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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時代的文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

每個時代的文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

洪門雨露

在現代,「文人」是一個很微妙的稱呼,他既可以是一個發聲人,也可以是一個靈魂的擺渡者。

文人的本意是會寫文章的讀書人,而寫文章,本是直抒胸襟,為天下所論道;與君臨天下,指點江山相仿。本應是豪情萬丈的一件樂事,卻又偏偏被硬生生畫了一個圈,規定你必須在這一片區域內大展拳腳。

其實不論在哪個朝代,文人都是極為特殊的一個群體,且更是一個極其受限制的存在。

自秦王漢武以來,「焚書坑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其實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為鞏固王權,為束縛天下民眾之思想。

董仲舒糅各大家之精華,揮舞著「君權神授」的旗幟,一舉將儒家學派推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高度。從今往後的千百年以來,文人都自《論語》學起。

這是一個文人的偉大成就,也是一個文人為學派發展做出的必要妥協。實際上在封建社會,不論是陸王心學還是程朱理學,都避免不了走上與董仲舒的「新儒學」相仿的道路。

因為每一個時代的文人都依附於這個時代的政治。他們受限於封建社會的專制主義,苦於在圈內掙扎發聲。

但同時,他們往往又是在國家出現問題的時候最為敏感,最據理力爭、最義無反顧的那一群人。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但卻並不衝突的現象,文人存在的意義,即是用他們不同於常人的敏銳雙眼,去發現社會中各式各樣的問題,並勇敢的站出來,在一個限制的圈內儘可能完整的發表一番自己的評論。

這些慷慨激昂的評論震地有聲,極富感染力。朝代更迭,一波又一波的文人倒下,又站起來,頑強的吶喊著他們的靈魂擺渡曲,試圖拯救一個又一個沒落王朝中腐敗不堪的朝廷與人民。

這種令人敬佩的堅持,就好比宋明時期的言官精神。這些既品級不高又不得寵的言官們依舊日復一日的熱衷於發現皇上的各類問題,並日日懇切上書,規勸皇帝自覺改正。

很多時候,明知是摸了老虎屁股,一腳踏進了禁區。若是聖上知曉了定會暴怒,輕則挨一頓板子,重則發配邊疆,永生不得靠近帝都。

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有前仆後繼的文人不帶絲毫畏懼的直言進諫,一封又一封的文書如鵝毛大雪飛向當今聖上。

他們將生死拋之腦後,滿腔正義。以天下為己任,只希望自己的只言半語能在泛泛世界中掀起微微波瀾。

這是一種執念,更是一個永恆的夢想。她為古往今來的所有文人所共同擁有。

他們身為擺渡人,總是希望自己能渡人一程,能渡這個國家一程。

哪怕那個圓圈讓他們的船槳劃不遠。

他們是那艘船上唯一清醒的人,他們大聲呼喊著,奮力的擺動船槳,他們試圖帶著一船正在睡夢中的人,衝破那個圓。

去往新的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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