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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劍》中的國軍將領楚雲飛的原型是誰?

原標題:《亮劍》中的國軍將領楚雲飛的原型是誰?


楚雲飛是電視劇《亮劍》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國民黨的精英將領,黃埔軍校畢業,蔣介石的得意門生。楚雲飛在《亮劍》劇中給人以李雲龍的「斯文版翻版」,但較之李雲龍,他在軍事理論與文化素養方面更表現出卓越的才能與理智。楚雲飛堪稱史上最經典的國民黨形象之一。


虛擬人物

小說開始時間為1939年,楚雲飛任晉綏軍358團上校團長,1945年抗戰結束仍為上校,解放戰爭時期任89師少將師長,25軍中將軍長,1958年梁山分隊突襲金門島,時任金門島防衛部陸軍中將副司令長官,1968年末楚雲飛悼念李雲龍,最後一次出場,軍銜為中將。


小說中沒有交代楚雲飛的生卒年,年齡估計應和李雲龍差不多,比李雲龍晚。李雲龍1910正月十五出生,1968年末去世,終年59歲。


原型人物


楚雲飛是一個綜合性的人物,在他的身上集中體現了國民黨高級軍官的所有優點與特質。良好的教育、高貴的氣質、愛國的熱忱、傲人的才華、優雅的風度、衝天的豪情、睿智的思維以及無上的勇氣與情義。可以看得出作者很偏愛這個人物。也正因為這樣,他沒有什麼特定的人物原型,不過讀者認為還是有一些參考的依據。

楚溪春,原名河,字晴波,1896年4月13日出生於直隸省保定府蠡縣北高晃村。他父母早亡,與祖母相依為命。少時曾習詩書經義於村中私塾,因家庭困苦,祖孫二人常為學費發愁。當時清廷興辦新式陸軍學校,公費供應食宿,楚溪春便於1910年底考入定興縣姚村之直隸陸軍小學堂第3期(監督廖宇春)。1914年,升入清河第1陸軍預備學校第2期(校長毛繼承),編入第4連(連長李再興)。畢業後經半年入伍訓練,於1916年8月升入保定府清苑縣之陸軍軍官學校第5期(校長楊祖德),編入步兵科第5連(科長王興文)。1918年9月20日學滿畢業,分發山西獨立步兵第10團(團長蔡榮壽)任見習官。楚溪春在校期間學習刻苦,每逢考試均名列前茅。


時山西督軍閻錫山組建幹部訓練隊,楚溪春與同學張蔭梧、李生達、王靖國等調任隊附。全隊共有隊附共36人,人稱「三十六天罡」。1919年6月,干訓隊擴充為學兵團(團長榮鴻臚,上報陸軍部番號為山西獨立步兵第9團),楚、張、李、王等皆升任連長。未幾,楚溪春奉陸軍部調令,返回保定軍校任第8期學生分隊長。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8期於1919年8月8日開學,校長楊祖德銳意革新,推行各兵科學生混合編隊。但不久後楊病逝任上,繼任校長賈德耀又恢復分科編隊,楚溪春升任步科第1隊少校隊長。1922年7月第8期畢業後,改任第9期步科第4隊隊長。1923年8月軍校停辦,楚溪春應邀赴潼關,在直系的陸軍第20師(師長閻治堂)任中校主任參謀兼軍官教育團大隊長。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中直系戰敗,張作霖、馮玉祥等支持段祺瑞出任臨時執政。第20師被執政府下令繳械編散,楚溪春於1925年1月改任京衛軍第1旅(旅長宋玉珍)、即執政府衛隊旅上校參謀長。


衛隊旅常充任學生遊行時執政府等處護衛工作,楚溪春回憶上峰要求對遊行學生要「萬般忍耐,打不準還手、罵不準還嘴」,並布置出勤的前幾排士兵不準系皮帶、中幾排不準拿武器,以免發生事故。 1926年3月17日,衛隊旅接到次日將有學生遊行的通知,楚溪春布置少校參謀王子江帶第1團第3營第10連及教導隊護衛執政府,自己率部護衛吉兆衚衕段祺瑞官邸。


