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文學】小鎮的早晨

小 鎮 的 清 晨

許益民

小鎮的早晨是安靜的，特別是三九嚴寒的冬天，清晨的街上人煙稀少，只有幾個環衛工人正在馬路上清掃垃圾，幾輛小三輪車滿載著農民自已種植的新鮮蔬菜正在送往菜場銷售，菜場邊的河邊，幾條漁船上，漁民正用網兜，一網兜一網兜的將青魚、草魚、鯉魚、鯽魚、螃蟹、蝦等水產品送往菜場，豐富了菜場品種，馬路上，偶爾也能看到幾個鍛煉身體的老年人，在街路上小跑，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工商所有個退休幹部就是其中一個，他堅持數年如一日，每天晨光熹微，他就開始了小跑步，不跑個半小時，是不會停下的。我也是個喜歡早起走走的的人，這天我認為是已經很早了，可一到公園，這裡已經有好多來鍛練身體的人，以老年人居多，一對上海老夫妻早已在這裡散步，因為我們同住一個小區，又經常在晨練中碰面，所以已經很熟了，他們說，還是郊區農村空氣好，住在上海城裡根本沒有這麼好的空氣，也沒有這麼好的晨練場所。公園中間的一塊水泥場，是專供人們跳舞、打拳、早操之用，這時六、七位老年人正在一本正經的打太極拳，年近七旬的退休教師鄒老師，是打太極拳的常客，他的一朝一式讓與他一起打拳的同伴括目相看，同伴都願向他請教。七十多歲的曹阿姨原來身體不太好，自從她愛上了太極拳，自我感覺身體大有好轉，因此只要早晨不下雨，她都會出現在這裡。

小鎮的中老年人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清晨蝸茶館喝早茶，當年西岑老鎮一爿茶館店，裡面十幾隻八仙桌，天天清早就坐滿喝早茶的人，有城鎮居民、有鄉村農民、還有漁民等，以老年人居多。他們一起喝茶，一越談天說地，「嘎訕胡」，所以茶館是消息來得最多的場所。當小鎮一有什麼新聞，最先曉得的就是茶館店喝早茶的常客。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西岑街區改造，老茶館被拆除，人們一度沒了蝸茶館喝茶聊天的地方，後來，幾爿本地人開的麵店，成了老年人喝茶聊天的場所，麵店老闆很有經營頭腦，他們深知當地有這麼一個傳統習慣，於是在麵店內除了做麵條、燒賣生意外，只要你拿著茶杯進來，保證有免費開水供應，久而久之，麵店里清晨成了不是茶館的茶館，既恢復了當地窩茶館喝早茶的傳統習慣，使老年人有一個喝茶聊天的地方，又增加自已麵店生意，不是嗎，在麵店喝了茶，能好意思不來碗麵條，或來幾客燒賣？我比較喜歡早起到外面走走，每次走到麵店門口，裡面早就坐無虛席，有退休居民，有賣魚的漁民，有的在喝茶聊天，有的則在吃早點，外面是風刀霜箭、寒氣逼人，可麵店里確是溫暖如春。

我晨練回來已是七點多，商店都已開門迎客，街路上開始熱鬧起來，上班一族正急蔥蔥行走在路上，而孩子們正在有序的排隊上校車，這時最忙碌的是大餅油條店了，不過大餅油條店再也不是只有以前的「四大金剛」了，品種已增加到十多種，什麼生煎、麵餅、餃子、再加水豆腐、豆醬、牛奶等等。

這時的東方，一輪紅日已從地平線上升起，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我相信2018年的每一天都將是美好的。

作者：許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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