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香車寶馬:中國古代的香料文化

香車寶馬:中國古代的香料文化

要寶馬還是要香車?

塗傅之香:化妝用的香料

古代人在使用塗傅之香時,有許多種方法,如:一種是傅身香粉,一般是把香料搗碎,羅為末,以生絹袋盛之,浴罷傅身。

一種是用來傅面的和粉香。有調色如桃花的十和香粉,還有利汗紅粉香,調粉如肉色,塗身體香肌利汗。

一種是香身丸,據載是「把香料研成細末,煉蜜成劑,杵千下,丸如彈子大,噙化一丸,便覺口香五日,身香十日,衣香十五日,他人皆聞得香,又治遍身熾氣、惡氣及口齒氣。」

一種是拂手香,用阿膠化成糊,加入香末,放於木臼中,搗三五百下,捏成餅子,穿一個孔,用綵線懸掛於胸前。

還有一種香發木犀香油,亦可為面脂,烏髮香油,此油洗髮後用最妙。合香澤法,既可潤發,又可作唇脂。五代詞《虞美人》:「香檀細畫侵桃臉,羅裾輕輕斂」。此處的「香檀」就是指的一種淺紅色的化妝品。韋莊《江城子》:「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這兒的口脂香大概就是用某種香料調配而成的。在漢代還有上奏言事口含雞舌香的風俗,為的是除去口氣。

唐代婦女的化妝品中,已經出現了補鬢油和潤面油,蜀地貢給宮中,也用到了烏沉香、白腦香,宮中稱錦里油,此後經宦官之手傳到民間,富人家大多稱之為西蜀油。見諸詩詞的溫飛卿《菩薩蠻》中有「蕊黃無限當山額,宿妝隱笑紗窗隔」。

另有《歸國遙》:「粉心黃蕊花靨,黛眉山兩點」。此處的「蕊黃」和「黃蕊」,都是指的此間流行的一種眉妝,是貴族女子用花蕊研製成的一種黃色香料,塗在額角,以增美觀,叫做額黃。

保健葯枕

在長沙馬王堆墓中,長沙國丞相夫人生前用便用過的葯枕,並且至今保存完好。據考證,長沙馬王堆一號墓葯枕是迄今發現的中國最的實物。

據湖南省博物館副館長陳松長介紹,葯枕的外形和今天的大體相同,稍窄一點。它是用精美的高級絲綢縫製的,上下兩面為「信期綉」,兩側是茱萸錦,兩端用的是高級絨毛錦。

湖南省博物館原副館長傅舉有曾纂文:用手將枕頭輕輕一按,稍有彈性,枕里裝的是佩蘭的葉子,佩蘭是菊科植物中的蘭草,其莖葉含有香豆酸、香豆精和麝香草氫醌等成分。它的醫藥功能是,解暑化濕,可以治療頭暈、胸痞、嘔吐及水濕內阻等病。

西漢文學家司馬相如的文學名著《長門賦》說,漢武帝的陳皇后,用的就是辛追類似的葯枕,文記載:「摶芬若以枕兮,席荃蘭而麝香」,芬、若、荃、蘭皆香草也。司馬相如是比辛追稍晚時期的人,說明兩千多年前的皇室貴族,已在使用這種葯枕。

史載,唐代流行卧「枕幃」的風俗。枕幃是將香花縫入布囊中的枕頭。宋代文學家黃庭堅在詩中寫道:「名字因壺酒,風流付枕幃」;「風流徹骨成春酒,夢寐宜人入枕囊」。元代文學家馬祖常也讚美道:「半夜歸心三徑遠,一囊秋色四屏香」。

南宋愛國詩人陸遊一生酷愛葯枕,他活到85歲,還為葯枕留下了大量詩篇,如他在《劍甫詩稿》中寫道:「昔年二十時,尚作菊枕詩。採菊縫枕囊,余香滿室生。如今八十零,猶抱桑荷眠。榕下撫青笛,意氣白髮春。」

葯枕療法在我國具有悠久的歷史。起始於何時已不可考,早在晉代葛洪《肘後備急方》中就有用蒸大豆裝枕治失眠的記載。

唐宋時期有了較大的發展,孫思邈《千金要方》載:「治頭項不得四顧方,蒸好大豆一斗,令變色,內囊中枕之。」李時珍《本草綱目》載:「綠豆甘寒無毒,作枕明目,治頭風頭號痛。」清代劉灝《廣群芳譜》載:「決明子作枕,治頭風明目勝黑豆。」吳尚先《理瀹駢文》則記述各類葯枕的臨床應用。