18日下午,楚溪春在吉兆衚衕未見學生隊伍到來,拿起電話剛欲詢問,就聽到執政府方向傳來槍聲,乘車弛至現場,只見「東轅門外有十幾個被打倒的學生……衛隊士兵正拿槍搜尋」,。楚連忙吹哨子把士兵趕回了營房。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三一八慘案」,遇難者有大學生劉和珍、楊獻群等47人,魯迅稱之為「民國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據楚溪春回憶,隨後趕到現場的北京警衛代司令李鳴鐘神態驚慌,問「晴波,打死這些學生,叫我怎麼辦?叫我怎麼辦?」,楚回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好報告段執政吧」,段得知後對楚說「楚參謀長,你去告訴衛隊旅官兵,我不但不懲罰他們,我還要獎賞他們呢!這群土匪學生……」。


旅部軍械員邱霖告訴楚,當時學生洶湧向前,執鐵頭木棒毆打衛隊士兵,罵為「衛隊狗」、「軍閥走狗」。士兵退到執政府門口時,王子江下令鳴槍示警,但士兵直接向人群平射,釀成慘案。衛隊也有人員傷亡,且在執政府窗上發現一個彈孔。事後陸軍部、高等法院、司法部聯合問案,楚溪春說,「當時為了顛倒是非,旅部就開會決定,馬上找來幾支舊手槍,說是學生們的兇器;又找了幾把條帚和幾個煤油桶,裝了一些煤油,說學生拿這些東西準備放火燒執政府;同時還拿了學生們的各色紙旗子一大捆(這捆旗子是真的證據,我記得旗子上寫著「中國共產黨北方執行委員會」字樣)」。楚溪春帶著這些東西去出庭作證,審判的結果,執政府下令通緝遊行組織者李大釗等五人。時隔不久,段、馮交惡,北京警衛司令鹿鍾麟奉馮玉祥命發動政變將衛隊繳械,執政府隨後倒台。楚溪春被解職後,在陸軍大學裡旁聽了一段時間課。1927年1月,軍校同學張蔭梧出任山西軍官教導團主任,以收容訓練編余軍官和輪訓在職軍官。楚溪春應其邀請,出任該團教育長,負責編製課程大綱,挑選各科教官,督考學員成績等各項事務。


1927年6月,閻錫山率部參加國民革命,所部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北方軍,張蔭梧升任第7軍副軍長(軍長閻錫山自兼,張負實際責任),楚溪春隨之升任該軍少將參謀長,並加入中國國民黨。張蔭梧、楚溪春率領的第7軍歸屬左路軍總指揮商震麾下,沿京綏線兩側向北京前進,在宣化與奉軍主力湯玉麟、張作相、萬福麟等部激戰六天,終以眾寡不敵,撤退至雁門關、鐵角嶺一線防守,擋住了奉軍的猛烈反擊。至1928年3月,閻錫山再次率軍出晉,第7軍與第5軍組成聯合軍,由張蔭梧、楚溪春率領由渾源向淶源急進,直插奉軍側翼。5月間,閻錫山部在滿城方順橋大敗奉軍,佔領保定。6月8日,閻錫山第3集團軍進佔北京。而後,張蔭梧出任北平(北京於7月改稱北平)警備司令,楚溪春調任警備司令部所屬憲兵司令一職,統領四營憲兵糾察京畿軍風紀。後又增設兩營憲兵,並增設憲兵幹部訓練班加強教育,輪訓各級憲兵軍官。部隊編遣後,晉軍第7軍縮編為陸軍暫編第11師,後改陸軍第42師,張蔭梧任師長、楚溪春任參謀長。


