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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如父照顧弟弟60餘年 為他借半筐辣椒

2017年12月,河南省嵩縣楊大庄村後,73歲的裴新社望著高高的槐樹,很想把上面的一根干樹枝弄下來,任憑他想了不少辦法,還是沒能夠取下來。裴新社家裡有三口人,弟弟裴小旦也已經67歲,沒有成家,因病癱瘓在床,裴新社說:父母走得早,小旦一直都是跟著我長大的,現在有病了,我這個當哥的不管,就沒人管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尋找,裴新社終於撿到了一捆乾材。嵩縣地處豫西山區,當地人取暖、做飯,只能夠靠木材,裴新社的兒子聽天氣預報,說最近會有雪,父子倆每天到處找樹枝。楊大庄村是在丘陵上,沒有樹林,山頭上除了耕地就是荒坡,只有一些小灌木叢,裴新社就算每天都在山坡上尋找,也沒能撿到多少木材。

看看太陽已經偏過山頭的老柿樹,裴新社回到自己的家,作者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兩點。裴新社打開木門,說:庄稼人沒有時間,啥時候餓了就做飯,天不黑就一直幹活。回到家裡,裴新社看到院子里空空的,兒子似乎沒有回來過,想了一會了,才說:小孬會是去血參地里幹活了吧?要不然早就該回來做飯了呀!村裡有一家藥材種植戶,會時不時的請村裡的勞力幹活,一天給50塊錢,管飯。

裴新社先來到弟弟裴小旦的房間,裴小旦說需要方便,裴新社扶他坐起來,床沿上的褥子挖了一個洞,下面放著一個水桶。裴小旦患病後只有一隻手會動,小便可以用便壺,大便就只能等哥哥回來扶起他。裴小旦住的房間是老式的土牆瓦房,四面透著冷氣,蓋著兩床被子,裴小旦還是感覺很冷。

裴新社去倒便桶的片刻,裴小旦身子向後一仰,重重的砸在床上,他說:每天都感覺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裴小旦說自己這病已經沒指望了,可是自己不敢死,家裡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自己的低保,要是自己死了,哥哥就沒辦法再領取低保了,自己活著,對這個家,就只有這麼一點兒貢獻。

給弟弟掖好被子,裴新社準備做午飯,再三邀請作者在他家裡吃飯,為此,盛出來鍋里剩的玉米粥,裴新社把鍋刷了三遍。裴新社告訴作者:平時做飯一天三頓都是玉米,早上玉米粥煮紅薯,中午玉米飯,晚上得吃點鹹的,把中午剩的湯添點水,放點菜下點麵條就好了。

廚房裡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他們的蔬菜,牆角的一個籃子里有一些青辣椒,裴新社說:弟弟喜歡吃辣椒,家裡種的旱乾了,這是別人家地里不要的,就摘了回來,吃飯時候腌一點。他回頭指指弟弟的房間,小聲說:別看有病了,可是知道吃著呢,一頓飯沒有菜就不想吃,腌點辣椒還得滴兩滴香油,管他呢,家裡就這一把蜀黍一把面,能吃到嘴裡才是福氣。

灶台旁邊的油壺是今年買的沒標籤食用油,有人用麵包車拉著,這麼大一桶,才幾十塊錢,是裴新社的兒子用一袋子玉米換的。裴老漢並不關心是地溝油還是什麼油,他們平時也不怎麼炒菜,只有家裡來了親戚,才炒一點菜。問他家裡的花生呢,老人笑笑說:今年花生少,賣了三塊三一斤,給老二買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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