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最鼎盛的時候，也曾慘敗給這個國家……絲綢之路N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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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

一部全新的世界史

[英]彼得·弗蘭克潘

浙江大學出版社2016年11月版

2018年1月10日

第八期

Sean的讀書筆記

5、和睦之路

1

7世紀的世界，文明之輝伴隨著兩個帝國的崛起而閃耀：一個是中東的阿拉伯帝國，一個是東方的大唐帝國。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黯淡：中世紀的西歐被稱為「黑暗時代」，各封建王國的文明程度有限，在教會的神權之下掙扎；草原上個各部落生活方式與幾個世紀以前差別不大，依舊是流民牧馬，逐水草而居；波斯已經徹底覆滅，瑣羅亞斯德教被全面清洗，拜占庭帝國依舊苟延殘喘，還在日益地腐化。

2

現在人看中東的穆斯林，有一種排外的、極端的標籤印象，實際上無論是創業之時還是全盛之後，穆罕默德的宗教都是一個很開明、很有包容性的宗教。

穆罕默德的成功，離不開中東地區的猶太人的支持。從其創業伊始，猶太教徒就與他簽訂了攻守同盟，以圖反抗當地羅馬人的基督徒政權的壓迫。

與此同時，基督教內部，受到教會「正統派」打壓的所謂的異端派別，在東方有一定的群眾基礎。這些派別也積極尋求穆斯林的同情和支持。

在信仰上的「統一戰線」的支持下，穆斯林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這是阿拉伯人在巴勒斯坦和敘利亞地區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

從根本上說，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都是一個信仰體系的衍生品，即便後來分道揚鑣，甚至彼此攻訐，但在教義上存在大量的共通之處。《聖經》中的摩西、諾亞等先知的形象，在《古蘭經》里都得到了承認，而他們是猶太人的先民。這就為其特定情況下的和睦相處提供了基礎。

3

沿著絲綢之路的貿易要道，阿拉伯大軍向著各個方向迅猛進軍：

一路向東，攻破薩珊波斯的大軍後，毫不費力地佔領了伊朗高原，並迅速將當地社會伊斯蘭化。波斯王被殺，王子卑路斯一路東逃，不得不求救於新晉崛起的東方友鄰——大唐的庇護。

征服波斯之後，阿拉伯人又大勝突厥，繼而進入了中亞。彼時中亞地區，即今日的哈薩克、阿富汗及伊朗的乎羅珊等地，甚至遠至鹹海，都在大唐的版土之中。

唐朝是中華帝國的鼎盛時期，鼎盛中的鼎盛，正是唐玄宗李隆基執政時。但盛極而衰，唐帝國斷層式的衰敗正是從李隆基執政後期爆發的「安史之亂」開始的。

正在安史之亂的前夕，長安帝都的一片歌舞昇平之中，收到了一個小小的不合時宜的軍事邸報：名將高仙芝所率領的兩萬安西軍，在中亞的怛邏斯，因寡不敵眾為阿拉伯人所敗。

當世兩個最強盛的王朝，也就僅僅有這麼唯一一次直接碰撞。戰役的規模並不大，歷時也不長，影響還是深遠的：據說被俘的一萬多唐軍，把包括造紙術在內的中國先進技術，傳入了西方。

4

阿拉伯大軍另一路向西南，幾乎遇不到像樣的抵抗便佔領了埃及，而後策劃者沿著地中海南岸一路向西，徹底佔領北非。趁著西班牙內亂，穆斯林征服者越過直布羅陀海峽，迅速滅亡了西哥特人的政權，繼而翻越比利牛斯山，進入法蘭克王國。

還有一路向西北，經過敘利亞、小亞細亞，直抵拜占庭的帝都君士坦丁堡。

按照阿拉伯人的藍圖，這兩路大軍將沿著地中海北岸，從東西兩個方向會攻義大利，於是整個歐洲——也包括當時他們所認知的大半個世界，就盡在版土之中了！

然而兩路人馬都遇到了阻礙。西班牙的阿拉伯人被法蘭克王國的查理曼大帝擊敗，退過比利牛斯山；東路的大軍，幾次水陸並進圍攻君士坦丁堡，始終無法把這顆必經之路上的釘子拔掉——因為拜占庭人掌握著冷兵器時代的大殺器：希臘火！（一種以石油為原料的噴火武器，在水面都可以燃燒）

5

阿拉伯帝國疆域廣闊，整個絲綢之路幾乎為其所壟斷，繁忙的貿易路線上大批大批的商業城市拔地而起。其中，作為帝國宗教、政治、經濟軸心的巴格達，成為世界之都。

世界上經濟最為發達、文明最繁盛之地，阿拉伯的富貴階層的積極投資還掀起了一場有史以來最令人難忘的學術研究熱潮。世界各地的書籍、知識和學者匯聚於此，極大地推動了包括哲學、數學、醫學、地理學、天文學等全方位的知識進步。

阿拉伯人以思想開放、慷慨包容、文明輝煌的形象站立在世界民族之巔，同時期愚昧而落後的歐洲卻相形見絀。

然而好景不長，很快由於信仰和政治上的分歧，伊斯蘭教分裂為遜尼派和什葉派兩部分，阿拉伯帝國則由此出現了三股政治勢力：西班牙的倭馬亞王朝（中國史書中稱白衣大食）；埃及的法蒂瑪王朝（綠衣大食）；美索不達米亞的阿拔斯王朝（黑衣大食）。彼此之間爭鬥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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