1928年12月,楚溪春又兼第42師第125旅旅長。該旅轄兩團,系收容潰兵而成,紀律素稱渙散。楚溪春上任後積極整訓,短期即使官兵面貌渙然一新,為同僚所稱道。次年2月,擔任中國國民黨第42師特別黨部監察委員。1929年6月,國民政府為將孫中山靈柩遷往南京中山陵,舉行總理奉安大典,楚溪春任起靈儀式第3縱隊領隊指揮。次年4月,第125旅擴為三團制之第25師,楚溪春升任師長,隸屬馮鵬翥之第9軍(系第42師擴編)。蔣閻馮中原大戰爆發後,第9軍歸晉軍第4路軍總指揮張蔭梧節制,沿津浦鐵路攻入山東省境內。楚溪春率部留守北平,並於6月起護理北平警備司令,維護地方治安。9月間,張學良率東北邊防軍入關,閻錫山、馮玉祥敗局已定。東北軍先頭部隊運抵北平時,楚溪春前往接洽,私下向奉軍的先鋒旅長、保定同學牟中珩表示「你們進到何地,我們就退出何地」。而後,將所屬憲兵當月軍餉提前發放,率第25師及憲兵1個營沿平綏線退回山西,駐守葦澤關。在此期間,曾被發表為察綏憲兵司令。


中原大戰以反蔣聯軍的失敗告終,閻錫山出走大連,張學良接管晉綏軍,將其編入東北邊防軍序列。楚溪春改任東北邊防軍第4軍副軍長、平綏鐵路護路司令。1934年9月,進入陸軍大學特別班第2期學習。1936年7月9日,獲頒國民革命軍誓師十周年紀念章。其間,閻錫山回晉復職,張蔭梧出任晉綏軍官教導團團長,楚溪春亦於1936年8月出任該團教育長,當時的學員對楚溪春的評價是「寬嚴並濟,學識超人,經驗豐富」。8月26日,楚溪春正式任官陸軍少將,1937年5月6日又晉陞為陸軍中將。1937年8月,楚溪春自陸大畢業,任第2戰區長官部參謀處長、副參謀長、北路軍參謀長,並於1939年4月升任第2戰區參謀長,曾參與忻口、太原各役之謀劃。閻錫山對楚頗為賞識,第2戰區長官部自臨汾撤退時,楚溪春和閻錫山同乘一輛車,突然有幾架飛機掠過,閻一手拉出楚溪春擁到山崖下躲避,可見當時兩人關係之密切。

1940年秋,晉系第8集團軍總司令兼山西省府第3行政公署主任孫楚,因維護山西省鈔流通與第1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發生衝突。楚溪春奉派到陽城接任第3行署主任一職,著力緩解兩戰區矛盾。一次,楚溪春在第7區召集縣長開軍糧會議,遭遇日軍掃蕩,率領身邊不到一營的衛隊掩護附近民眾向河南澠池逃難。到了黃河北岸白狼渡口時已經入夜,民眾發現船隻寥寥無幾,頓時大亂。楚溪春拒絕了部下先行渡河的建議,命令官兵維持渡口秩序,自己則獨步坡頭指揮。百姓也平靜了下來,萬餘人趕在日軍殺到前安全渡河。


1941年初,閻錫山借成立「整軍委員會」之機會將各集團軍總司令召集到駐地吉縣克難坡,收回各軍、師指揮權,另設立南、北兩路「作戰軍」實際指揮部隊。3月6日,楚溪春以整軍委員身份調任第8集團軍副總司令兼北路作戰軍總司令,進駐孝義縣兌鎮兌九峪。日軍進攻橫嶺關時,楚溪春令第43軍趕赴第一線協助守軍第17軍戰鬥,其暫編第46師一鼓作氣收復橫嶺關,堅守達一個月之久。1944年6月27日,獲得四等雲麾勳章一枚。


閻錫山對日手腕圓滑,態度曖昧,晉軍前線戰事並不頻繁。幾年中,倒有兩件軍事之外的事情值得一提。


一是扣押杜任之。杜任之是山西大學教授,地下身份則是共產國際遠東局的通訊員。抗戰爆發後任山西省政府秘書、犧牲救國同盟會執行委員,派到孝義任第18區戰地工作委員會主任,負責經濟工作,和楚溪春相處甚得。1943年4月23日,楚溪春在戰工會全體會上宣布「杜任之主任委員征糧不力,貽誤軍機,著即撤職調部,戰工會主任一職由楚溪春總司令兼任」。而後屏除旁人,拿出密電告訴杜任之,閻另有一封密電稱杜有挑撥軍民關係、瓦解軍隊叛變之嫌,即刻押送克難坡長官部關押。杜任之後來回憶,在押解的路上「我問自己:是不是楚溪春想把戰工會的職務拿到手?但只一閃念即否定了。如果是這樣,他不必興師動眾採取這種方式,而且他送我,給我看密電,分明是在對我說:你可不要埋怨我啊!」。

