的,沒有一個被認同的說法。如今的文學早已不是「為誰寫」,而是「怎樣寫」的時代了,就是說怎樣寫出屬於自己的文字。不管是大作家還是草根作者,都該有獨立的思考和價值判斷。我們讀那些大作家的作品,很容易發現他們往往都在寫自已的內心世界,試圖用自己的內心世界與自然的、哲學的、美學的、法理的世界聯繫起來。而我常常發現,我們的一些文字卻在盲目的樂觀、輕易的自信,無理由的自豪,而疏于思考,乏於深邃。熱情和豪邁我們不差,差的是來自文字背後的力量。

而在這方面,法國十八世紀偉大的啟蒙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文學家盧梭,早在他的《懺悔錄》中就做了交待。盧梭的自傳性《懺悔錄》,追述自己過去半個世紀的往事,在他筆下,生活中違背道德良心的小事被披露無遺。這種大膽的把自己的經歷和公諸於世的做法,在當時的年代還是絕無僅有的,因此盧梭被譽為是自戧形作家的鼻祖。中國的盧梭是著名作家巴金先生,他在文革中被迫說了一些違心的話,寫了一些違心的文字,使他在恢復自由後不停地檢討著,寫出了幾十萬字的鞭笞自己靈魂的文章。後來人們發現,巴金先生寫《懺悔錄》的時間幾乎等同了他前半生的寫作時間。人們又發現,巴金因寫《懺悔錄》贏得的尊重竟超過了他以往那些文學作品所獲得的尊重。

第四種心情應該是「憂心」。按說我是個健康的人,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小毛病,可這兩個小毛病偏偏是做主編的致命傷。一個小毛病是飛蚊症,就是眼前總像有蚊子飛來飛去,其實是眼球玻璃體混濁的緣故。醫生說無醫無葯,只能靜養,特彆強調少看手機。而我卻天天在手機上看稿審稿,這等於自己加重飛蚊症的速度,眼前的蚊子會越來越多。另一個小毛病是不定啥時候就會眩暈一會,去看過醫生,沒有準確的說法,也就無法對症治療。而一發生眩暈時,就會嚴重影響我的工作,如果以後哪天早晨你們看不見上傳的文章,那我也許就是眩暈了。我說這話絕不是在這報個辛苦,以博得大家的同情。是我自己喜歡做的,怪不得別人,而且我就是不做,也不見得不發生這兩個小毛病。我是著急,著急快點把文苑領上正確的道路,快點讓我們的作者成長起來、成熟越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風格,都有自已的粉絲群,都能出幾本書,都能成為臨江小有名氣的作家。到那時,我桃李滿天下,我這個一輩子想做老師卻沒做上的人,著實過了一把老師的癮,再怎麼飛蚊,再怎麼眩暈我都值了。

據說,一個作家最多也就寫到六十五歲,梁曉聲就說過,六十歲後,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想出那些美妙的詞來。我過年就六十有二了,還能有三年的寫作時間,我的散文集雖已付梓,但中短篇小說集的書稿還未整理完,還計劃再寫一部長篇小說。可主編的工作佔去了我大部分時間,我只能見縫插針地來寫。而主編這個工作又不是說交就能交出去的,所以我憂心,雖沒如焚,但也似乎被炙烤著。因為我僅有這麼點寫作時間了,真的是很著急。前幾天和程革教授聊天時,程教授就擔心會耽誤我的寫作,他即是我的兄長,又是我的老師,他是真心關心我,為我惋惜著。可我又是一個做事極認真、榮譽感極強的人,做就要做好,決不半途而廢。我在日本企業工作十一年,也是被折磨的十一年,因為這份工作沒有一絲一毫讓我喜歡。我能在一個令我精神痛苦的環境中幹上十一年,可想而知我付出了什麼。不為別的,就為證明我可以做好。

當然,這一年裡我還有好多種心情,諸如高興、不高興、著急、上火、犯愁等等等等,但最多的還是感動。

我沒想到有這麼多讀者喜歡臨江文苑,也沒想到有這麼多文學愛好者不忘初心。當讀者越來越多的時候,當作者越寫越好的時候,當發現了一個很有寫作潛質的新人的時候,我便會激動起來,便想了《散文》雜誌主編汪仁惠先生說的一句話:沒有比發現一篇好文章而更讓我快樂!真是這樣,當我遇見我想要的文字時,就如同我遇見了一個值錢的寶貝。那一刻我會忘記了疲勞,忘記了所有煩惱,忘記了我的飛墳症,忘記了喝水(特別不願喝水,總得強迫自己喝)。我會一口氣看完,再回過頭慢慢修飾,那時心情是愜意的、舒坦的,就猶如自已寫出一篇滿意的文章那麼高興。

臨江文苑自去年2月17日創刋,剛剛走過不到一年的時間,應該說發展很快,也很好,在文學公眾平台當中成績斐然。說它斐然,是它的關注度在穩步提升,是它的熱度絲毫不減。平台的特色已初步形成,就是有讀者的參與,文集的薈萃,故鄉的情懷,包容的風度。這是因為我們選擇了一條適合文苑發展的正確道路。我和大家一樣,堅信臨江文苑一定會越辦越好,並將成為未來臨江的文學符號,成為廣大文學愛好的精神家園,一定會的。

前幾天看程教授轉給我的一組孩子們寫的詩,剛看第一首,我就被驚的跳了起來!可以說我閱讀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被文字驚成這樣,而寫這文字的竟是七、八歲的孩子。

看看這些孩子怎麼寫的:

《燈》

姜二嫚 | 七歲

燈把黑夜

燙了一個洞

「燙」字是怎麼想出來的呢,用編輯的話說:就是透支了我全部的智商,我也想不不來,令人拍案叫絕!

再看看這首:

《春天》

熊博宇 | 八歲

春天

是只大懶蟲

媽媽叫了好久

也不醒

春雷公公來了

把它的大鼓

一敲

嚇得春天

滾到了

大地上

這樣的詩就不能簡單用「妙」字來讚譽了,在這首詩里,詩和孩子渾然天成,你分不清孩子是詩,還是詩是孩子。

看到這樣的詩,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去放開想像、不去認真思考呢?文學愛好者也好,草根作者也好,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學」這兩個字,我們寫出的文字要對得起「文學」,對得起這些偉大的孩子們。

春節晚會的開場,往往都是一大群孩子在前面歌舞,因為孩子是未來。今天的新年寄語也是臨江文苑的開場節目,我想借這些可愛的孩子的詩說:

文苑

把故鄉的夜晚

燙了一個洞

而這文字

就是滾落大地的春天

2018年元旦

圖片編輯: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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