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三體的88句精選書摘

三體的88句精選書摘

這是子不語研習社的第003篇文章

長文,長文,長文!堅持看到最後的有彩蛋。

意蘊悠長的句子

邪乎到家必有鬼。

我點燃了火,卻控制不了它。

越厲害的角色,它怕的東西對它就越致命。

獵人的眼睛已經先被他要射的獵物抓瞎了。

但從美學角度講,我是沒錯的,錯的是宇宙。

女人應該像水一樣的,什麼樣的地方都能淌得過去啊。

去他媽的倒計時,你現在首先要保證站直了別趴下,然後才能說別的。

在中國,任何超脫飛揚的思想都會砰然墜地的,現實的引力太沉重了。

上帝是不存在的,一切宗教,都是統治階級編造出來的麻痹人民的精神工具。

那你的生活是一種偶然,世界有這麼多變幻莫測的因素,你的人生卻沒什麼變故。

空不是無,空是一種存在,你得用空這種存在填滿自己。

是的,我找到了空,現在我能隱於市了,就是置身熙攘的人群中,我的內心也是無比清靜。

越透明的東西越神秘,宇宙本身就是透明的,只要目力能及,你想看多遠就看多遠,但越看越神秘。

也許,人類和邪惡的關係,就是大洋與漂浮於其上的冰山的關係,它們其實是同一種物質組成的巨大水體,冰山之所以被醒目地認出來,只是由於其形態不同而已,而它實質上只不過是這整個巨大水體中極小的一部分……人類真正的道德自覺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們不可能拔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大地。要做到這一點,只有藉助於人類之外的力量。

我們致力於建立一個理想的社會,使每個人類成員的勞動和價值都得到充分的尊重,使所有人的物質和精神需要都得到充分的滿足,使地球文明成為一個更加完美的文明。

要是殺你們有用,它早就把你們殺光了,但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擾亂你們的思想,人死了還會有別人,但思想亂了,科學就完了。

在三體文明眼中,我們可能連野蠻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堆蟲子。

看看吧,這就是蟲子,它們的技術與我們的差距,遠大於我們與三體文明的差距。人類竭盡全力消滅它們……這場漫長的戰爭伴隨著整個人類文明,現在仍然勝負未定,蟲子並沒有被滅絕,它們照樣傲行於天地之間,它們的數量也並不比人類出現前少。把人類看做蟲子的三體人似乎忘記了一個事實:蟲子從來就沒有被真正戰勝過。

關於寂靜、孤獨的宇宙

這是最孤寂的時刻,在靜靜的午夜,宇宙向它的聆聽者展示著廣漠的荒涼。

難道物質的本原真的是無規律嗎?難道世界的穩定和秩序,只是宇宙某個角落短暫的動態平衡?只是混亂的湍流中一個短命的旋渦?

即使在宇宙尺度上是近在咫尺的四光年,對脆弱的生命來說也是不可想像的遙遠,在這太空的江之頭和江之尾,任何聯繫都細若遊絲。

夜深人靜的時候,從耳機中聽著來自宇宙沒有生命的雜訊,這雜訊隱隱約約的,好像比那些星星還永恆;有時又覺得那聲音像大興安嶺的冬天裡沒完沒了的寒風,讓我感到很冷,那種孤獨真是沒法形容.。

葉文潔感到這條無限長的曲線就是宇宙的抽象,一頭連著無限的過去,另一頭連著無限的未來,中間只有無規律無生命的隨機起伏,一個個高低錯落的波峰就像一粒粒大小不等的沙子,整條曲線就像是所有沙粒排成行形成的一維沙漠,荒涼寂寥,長得令人無法忍受。你可以沿著它向前向後走無限遠,但永遠找不到歸宿。

關於科學

物理規律在時間和空間上是均勻的。人類歷史上的所有物理學理論,從阿基米德原理到弦論,以至人類迄今為止的一切科學發現和思想成果,都是這個偉大定律的副產品。

「射手」假說:有一名神槍手,在一個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個洞。設想這個靶子的平面上生活著一種二維智能生物,它們中的科學家在對自己的宇宙進行觀察後,發現了一個偉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會有一個洞。」它們把這個神槍手一時興起的隨意行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鐵律。