二是修建水利。兌九峪地區水土不調,時洪時旱,1941年楚溪春以修建工事為名向長官部申領了一筆款項,組織部隊和民眾施工17個月,修建成一座長三華里、高一丈五、頂寬八尺,暗藏工事的攔洪壩。臨近幾縣百姓樹立了一座石碑紀念。閻錫山得知後,非但沒有怪罪楚,還以楚的字型大小命名堤壩為「晴波堤」,親筆題寫這三個字送到孝義。誰想1943年夏天兌九峪一帶又遭遇大旱,村民大辦儀式求雨,相傳楚溪春到龍王廟裡指著龍王說「如果你真降了雨,我就請戲班唱戲;如果你降不了雨,我就將你碎身萬段」。碰巧,當天晚上就下了大雨,楚溪春請來戲班唱了幾天戲,並寫了一副對聯:「你降雨、我唱戲,各守信用;男耕田、女織布,共慶豐年」,橫批:「風調雨順」,一時傳為佳話。


楚溪春是閻錫山秘密組織「同志會」的「發展高幹」。到孝義後,被內定為閻錫山新建立的核心團體「鐵軍組織」委員之一。幾個月後,在克難坡向閻錫山下跪宣誓,成為「鐵軍委員」。返回駐地後就開始發展外圍成員。楚溪春以外省人的身份、1926年才入晉軍的資歷,成為同志會高幹及鐵軍委員,與1918年畢業後就留晉的山西同學平起平坐,自然是靠閻錫山的信任與刻意提拔,同時也成為閻藉以平衡手下、施展馭人權術的一顆棋子。


1945年8月9日,日本向盟國乞降。次日,楚溪春奉閻錫山之命率騎兵第1軍(軍長沈瑞,轄騎兵第1、2、4師)、暫編第47師、第7縱隊(司令劉鵬翔)從孝義出發,沿汾河及同蒲鐵路兩側北上,於13日抵達太原城郊小店鎮,與城內日軍交涉受降工作。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楚溪春於三天后進駐太原,為閻錫山返回省會做準備。隨後率騎兵第4師(師長田尚志)北上,相繼收復大同(9月3日)、朔縣、山陰、岱嶽、懷仁、口泉等縣鎮,與第12戰區第35軍在同城會師。而後,在大同帥府街原日本特務機關院內設立第2戰區北路作戰軍總司令部,以總司令名義帖出布告:「日偽一切軍政人員,要就地不動,聽命接收,如有違犯抗拒者,給予軍事處理」。在偽大同省公署設立大同領導組辦事處,自任主任,第43軍軍長劉效曾、大同綏靖公署主任孟祥祉為副主任,分別擔任軍事、行政接收代表,另以白經世為財經廠礦接收代表,全面開展工作。


大同號稱煤都,地處咽喉要道。楚溪春搶佔大同,等於切斷了八路軍晉綏、晉察冀、晉冀魯豫三個解放區之間的交通,為閻錫山與八路軍爭奪晉北佔據先機。1945年10月10日,楚溪春獲頒忠勤勳章一枚。


到大同後,楚溪春收編偽軍為山西省防軍第5軍,擔任大同外圍守備;以騎兵第4師擔任城防。楚認識到所部戰鬥力有限,陸續放棄左雲、陽高、渾源等縣,將兵力集中在大同周邊及同蒲鐵路南線。作戰上,不尋求與八路軍野戰部隊交鋒,而是頻繁出兵突擊其小部隊,在大坊城、遇駕山、倍加皂、利仁皂、北劭庄、高山鎮等地發生零星戰鬥百餘次。大同城內甚至傳起了「楚總司令心軟、打八路不敢、只在城內一二三四瞎喊」的歌謠。1945年11月綏包戰役期間,為了呼應傅作義部作戰,楚溪春曾率軍向豐鎮出擊,但未打通與第12戰區的聯繫。此間,馬占山東北挺進軍在綏遠遭八路軍擊潰,撤到大同整補,使守軍略有所增強。


