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印三枚：狗與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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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年末，自學刻印，至今已是五個年頭了。平時太忙，沒有時間刻，但每臨近農曆年，都刻幾枚生肖印以作紀念。我對刻印肖像印的興趣，比刻文字的還大。每次刻出一枚帶著生機和活力的肖像就感到很高興。這不，狗年即將來臨，遂準備刻一下狗的印章。找到素材後，抽個晚上，便在家裡刻了。
這次選的是一隻寫實的狗的肖像。每次刻印肖像總是先從外部的輪廓開始，然後逐漸到細部。這次也不例外。我刻肖像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先找成形的作品，列印後剪出輪廓貼在石頭上再刻。
有些細部無法剪出輪廓，刻時就只能跟著感覺走。現在的水平根本達不到「意到刀隨」的境界，雖然有樣稿，也無法做到設計的與刻出的一樣。
刻肖像大的輪廓倒還好刻，難在細部，細部刻得好才能傳神，而在細部中難的又在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是體現精氣神的地方。可是，在刻印狗的肖像時，卻犯了個錯誤，把眼睛刻壞了。
已有近一年不刻了，還是有些生疏了。樣稿上，狗的眼睛就是一個黑色的圓點，可是樣稿與印章畢竟不一樣，在樣稿上好看，刻出來印出來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在試印之後，我感到黑色的圓點不好看，於是在兩隻眼中間用刻刀各點了一下，想以此為睛。結果印出來是兩隻空洞洞的白眼。這多難看啊。
眼睛一定要有眼有珠。我以為，「有眼無珠」是一種忌諱。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無法補救了。
以往刻生肖時，我十分注意眼睛的，而且每次都精心細刻，刻出來的肖像還是有些傳神的。可是，這次大意了。
眼睛這麼重要的部位刻壞了，怎麼辦呢？
我在想補救的辦法。
從印章上補救已是不可能了，因為已經沒有地方了，除非磨掉重新刻。可是，我又不想這麼做。每次刻印都很小心，主要是不想重新刻，因為刻一次生肖印很消耗時間。
突然想到「畫龍點眼」的故事，既然畫龍可以點睛，刻生肖印為什麼就不能點睛呢？
好。試一下。在紙上蓋好印章後，我用黑色圓珠筆在眼睛的空白處輕輕一點，一個圓圓的眼睛就點上去了。
竟然，正合適，而且黑眼珠還挺好看，有活力呢。
好，就這樣了。
原來只是一種顏色，現在反而是兩種顏色了，還增加了印章的色彩對比呢。
蓋印加點睛兩種方式相結構共同構成生肖狗的創作，這也挺有意思啊。這是以前刻印中不曾有的創作方式啊。
有時，藝術創作產生於偶然，藝術靈感來源於失誤。有時逼到絕境，反可絕處逢生。藝術創作也是如此。張大千在晚年眼睛病變視物模糊，反而由此創造出潑彩畫法。他創作的潑彩的彩荷真是漂亮極了。對失誤進行巧妙的補救不僅防止損失，甚至可以錦上添花。
我想逐漸地把十二生肖都刻一遍。現已刻完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並丑牛、辰龍。這次在準備刻生肖狗時，還準備了兩枚卯兔的樣稿。
周六在家一天，他事未做，只刻了兩枚生肖兔印。下午刻了一枚帶有卡通性質的肖像兔印。
此印刻得還算順利。但眼部仍然無法刻得與樣稿一模一樣，只能根據印石的情況做了變通處理。原畫稿中兔子的眼白靠前，後面大部分是黑色眼珠，現在只能把兔子的眼珠仍然刻成圓珠形的，在中間，兩邊是眼白。不過，還好，這並不影響這隻兔子的精神。在教學時，人們強調預設與生成的結合，刻印也是預設與生成相結合的過程。好的預設與生成可以造就有意思的印章。
晚上，又刻了一枚寫實性的兔印章。原稿中的兔形象很可愛，但此枚刻印出來並不是很理想。
一是刻出來的兔子輪廓肥大，感到很肥胖，竟然刻出了一隻肥兔。
二是兔子嘴部細節處理得不好，原畫稿中是斷斷續續的細唇毛，現在憑我的水平很難用刻刀表現出來。再動也不知會刻成何樣，只能先這樣放著了。
三就是眼睛的處理仍然差強人意。刻生肖像眼睛真的是太重要的部位了。形態傳神，眼睛更傳神啊。原畫稿中，兔子的眼睛也是黑點，中間一點點眼白。但這樣印出來並不好看。於是，又用刻刀在眼睛於劃小圓圈，刻成圓眼珠。眼部留得石料太少了，最後只能刻出有下眼白的眼睛。雖然有眼有珠了，但其精神氣還是弱了一些，這隻兔子有些嚴肅，喜感不足。自我安慰地想：眼睛有不同的類型，留下眼白的，也算一種類型吧。
這隻寫實現的兔子本來就刻得肥了，印上又加了印框，雖然兔子嘴部與尾部都把印框打破了，但還是顯得有些肥。我在想，是不是把印杠全部打掉，把這隻兔子放到更廣闊的空間里去，會使它看上去瘦一點呢？
親愛的朋友，您覺得呢？
2018年1月7日晚
於六樓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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