「農場主假說」則有一層令人不安的恐怖色彩:一個農場里有一群火雞,農場主每天中午十一點來給它們餵食。火雞中的一名科學家觀察這個現象,一直觀察了近一年都沒有例外,於是它也發現了自己宇宙中的偉大定律:「每天上午十一點,就有食物降臨。」它在感恩節早晨向火雞們公布了這個定律,但這天上午十一點食物沒有降臨,農場主進來把它們都捉去殺了。

從近代史和現代史上看,科學基礎理論研究成果轉化為實用技術有兩種模式:漸進型和突變型。

在理論物理這個領域要想有所建樹,需要一種宗教般的執著,這很容易把人引向深淵。

這種方法雖然簡單,卻展示了數學中的一種用隨機的蠻力對抗精確邏輯的思想方法,一種用數量得到質量的計算思想。

日凌干擾問題仍未得到解決,但另一個激動人心的可能性出現了:人類可以將太陽作為一個超級天線,通過它向宇宙中發射電波,這種電波是以恆星級的能量發出的,它的功率比地球上能夠使用的全部發射功率還要大上億倍。

在宇宙間,一個技術文明等級的重要標誌,是它能夠控制和使用的微觀維度。

人類從狩獵時代到農業時代,用了十幾萬地球年時間;從農業時代到工業時代用了幾千地球年;而由工業時代到原子時代,只用了兩百地球年;之後,僅用了幾十個地球年,他們就進入了信息時代。這個文明,具有可怕的加速進化能力!

科學技術的全面發展取決於基礎科學的發展,而基礎科學的基礎又在於對物質深層結構的探索,如果這個領域沒有進展,科學技術整體上就不可能產生重大突破。

自上個世紀下半葉以來,物理學古典理論中的簡潔有力漸漸消失了,理論圖像變得越來越複雜、模糊和不確定,實驗驗證也越來越難,這標誌著物理學的前沿探索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障礙和困難。『科學邊界』試圖開闢一條新的思維途徑,簡單地說就是試圖用科學的方法找出科學的局限性,試圖確定科學對自然界的認知在深度和精度上是否存在一條底線——底線之下是科學進入不了的。現代物理學的發展,似乎隱隱約約地觸到了這條底線。

目前的宇宙起源理論認為,宇宙誕生於距今約一百四十億年前的一次大爆炸。在誕生早期,宇宙溫度極高,隨後開始冷卻,形成被稱為微波背景輻射的『餘燼』。這種瀰漫全宇宙的殘留背景輻射,在厘米波段上是可以觀測到的。

宇宙整體的微波背景輻射頻譜非常精確地符合溫度為2.726K的黑體輻射譜,具有高度各向同性,但在不同局部也存在大約百萬分之五漲落的幅度。

長達四萬時的時間跨度上,任何傳統的戰爭和恐怖活動的戰略意義都不大,都可以得到恢復。在這樣長的時間跨度上,要想有效遏制一個文明的發展,解除其武裝,辦法只有一個,殺死它們的科學。

讀累了吧,抬頭看一眼宇宙好了。

關於那動蕩的十年

那時懷著各種目的直接給中央寫信的人很多,大多數信件石沉大海,也有少數人因此一夜之間飛黃騰達或面臨滅頂之災。

楊衛寧和葉文潔一時瞠目結舌,他們並不是感到這理由荒唐,相反,是為自己沒有想到而後怕。那個年代,對一切事物的政治圖解已達到了極其荒唐的程度,葉文潔上交的研究報告,雷志成必須進行仔細審閱,對有關太陽的技術用詞反覆斟酌修改,像「太陽黑子」這類辭彙都不能出現。向太陽發射超強電波的實驗當然可以做出一千個正面解釋,但只要有一個反面解釋,就可能有人面臨滅頂之災。雷志成拒絕實驗的這個理由,確實是不可能被推翻的。

「小葉啊,我跟你交個底吧。你這個案子,彈性很大的,往低的說,知識青年受反動書籍蒙蔽,沒什麼大事,都不用走司法程序,參加一次學習班好好寫幾份檢查,你就可以回兵團了;往高說嘛,小葉啊,你心裡也清楚,判現行反革命是完全可以的。對於你這種政治案件,現在公檢法系統都是寧左勿右,左是方法問題,右是路線問題,最終大方向還是要軍管會定。當然,這話只能咱們私下說說。」