1946年1月1日,國民政府公報渝字第947號宣布,楚溪春剿匪期間著有功績,授予青天白日勳章一枚。可見接收大同對華北國民黨政權局勢的重要性。同月13日,國共停戰協定生效,執行小組進駐大同,參加談判的作家蕭三對當時的楚溪春進行了一番白描:「楚總司令則穿一身黃而帶綠色的呢子軍服,他個子不高,有點黑鬍子,光頭,後腦有些疤,據說是少年時受過傷的痕迹。現在他五十歲了,但動作、說話倒蠻活潑」,張口說話就是「八年前賀先生是那樣紅胖的呵,真漂亮!哈哈哈……現在看來是老了些啦」。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仍和三十年代《民國名人傳》里所記載一樣「慷慨爽英明,和藹可親,且善談論」。


談判本身並不順利,國共雙方都希望在停戰令下達前取得更大的地盤。1月13日前,楚溪春曾派省防軍第5軍王元令第13師、張佐漢第14師分別進攻左雲、渾源,於14日將其佔領,但八路軍部隊立即展開反擊。這件事成為談判中雙方交鋒最多的話題,最後於16日收復了兩縣的八路軍成為勝利者,楚溪春命令兩師部隊退回原防。停戰命令下達後,楚溪春2月起開始整編所屬部隊,至大同戰役爆發前,第2戰區北路作戰軍所轄部隊計有:暫編第38師(師長韓步洲,參謀長張益川。1945年12月起以騎兵第4師及省防軍第5軍陸續整編而成,1945年編製乙種步兵師,1萬2千餘人)、山西省保安第2團(團長焦克敬。1946年6月組建完畢,第1、2營在大同,第3營駐忻縣。8百餘人)、大同市保安總隊(總隊長陳豐山。1946年6月以保安隊及日偽軍組成,3個大隊2個直屬連,2千餘人)、第43軍通信營、特務第2連(均為口泉礦警師一部整編)、暫49師戰防炮連(1946年7月方組建)、保安第10團第3大隊(大隊長李可棟。前第10行政專員公署政治保衛團於1945年8月改編)、坦克車隊(1945年9月編成,轄3個分隊)、軍鴿通信隊(1945年9月組成),各縣也組成保警隊、愛鄉團等地方武裝。


1946年5月5日,楚溪春獲頒勝利勳章一枚。6月,兼任第43軍軍長。同月,國共和談破裂,內戰全面爆發。解放軍雁北第5軍分區攻佔了朔縣、岱嶽,楚溪春調暫38師第3團進駐懷仁,與之成對峙之勢,並報請將失守兩地的指揮官第72師副師長張汝龍槍決。此時同蒲路已被切斷,大同形同孤城,成為華北解放軍首選的攻擊目標。7月19日,解放軍晉察冀、晉綏部隊10個團圍攻應縣,楚溪春調暫38師、保安總隊及戰車4輛向大同城外出擊策應。7月31日,解放軍晉綏、晉察冀軍區5個旅又3個團,並附炮兵1個團,由晉綏野戰軍副司令員張宗遜指揮發起大同戰役。時楚溪春以暫編第38師師部及第1團、保安總隊、坦克車隊駐守城內,東北挺進軍(轄騎兵第5、6師,代總司令慕新亞)防守北關至火車站一帶,山西保安第2團防守南關,附近各縣自衛團隊防守城東、東南各據點。另暫38師第2團駐口泉、第3團駐懷仁。


