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彪悍的《太空救援》,我又恨起了國產電影
這周,有一部讓人手心捏汗的太空電影上映——《太空救援》,很遺憾,這樣的好片又不是我們拍的。
它在大熒幕上呈現出的質感,很難想像來自我們的近鄰:俄羅斯。
乍一看,《太空救援》很像《地心引力》,一樣講述危船中航天員求生的故事。
而兩者在立意上截然不同。
《地心引力》是一場典型的美式冒險,隕石摧毀飛船的場面堪稱華麗,就連犧牲都充滿著浪漫元素。
《太空救援》則多了幾分厚重,因為它來源於一個真實的故事。
1985年2月11日,蘇聯空間站「禮炮七號」失聯了,地面完全不知道空間站內部糟糕到什麼地步。
兩位航天員臨危受命,駕駛聯盟T-13號飛船飛入太空,他們藝高人膽大,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和不斷翻滾著的「禮炮七號」對接成功。
空間站內部情況比想像的還要惡劣:溫度極低,滴水成冰。兩位航天員還只帶了8天的補足水。
更大的問題接踵而至,「禮炮七號」電力系統癱瘓。航天員們一展戰鬥民族的雄姿,在漆黑的冰窟里,冒著二氧化碳中毒的危險,徒手工作修復了電力系統。
影片的主人公弗拉基米爾和維克托,就是「禮炮七號」事件中的航天英雄。
要成為英雄,不在於他做了多麼偉大的犧牲,而在於他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危機。
「禮炮七號」失聯,Boss前來徵召,詢問他的意願。
弗拉基米爾回答:「很適合我。」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第一次對接失敗,他憑藉強大的自信和技術,還有那又硬又拽的臭脾氣,私自駕船強吻「禮炮七號」。
當被告知不能返回地球,他平靜如常,關心起了足球賽事的結果。
別忘了他還私自帶酒,帶煙在飛船上自嗨。
在服從集體,服務國家的前提下,他從來沒有丟了「我」,依然表現地像個活生生的「人」。
我們的主旋律電影往往會忽略這一點。
看看《空天獵》吧,
李晨飾演的吳迪一開始就昂頭瞪眼地告訴我們他是一個誰都不服的狠角色,天空最強,地表最酷。
重情重義,敢於打破常規。
但在最後一戰中,所有人都擔心(期待)他會因為友情而危及任務。
結果李晨慫了,他選擇丟掉吳迪的人設,打起了安全牌,此後他的表現就像一個毫無性格的鋼鐵戰士。
於是,我們關於飛行英雄的光影記憶里,會有湯姆克魯斯戰勝心魔,遨遊藍天的「壯志凌雲」;
會有弗拉基米爾冷靜而又彪悍的「太空救援」。
卻還沒有屬於我們的英雄故事。
是我們沒有錢?
《太空救援》的成本不足5000萬人民幣。
是我們沒有題材?
神州五號,神州七號不是嗎?
是我們沒有英雄?
中國孩子有幾個不知道楊利偉?
我們的太空電影呢?
有啊,《飛天》啊,豆瓣3.0的「神作」。
在父親完成太空救援任務後,女兒的連線更像是領導的鼓勵。
那是我們的電影業比俄羅斯起步晚嗎?
前蘇聯雖然電影大師頻出,梁贊諾夫、塔可夫斯基、愛森斯坦的優秀作品放在今天依然奪目璀璨,可是社會變動後,俄羅斯電影稱得上是滿目瘡痍。
20世紀80年代,俄羅斯人年均看電影12次。
到了1996年,俄羅斯人年均看電影驟降到了0.3次。
曾經的行業老大莫斯科電影廠開工困難,每年只能拍4到5部電影,即使放眼全國,曾經每年100多部的拍攝數量到了彼時也只能完成20部左右。
直到2003年,才有了自己的「奧斯卡」——俄羅斯金鷹獎。
要比爛,除了根基雄厚,重生後的俄羅斯電影比我們還要苦難深重。
可他們愣是在一片廢墟里重建了電影王國。
1999年米哈爾科夫導演的《西伯利亞理髮師》震驚全球。
電影驕傲地展現了俄羅斯廣袤的大地,和擁有托爾斯泰以及《安娜卡列尼娜》的驕傲。
對民族文化的認同和發揚成了一代代俄羅斯電影人的使命。
同樣是《12怒漢》,美國人宣揚愛與平等。
俄羅斯人則更冷酷地審視民族和歷史,不斷反省和強調自我救贖。
這些年,隨著《守夜人》、《守日人》、《他是龍》等一系列電影的大賣,又證明了俄羅斯人除了深邃苦難,玩起商業元素一樣能溜得飛起。
我們的祖國也有美麗的土地和深厚的歷史,可電影佳作卻少得可憐。
要拍好太空題材這樣的類型片,一方面需要前輩們不斷試錯的經驗累積,一方面也取決於電影人的用心程度。
用技術來豐富影像,用資金來支撐審美,用誠意來做電影。
那麼在影院里為祖國的藍天英雄歡呼,這一天也許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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