程麗華的一席話拉近了葉文潔與她的距離,但葉文潔在災難中學會了謹慎,她不敢貿然接受這份奢侈的善意。

在瘋狂面前,理智是軟弱無力的。

像火炭上的狼群,除了瘋狂還是瘋狂。

瘋狂如同無形的洪水,將城市淹沒其中,並滲透到每一個細微的角落和縫隙。

與其他牛鬼蛇神相比,反動學術權威有他們的特點:當打擊最初到來時,他們的表現往往是高傲而頑固的,這也是他們傷亡率最高的階段;他們有的因不認罪而被活活打死,有的則選擇了用自殺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尊嚴。從這一階段倖存下來的人,在持續的殘酷打擊下漸漸麻木,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精神外殼,使他們避免最後的崩潰。他們在批鬥會上常常進入半睡眠狀態,只有一聲恫嚇才能使其驚醒過來,機械地重複那已說過無數遍的認罪詞;然後,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便進入了第三階段,曠日持久的批判將鮮明的政治圖像如水銀般注入了他們的意識,將他們那由知識和理性構築的思想大廈徹底摧毀,他們真的相信自己有罪,真的看到了自己對偉大事業構成的損害,並為此痛哭流涕,他們的懺悔往往比那些非知識分子的牛鬼蛇神要深刻得多,也真誠得多。

當這位物理學教授走上批判台時,他那神情分明在說:讓我背負的十字架更沉重一些吧!

「你這種想法是從哪兒來呢?」葉文潔輕聲問,並沒有透露出她對這想法是贊同還是反對。

結尾處,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兒站在死於武鬥的紅衛兵墓前,那孩子問大人:他們是烈士嗎?大人說不是;孩子又問:他們是敵人嗎?大人說也不是;孩子再問:那他們是什麼?大人說:是歷史。」

關於星際文明與地球三體組織

一般遊戲的設計者都是儘可能地增加顯示的信息量,以產生真實感;但《三體》的設計者卻是在極力壓縮信息量,以隱藏某種巨大的真實,就像那張看似空曠的天空照片。

葉文潔走到為她空出的一圈空地中央,舉起一隻瘦削的拳頭,用汪淼不敢想像是出自於她的力量和堅定說:「消滅人類暴政!」這群人類叛徒齊聲喊出了顯然已無數次重複的呼號:「世界屬於三體!」

地球三體組織的最終理想和目標,就是失去一切,失去包括我們在內的人類現在的一切。

「人類社會已經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決自己的問題,也不可能憑藉自身的力量抑制自己的瘋狂;所以,應該請主降臨世界,藉助它的力量,對人類社會進行強制性的監督和改造,以創造一個全新的、光明完善的人類文明。」

為了迅速擴大,這個組織幾乎是在半公開地活動,他們知道,有一樣東西會成為他們的天然保護,那就是政府的保守和貧乏的想像力。

降臨派:這是三體叛軍最本原最純粹的一脈,主要由伊文斯物種共產主義的信奉者組成。他們對人類本性都已徹底絕望,這種絕望最初來源於現代文明導致的地球物種大滅絕,伊文斯就是其典型代表。後來,降臨派對人類的憎恨開始有了不同的出發點,並非只局限於環保和戰爭等,有些上升到了相當抽象的哲學高度。與後來人們的想像不同,這些人大都是現實主義者,對於他們為之服務的外星文明也並未抱太多的期望,他們的背叛只源於對人類的絕望和仇恨,麥克·伊文斯的一句話已成為降臨派的座右銘:我們不知道外星文明是什麼樣子,但知道人類。

現在我告訴你們,降臨派有自己的秘密綱領,它就是:人類是一個邪惡的物種,人類文明已經對地球犯下了滔天罪行,必須為此受到懲罰。降臨派的最終目標就是請主來執行這個神聖的懲罰:毀滅全人類!

