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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道北:《目蓮寺》

路過我耳朵的憂傷

 情真

蘇運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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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道北:《目蓮寺》(組詩)

【名家薦讀】

凡必死之物,將化作白雲

邵永剛

讀《目連寺》,由衷地震撼:其詩性的廣度和人性的深度被揭示得淋漓、淵穆——失明、久病在床的母親,用善良試探著我的耐心——人母誠惶誠恐的神情和人子罪孽深重的歉疚交相碰撞,讓安靜的人不安,讓不安的人安靜!這種史詩性的呈示是多麼的有力、乾淨,在其中被淘洗的是什麼?令人默默地在其中有思,有省,有大信,而默默地在擔當面前,昂起頭來!

詩篇由目連救母的故事緣起,轉而無視距地逼向自己的母子之情,電光石火,再一把遠遠地盪開,乃至盪到了生死之上的那個神性的闊大場景;一句「多麼乾淨」的浩嘆,其詩性、詩藝已近乎圓鑿方枘,神完氣足。

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懷。

「疾風知勁草,智者必懷仁。」詩人,他看到了眾人眼中的生活,也看到了眾人看不到的生活。詩篇《河流》起句就直接拈提到了遠遠的形而上之境:「請記住這條河流」緊接著是「風,覆蓋不了它的全部」,可謂音在弦外,在地如天。其字裡行間仿若有某種無名目的大志在焉,邈邈乎自有一份心性是他人不能夢見的。從睡在河床的那顆瘦小的釘螺,讓我感到了生命何止是時間上的千年,又何止是地理上的萬里的那種寥落況味、與無限懷抱。

詩就是這樣:無力從大處著眼,難免雞零狗碎。

他又吹笛到天明。《家門》和《秋夢》,一輕靈,一厚重,各有悠處。詩人賈道北的詩寫是多向度的。

再放一些月光進來,再放一些細雨進來,於心靈的根柢處細細密密的溫研涵養那些悠遠之思、未盡之意;「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詩歌之書寫,無非一歌一詠,以盡幽情而已。說以盡幽情,又談何容易。與道北兄弟共勉。

詩之真味,在心會,不在言說。

讀詩吧。

(邵永剛,駐馬店詩人,著名詩評家。)

《目蓮寺》

如果有人告訴我:這是千百年之後的神殿

我該如何面對

這一千多年前的孝舉

「誦經三千卷,曹溪一句亡」

這個下過地獄的女人

誰能猜透她居心何在

此時此地

我的心被洗劫一空

可我聽懂了《大悲咒》的風聲

佛的無言

我想到自己的母親

失明,久病在床

這個善良的人在試探我的耐心

但她誠惶誠恐的神情

讓秋天,罪孽深重

讓我的詩歌也深陷其中

鳥雀在耳邊爭吵

兒時的桑椹

像一縷清風,拂面而過

對生活的寬容就這樣輕而易舉

而她

從不寬恕自己,只是默默地

獻光自己的血漿

凡必死之物,將化作白雲

目蓮寺的天空像舊年的裙裾

那麼乾淨

《家門》

一抬頭秋天就過去了

冬的馬車晃晃蕩盪

命運,藏不住風

失眠的人呵,靜靜地站在無葉的樹下

《秋夢》

我的白雲,我的泥土,我的玉米棒子消失了

我的詩稿,我的聖經

我的四肢五官殘缺不全

我的瓦爾登湖早已乾涸

只有一張病床栓著馬兒泊在泥濘中

一場車禍讓我成了無腿英雄

秋天的廣場醞釀著一場新的風暴

雨水中的綠蘿像太陽閃爍著光芒

揚帆之前我吃了菠菜

父親的墳塋高於泰山

道路被塵土包圍

低頭之時發現自己使用過的戟

我的身體越長越高被雷電擊中

受傷的額頭長出第三隻眼睛

這個夜裡,我去了很多地方

最後還是來到了黎明

《河流》

請記住這條河流

風,覆蓋不了它的全部

日子沉積成沙灘

天空撕開了口子

在河床

一顆瘦小的釘螺

睡在那裡

作者簡介:賈道北,70年代出生,湖北陽新人。農民詩人。詩歌散見於《江漢商報》《美塑》《冰月文藝》《西部作家》等各級報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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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劉富道為相子詩生活題字:

(責任編輯:李相文,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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