8月2日,楚溪春率軍協同戰車出擊,策應懷仁守軍撤向口泉。4日,出動火車將口泉各部撤回大同,美械裝備的交通警察第16總隊第3大隊(大隊長朱賡揚)也由包頭空運至大同,守軍實力大為增強。解放軍於8月14日完成清掃外圍作戰,開始爭奪近郊據點。常是夜間解放軍以坑道作業突破陣地,白天守軍出動戰車配合步兵奪回,其中以御河東之沙嶺、寺兒村爭奪最為激烈。8月22日解放軍攻至城外飛機場,守軍東北挺進軍騎兵第15團(團長海福龍)戰地起義,旋即被守軍反擊奪回。至9月初,楚溪春指揮守軍與解放軍在城北火車站、麵粉公司、電力公司一帶進行反覆爭奪。解放軍以大車掛上浸濕的棉被作為土戰車向守軍猛撲,突破火車站機房核心陣地,化名劉明的日籍指揮官陣亡,第二線的東北挺進軍掘深壕固守,楚溪春以解放軍志在必得,徒守城外無用,將該部撤回城內。幾番爭奪之後,城郊據點喪失殆盡。楚溪春親赴西城牆上指揮外圍南廟守軍1個營撤回,但激戰數小時仍未脫身,最後全營覆沒。


解放軍圍城期間,楚溪春隨身攜帶安眠藥,睡覺時也把手槍壓在枕頭下面,準備一旦城破就自殺以殉,頭髮白了許多。到9月13日,第12戰區司令長官傅作義在集寧擊潰解放軍主力,圍攻大同部隊於16日撤圍而去。楚溪春抽調部隊發起追擊,20日與傅部會師於晉綏交界堡子灣。10月間,楚溪春又率守軍主力4000餘人與第12戰區之第35軍配合,佔領陽高、陽春,全線打通平綏鐵路,並曾一度恢復懷仁、岱嶽。據《第二戰區北路作戰軍綏靖第一年戰史》,大同防守戰中守軍傷亡約二千七百人。12月26日,楚溪春獲得二等寶鼎勳章一枚。


大同一戰,楚溪春聲名遠揚,被譽為一代名將,但與大同軍政各方卻多有齷齪。有行醫於大同的醫生王珩,抗戰期間為日寇走狗,在1941、42年製造冤案逮捕市民200餘人,多被殺害。勝利後被逃生者和死難者家屬辛國干、古典、蘇貴、鮑月英等數十人聯合檢舉,但因是大同行政公署主任孟祥祉的姨兄弟,依然逍遙法外。楚溪春在任憲兵司令時,就以「持法寬而不庇私匿」聞明,得知後立即將王珩逮捕,經過審判予以槍決,人心大快。但孟祥祉為此懷恨在心,將楚溪春秘書丟失批示文件圖章一事誣為共產黨特務活動,羅織罪名欲相加害。楚溪春無奈之下,只得把秘書遣散。行政方面已經不睦,軍事指揮也不順暢。楚溪春為第43軍軍長、守軍暫38師則屬第33軍建制,師長韓步洲因此敷衍塞責,不聽指揮。大同戰役時前線要地沙嶺告急,楚溪春於夜間1點命令韓步洲出兵增援,結果到了天亮前線也未見援軍,最後失陷。原來韓步洲出城後干坐到天亮,以共軍火力封鎖為由又退回城內。楚溪春在大同於軍於政處處不遂人意,又目睹故舊同學張蔭梧、傅作義、陳長捷、魯英麐等相繼脫離晉軍之事,也不免心生去意。


1947年8月,楚溪春應東北行轅主任陳誠的邀請,出任東北行轅總參議兼瀋陽防守司令。楚只管指揮憲兵、警察,附近的駐軍則由防守副司令、第6軍軍長羅友倫負責協調。陳誠是他在保定軍校任教官時的學生,行轅參謀長趙家驤則是他的女婿,華北張垣綏靖公署主任傅作義是他的同學和老友,透過這一層關係,楚溪春建議並協助陳誠實現了從華北調兵增援東北的計劃,一度緩解了東北緊張的軍事局面。


當年年底,楚溪春再次面對學生運動。原因是陳誠為了緊縮開支,下令瀋陽各高等院校一律停辦,學生於1948年1月起進入冬令營參加軍訓。這件事引起軒然大波,各校學生有堅決反對的,也有表示軍訓可以,但絕對不入軍營的,罷課遊行不絕。有面對學生運動經驗的楚溪春負責處理此事,只逮捕了幾個帶頭的學生,開除了幾個積極分子,就把事態平息了。