拯救派在對三體文明抱有宗教感情的同時,對於人類文明的態度遠沒有降臨派那樣極端,他們的最終理想就是拯救主。為了使主生存下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犧牲人類世界。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認為,能夠使主在三個太陽的半人馬座星系生存下去,避免其對太陽系的入侵,是兩全其美的理想結局。他們天真地以為,解決物理上的三體問題就能達到這一目標,同時拯救三體和地球兩個世界。

隨著三體運動的發展,三體叛軍中出現了第三個派別:倖存派。當入侵太陽系的外星艦隊的存在被確切證實後,在那場終極戰爭中倖存下來是人們最自然的願望。當然,戰爭是四百五十年之後的事了,與自己的此生無關,但很多人希望如果人類戰敗,自己在四個半世紀後的子孫能倖存下來。現在就為三體侵略者服務,顯然有利於這個目標的實現。與另外兩個主流派別相比,倖存派成員都來自較低的社會階層,且東方人(特別是中國人)居多,他們目前的數量還很少,但人數在急劇增長,在三體文化日益普及的未來,將會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人類文明自身缺陷產生的異化力量、對更高等文明的嚮往和崇拜、讓子孫在終極戰爭後倖存的強烈慾望,這三股強大的動力推動地球三體運動迅速發展,當它被察覺時,已成燎原之勢。

看看地球三體組織現在的局面:降臨派要藉助外星力量毀滅人類,拯救派把外星文明當神來崇拜,倖存派的理想是以出賣同胞來苟且偷生,所有這些都與你藉助外星文明改造人類的理想不一致。

與大多數人美好的願望相反,人類不可能作為一個整體與外星文明接觸,這種接觸對人類文化產生的效應不是融合而是割裂,對人類不同文明間的衝突不是消解而是加劇。總之,接觸一旦發生,地球文明的內部差異將急劇拉大,後果可能是災難性的。

對於人類的負面,普通人並沒有高級知識階層那樣全面深刻的認知;更重要的是,由於他們的思想受現代科學和哲學影響較少,對自己所屬物種本能的認同感仍占強勢地位,將人類作為一個整體來背叛,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想像的。但知識精英們則不同,他們中相當多的人早已站在人類之外思考問題了。人類文明,終於在自己的內部孕育出了強大的異化力量。

「人之初,性本善」之說在人類世界都很可疑,放之宇宙更不可能皆準。

這就是文明的遊戲規則,首先要保證人類的生存和他們舒適的生活,其餘都是第二位的。

文明的毀滅,其實是一件在宇宙中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再普通不過的事。

他認為,科技革命是人類社會的一種病變,技術的爆炸性發展與癌細胞的飛速擴散相當,最終的結果都是耗盡有機體的養分,破壞器官,導致其寄宿體的死亡。他主張廢除那些「粗暴的」技術,如化石能源和核電,保留「溫和的」技術,如太陽能和小水電。將大城市逐步解散,人口均勻分布於自給自足的小村鎮中,以「溫和技術」為基礎,建立「新農業社會」。

「第一個計劃代號『染色』。」科學執政官說,「利用科學和技術產生的副作用,使公眾對科學產生恐懼和厭惡,比如我們世界中技術發展導致的環境問題,想必在地球上也存在,染色計劃將充分利用這些因素。第二個計劃代號『神跡』。即對地球人進行超自然力量的展示,這個計劃力圖通過一系列的『神跡』,建造一個科學邏輯無法解釋的虛假宇宙。當這種假象持續一定時間後,將有可能使三體文明在那個世界成為宗教信徒的崇拜對象,在地球的思想界,非科學的思維方式就會壓倒科學思維,進而導致整個科學思想體系的崩潰。」

我們已經確定的政策是:三體艦隊佔領太陽系和地球後,不會對地球文明進行太多干涉,地球人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樣生活,就像三體佔領者不存在一樣,只有一件事是被永遠禁止的:生育。

三體文明也是一個處於生存危機中的群體,它對生存空間的佔有慾與我當時對食物的慾望一樣強烈而無止境,它根本不可能與地球人一起分享那個世界,只能毫不猶豫地毀滅地球文明,完全佔有那個行星系的生存空間……

前者沒有使他狂喜,後者也沒有令他沮喪,對那名發出警告信息的監聽員,他也沒有什麼憤恨。以上這些情緒,還有其他的所有情緒,像恐懼、悲傷、幸福、美感等等,都是三體文明所極力避免和消除的,因為它們會導致個體和社會在精神上的脆弱,不利於在這個世界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三體世界所需要的精神,就是冷靜和麻木,從過去兩百餘輪文明的歷史中可以證明,那些以這兩種精神為主體的文明是生存能力最強的。

