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人說真話：我們害怕難民

聖誕節期間，筆者隨朋友應邀前往義大利人家作客。女主人還請來一位黑人難民與大家一起聚餐，幾杯酒下肚後更是拉著黑人的手深情高唱「白人和黑人，我們都是天下一家人」……宴會結束後已是深夜，當筆者提出開車順帶把黑人送回難民營時，女主人的丈夫和兒子卻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用，他可以騎自行車去火車站」……在今天的義大利，人們對難民的心態頗為複雜和矛盾。而義大利媒體進行的民意調查更是揭示出義大利民眾的真實想法：我們害怕難民，而不是疑歐！

義大利媒體在元旦前夕所做的調查顯示：義大利民眾恐懼的不是具有民粹主義色彩的疑歐情緒，而是難民。全國民意調查顯示，導致現政府民主黨支持率下滑的主要原因正是難民問題。布雷西亞一位老人此前一直是民主黨的支持者，但現在他正在考慮為北方聯盟投票，因為他的生活中「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信號：難民可能是一個必不可少的人口資源，但義大利無法有效地進行管理」。正如這位來自布雷西亞的老人那樣，對難民的擔憂並不僅僅來自於義大利極右派，就連中左派的支持者也相當不安。

如今，很多之前站在現政府民主黨這一陣營的民眾都對政府的難民政策以及歐洲鄰國遭受到的恐怖襲擊和社會分裂十分擔心和害怕，只有少數人表示相信義大利能成為一個多民族融合的寧和社會。英國退歐公投後不久，民意調查發現，與大多數歐洲人不同，義大利人對歐盟的看法越來越不利，三分之一的人認為義大利應該離開歐盟。但相比對民粹主義的抗拒，人們更害怕難民和與之相關的所有問題，恐懼助長了懷疑，也滋生了冷漠和反感，義大利民眾逐漸收起了最本真的善意。

實際上，現政府民主黨本想利用難民一箭雙鵰：既有人口紅利，又能藉此向歐盟索要天價安置費。結果這一切卻被接二連三的恐怖襲擊所攪亂了，民怨四起，義大利老百姓不幹了。迫於國內民眾壓力和即將到來的大選，義大利現政府終於與利比亞政府達成協議，2017年通過海上偷渡進入義大利的難民人數相比上一年銳減35%。然而現政府卻停止向外界公布難民中心的人數，只是含糊其辭地稱去年春天的最後數字是20萬人，發生在難民中心內的強姦、自殺、抗議更是被現政府貓兒蓋屎地遮掩過去。

今晚西班牙、法國、希臘、義大利等南歐七國首腦聚集在羅馬舉行短期會議以解決棘手的難民危機，正在中國進行國事訪問的法國總統馬克龍也將在11日趕回義大利與義大利總理就此舉行雙邊會議。但亡羊補牢，為時晚矣。選舉是面照妖鏡，義大利人對難民的恐懼必將成為壓倒現政府民主黨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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