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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她,贏得了天下又怎樣?

白 骨

雪高高堆上枝頭,冷冽的風從窗縫處鑽進屋子,明黃的床簾還在晃動,屋子中是梅香的旖旎。帝王停下動作,痴迷的望著身下人,手一遍一遍附上她的臉——鬢髮、眉眼、鼻尖、嘴唇。

「阿卿,快了,很快。」停下動作,凝望,後又垂下頭去,像小動物一樣的蹭著女子的臉。

夜深了,帝王攬住身旁人,沉沉睡去。嘴角不復的,是白日的冰冷。只有在夢中,阿姐才不會這般冰冷罷。

那是個兵荒馬亂的年頭。

外戚得勢,皇子爭鋒,是阿卿一身鎧甲衝進宮殿護著稍顯年幼的他逃出了那個吃人的地方。隱忍,謀權,出策,一手送他坐上皇位。

那年,他十七,阿卿十九。

是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他這樣想,大臣這樣想,百姓也這樣想。

於是接踵而來的奏摺,堆積成山,為他,為了阿卿。然後大臣便看見,一向溫潤的帝王露出了獠牙,一口便能咬斷獵物的喉嚨。帝王大手一揮,嘩嘩啦啦,奏摺摔落一地。同時墜下的,是陰森森的一句「大局未定,豈談兒女私情」,墜在大臣的心上,砸出一道血口。

阿卿聽聞了這事後也只是寵溺的颳了刮帝王的鼻尖,滿眼笑意:「你呀,真的是……」

他也只是枕在阿卿的腿上,撒嬌打滾兒,全然不顧皇家禮儀。「阿卿~我不想的嘛。」

聞言,阿卿裝作惱怒的拍打帝王的頭:「怎麼教你的,莫不是忘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叫你阿卿,就是阿卿。」說著說著,帝王竟是紅了眼眶。

見狀,也只能是無奈與嘆息。「你開心就好,不過人前,可不能如此稱呼了。」阿卿亦是心酸,這孩子,如今也只有自己還陪在身畔了,能疼著就多疼一點吧。

「好」,乾脆的回答,眼眸眯著,像狐狸一般。

屋外的風吹呀吹,還帶著些微的暖意。暮色沉下去,天空蓋上黑色的幕布,星星、月亮就開始登場。

日子總是悠悠長長的,阿卿一直都在。帝王是有佔有慾的,從最開始的不允許她同其他的男人多說上幾句話,到後來不允許她與男人見面接觸,而這一切,都在帝王的心中生根發芽。陰暗面是養料,慾望在膨脹,等鎮壓不住的時候就會全面爆發,然後波及。

最開始是撤職,阿卿接了聖旨後便乾脆利落的雙手奉上兵權。是諒解,也是心酸。她的少年終於長大了,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少年,會防著她。不過,她一介女流,也罷,也罷,戰爭這些事,應當是男人的疆場。可她的一笑置之,換來的不是安寧。

那個少年依然會滿面笑容的來到自己的宮殿,依舊會如當初小小少年的純真模樣,依然會是柔軟模樣沖她撒嬌,依然會一聲一聲喚她阿卿。只是再不會,放她出去這方寸之地,甚至連殿中的婢女,都不被允許同她說說話。

女人總是敏感的,更何況她曾是一方將領。

她第一次跪到在他的面前,儘管他曾在登位之時就予她特權。

「陛下,我早已過了婚配年紀,旁人看著總是不合禮數的。尚書家的公子尚未婚娶,又是我多年好友,情誼尚在,我此去他必不會虧待了我的。」阿卿低垂著頭,燈光昏黃,看不清面色。

帝王的手早已僵硬,被捏著的茶杯竟是要碎了似的。「我不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說完,便拂袖而去。

月升月落,日復一日。足足小半個月,帝王再沒來過這地方。阿卿想著,也好,氣走了,也總是好的。

屋子裡擺放的是屋外剪來的梅枝,花枝肆意生長,絲毫不受束縛。阿卿修剪了一點後便覺得無甚意思,扯出一抹苦笑。卻道是,自己被囚禁在一方土地,莫不是,還要禍害了旁的?

門被推開,夾帶著呼嘯而來的寒風。踏步而來的,是消失許久的帝王。

「你嫁不成了。」冰冷的語調,不復當初。

阿卿猛地望向他,是錯愕,是驚恐,也是後悔。「你如此,不怕皇位不穩么?」

「清君側,誰人敢言我錯?」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亦是自負。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阿卿的視線變得模糊,水汽漫上瞳孔。

「阿卿,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他說。走上前,拭去阿卿已經跌落的淚水。卻被打落,同時做出的動作,是後退。

「我後悔了!」阿卿再不看他,脫口而出的話語狠狠砸在帝王的心上。

「後悔什麼?」自負的帝王卸去方才氣勢凌人的模樣,聲線都開始顫抖,這麼多年,他是懂她的。

「所有。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閉上眼,淚珠滾燙,字字句句,仿若嘶吼。

「我不允許。」驚怒,便是如此了吧。

雪呼嘯而過,掩蓋著地面的痕迹,可有些痕迹,是抹不去的。

帝王再出宮殿時,已經是凌晨。撤走所有的宮女與太監,他倒要看看,他的阿卿,能堅持多久。

醒來時,天色將明。攏攏散落的衣服,眼眶紅腫得不敢觸碰。起床,走到梳妝台前,望著鏡中的自己,阿卿低低的笑起來,嘶啞難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吧。若不是自己一手縱容,不是自己一味親近,又怎會,這般下場。

先帝,對不起。

梅香飄來,腳踩在雪上的聲音,還有宮女們交談的聲音,熱鬧得緊,真想出去,看看呀。若是罪孽不夠深重,僥倖還能再世為人,那她,再不做這籠中雀。

帝王趕到時,看到的是泛起屍斑的軀體。蹲下身子,不發一言,只默默將人摟緊自己的懷中,淚水自顧自的淌,阿卿再也感受不到的溫度。

是古老的書籍,習得巫蠱之術,一座城,一個人。

帝王睜開眼時,身邊的人依舊安睡。那個嬌俏如花的女子,再不會走,也再不會回來了。

世人都知安慶八年死了一個長公主,不曾安葬,卻不知安慶八年死了一個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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