一切都是為了文明的生存。為了整個文明的生存,對個體的尊重幾乎不存在,個人不能工作就得死;三體社會處於極端的專制之中,法律只有兩檔:有罪和無罪,有罪處死,無罪釋放。我最無法忍受的是精神生活的單一和枯竭,一切可能導致脆弱的精神都是邪惡的。我們沒有文學沒有藝術,沒有對美的追求和享受,甚至連愛情也不能傾訴……

這些年看到的事,讓我對人類已經失望了,人類社會已經無力進行自我完善,需要一個外部力量的介入。

關於人物、場景的描寫

這時,我就像一個半生尋花問柳的放蕩者突然感受到了愛情。

這個說話如電報般精簡的女人給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冷,她的冷與其他的某些女性不同,不是一張面具,而是從裡到外冷透了。

本來可以開車去的,但即使在這燈火燦爛的城市,他在路上也想有人陪伴,於是叫了計程車。

「這些普通卑賤的人都是一個個零,只有在最前面加上您這樣一個一,他們的整體才有意義。」牛頓帶著奉承的微笑說。

寒冷像一隻巨掌在暗夜中壓向大地。

他覺得布滿群星的夜空像一面覆蓋一切的放大鏡,他自己是鏡下的一隻赤裸的小蟲,無處躲藏。

第一天晚上,在寺院的小屋裡我睡不著,沒想到這世外桃源是如此的不舒服,被褥都在山霧中變潮了,床硬邦邦的。

孤寂像一隻巨掌壓著葉文潔,她覺得自己被越壓越小,最後縮到這個世界看不到的一個小角落去了。

她是汪淼常見到的那種老知識分子,歲月的風霜已消去了他們性情中所有的剛硬和火熱,只剩下如水的柔和。

前方出現了兩個行走的人影,在曙光的背景前呈黑色的剪影。

汪淼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雙眼濕潤了,他那顆兩天來綳得緊緊的心臟像被放到了柔軟的天鵝絨上。

文潔默默地轉身走去,任雙腳將她帶向別處。

汪淼抬眼望去,感到一陣眩暈,世界在他的眼中變成了黑白兩色,唯一擁有色彩的是剛剛出現的那個人。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大興安嶺看上去是灰濛濛的一片,就像葉文潔的生活,在這灰色中,夢尤其顯得絢麗燦爛。但夢總是很快會醒的,就像那輪太陽,雖然還會升起來,但已不帶新的希望。這時葉文潔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後半生,也只有無際的灰色。她含著眼淚,又笑了笑,繼續啃涼饅頭。

他們對葉文潔都很敬重,在她面前彬彬有禮。她最初對此沒有在意,但日子長了後,當她看到那些漢子如何粗暴地打老婆,如何同屯裡的寡婦打情罵俏時,說出那些讓她聽半句都臉紅的話,才感到這種敬重的珍貴。

這段記憶被濃縮成一幅幅歐洲古典油畫,很奇怪,不是中國畫,就是油畫,中國畫上空白太多,但齊家屯的生活是沒有空白的,像古典的油畫那樣,充滿著濃郁得化不開的色彩。一切都是濃烈和溫熱的:鋪著厚厚烏拉草的火坑、銅煙鍋里的關東煙和莫合煙、厚實的高粱飯、六十五度的高粱酒……但這一切,又都在寧靜與平和中流逝著,像屯子邊上的小溪一樣。

那是三體世界全部歷史中最為驚心動魄的災難,當行星被撕裂後,形狀不規則的兩部分在自身引力下重新變成球形,灼熱緻密的行星核心物質湧上地面,海洋在岩漿上沸騰,大陸如消融的流冰般漂浮,它們相撞後,大地變得像海洋般柔軟,幾萬米的巨大山脈可以在一個小時內升起,又在同樣短的時間內消失……你能想像那是怎樣的地獄啊!

你要的彩蛋

恭喜你讀到這裡了,彩蛋就是........

我把這些書摘做成了kindle可用的mobi版,封面+目錄,附贈三體全集精校版,想要的直接在公眾號回復「三體」即可。

mobi版書摘長這樣:

圖片均來自攝影師Orlando ?Heidelberg/Deutschland

The End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全球大搜羅 的精彩文章: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