中國古代佛家和道家都有卧葯枕的傳統。唐代義凈和尚介紹過僧侶常用的葯枕——枕囊。這是一種用帛或布縫的直袋,內填毛麻、棉絮、軟葉、乾苔、決明子、麻豆等物。卧枕囊不僅柔軟舒適,又可收到明目之功效。

點燃香草驅逐穢氣

在南越王墓出土的文物中,有較多的熏爐。據考證,當時人們將某些植物放入熏爐內點燃,利用其燃燒過程中產生的「香氣」驅逐穢氣,這對於長期居住在嶺南地區,面臨瘴氣威脅的人們來說,確實能起到預防某些疾病發生的作用。

據中國古書記載,唐朝的楊貴妃,身上所散發的宜人香氣,並非與生俱來,而是經常用天然的中草藥以及含有香料的植物長期「熏陶」的結果,這在宮廷的仕女、嬪妃當中非常流行。出土的楊貴妃「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可見楊貴妃是古代香熏的支持者(現代人稱為fans)。

帳中香

古人除了在身上佩帶香囊,香還被用來散撒或懸掛於帳子之內, 據載後主李煜宮中有主香宮女,持百合香、粉屑各處均散。洪芻在《 香譜》中則提到後主自製的「帳中香」,即「以丁香、沉香、 及檀香、麝香等各一兩,甲香三兩,皆細研成屑, 取鵝梨汁蒸干焚之。」

香車寶馬

香囊或叫香球,起源於出現於唐代。它可以用來熏被,或懸掛閨房,也可以在外出時又常掛在車上。「香車寶馬」一詞就源自於此。

宋代貴夫人(現代的闊太)的車裡也懸掛香囊,成為一時的風尚。 陸遊在《老學庵筆記》里特別記下了當時的這種風尚「京師承平時,宋室戚里歲時入禁中, 婦女上犢車皆用二小鬟持香球在旁,二車中又自持兩小香球,馳過, 香煙如雲,數里不絕,塵土皆香。」

在宋詞中常有「油壁香車」、「香車寶馬」這樣的詞, 大概就是指的這種懸掛香囊的犢車。同時,宋詞中的香車不是虛詞,而是社會真實風氣的反映。

例如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他有一首《青玉案》,云:「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過現代人大概只記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名句;卻忽略了「寶馬雕車香滿路」,這裡的香,可能是由於車上掛有強勁的香囊,令沿途都芬香撲鼻。

又南宋著名女詞人李清照,有一首《永遇樂》的詞,曰: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元宵佳節,融和天氣,次第豈無風雨?來相召、香車寶馬,謝他酒朋詩侶。

中州盛日,閨門多暇,記得偏重三五。鋪翠冠兒,捻金雪柳,簇帶爭濟楚。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

這首詞中便引用了「香車寶馬」。

濟北王墓是山東省建國以來考古發掘中唯一未被盜掘的漢代王墓,墓主即為西漢 漢文帝時以「七國之亂」而著名的濟北王劉寬。1995年進行了搶救性發掘,後來展出了該墓前後出土文物2000餘件,證明展覽時的介紹文字用「香車寶馬」,但內容只提及出土的 5 輛車的鎏金嵌金銀飾件,馬車複製品及文物精品特寫照片,再現了兩千多年前燦爛的馬車文化。因此,可能沒有出土有車上懸掛懸掛香囊的實物。

廁所焚香

《晉書·王敦傳》里說到石崇家的廁所——「常有十餘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客多羞脫衣」。暴發戶派頭的石崇家的廁所因為焚香,而在當時聲名顯著,成為一時笑談。

熏炙衣被

香除了用於不同的地方之外,古代還有一個作用是用來熏炙衣被,而且熏香最初是宮中的習俗。

據《後漢書·鍾離意傳》記載,「蔡質《漢官儀》曰:尚書郎入直台中,官供新青縑白綾被,或錦被,晝夜更宿,帷帳畫,通中枕,卧旃蓐,冬夏隨時改易。太官供食,五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尚書郎伯使一人,女侍史二人,皆選端正者。伯使從至止車門還,女侍史絜被服,執香爐燒熏,從入台中,給使護衣服也。」

可見當時用香熏烤衣被是宮中的定製,並且有專門用來用香熏烤衣被的曝衣樓。衣服經過熏炙後,穿起來應有芬香的感覺。古宮詞寫到:「西風太液月如鉤,不住添香折翠裘。燒盡兩行紅蠟燭,一宵人在曝衣樓。」

-END-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拾文化 的精彩文章:

TAG:拾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