1947年12月,張垣、保定兩綏靖公署合為華北剿匪總司令部,傅作義出任總司令,原欲挽留保定綏靖公署主任兼河北省主席孫連仲以留任主席,被其婉拒,改邀楚溪春前來共事。楚溪春在東北並無實權,欣然同意,於12月17日通電就任河北省主席兼保安司令,住進省政府駐地北平鐵獅子衚衕。這裡正是他曾擔任警衛的執政府所在地,恍然間已過去22年了,物是人非,而國家依舊分崩離亂。不知道楚溪春當時心裡會是怎樣的滋味?


任河北省主席期間,楚溪春多在北平辦公,還併兼任北平警憲聯合督察長(因此他直到1948年10月13日才被停役),間或到省會保定巡視一犯,並不常駐。在東北期間,楚溪春曾和中共東北局負責人之一的陶鑄有所接觸,到了北平後仍繼續保持,由他的秘書劉士林直接與北平地下黨的領導人張旭聯繫。但是劉士林因言行不慎,被督察處抓去審訊,楚表面上大發雷霆,暗地裡卻將劉放走,並送了五十塊大洋。在此期間,楚溪春於1948年3月4日,獲得三等雲麾勳章一枚。


1948年末,解放軍發起平津戰役,河北省屬各縣市接連告急,楚溪春身為省主席也無可奈何,只能給專員、縣長和保安團長等發「死守不成就突圍,突圍不成就成仁」一類的電報,要他們好自為之。到1949年2月,楚溪春率河北省政府與傅作義一同接受和平改編,結束了長達40年的軍人生涯。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楚溪春於1950年2月16日被任命為政務院參事,並擔任西北區組召集人。擔任參事的幾年間,曾赴安徽、河南、江蘇等省視察抗洪救災工作,到東北等地調查鄉村土改工作,到中南地區視察民族工作,到西北考察政治協商會議工作等,足跡遍布全國。1954年12月21日,楚溪春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二屆全國委員會第一次會議上被安排為全國政協委員,並於次年1月29日被免去政務院參事職務。此後,楚溪春於1959年、1964年連續被安排為全國政協第三、第四屆委員會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界別的委員,並擔任第三、第四屆民革中央委員,還曾擔任過民革中央副秘書長。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楚溪春遭到衝擊,於1966年9月12日離開人世。他的死因眾說紛紜,有記載為病逝的,但未說明是何種病因,也有稱服毒自盡甚至被紅衛兵打死的。文革結束後,1980年1月31日,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為他和仇鏊、黃雍、張振漢、康心一四位中央委員一同舉行了追悼會。全國政協也於同年為他及王耀武、廖耀湘、黃紹竑、溥儀5位委員舉行了追悼會。王、廖、黃均死於非命,楚溪春因何而死,似乎不言自明了。


楚溪春生活簡樸,待人和藹,性格寬和。他小時侯被鄉里人叫「傻河」,多年後衣錦還鄉,見到鄉親仍然說「傻河回來了」。在大同期間,上下班、開會、視察陣地常騎自行車,多次叮囑衛士不要阻攔想見他的民眾。一次他發現一名被俘虜的八路軍戰士是河北老鄉,當即予以釋放並給了回家的路費。楚溪春的夫人在1949年後去了台灣。兩人育有一子一女,兒子曾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化學系,女兒楚瑞延畢業於北京大學化學系,1938年嫁給了趙家驤。趙字大偉,河南汲縣人,畢業於東北講武堂第9期步科、陸軍大學正則班第14期,歷任第2軍參謀長、第5集團軍參謀長、東北保安司令長官部參謀長、東北剿匪總司令部參謀長、徐州剿匪總司令部前進指揮所副主任、陸軍總司令部參謀長、第1軍團副司令兼參謀長、金門防衛副司令,1958年8月23日在金門炮戰中陣亡,後追贈陸軍二級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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