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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奇葩首輔,認為豬比皇帝還重要,做一事氣得女兒割耳朵

建文二年(1400年),胡廣參加了建文帝時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科舉考試。建文對胡廣試卷中討伐燕王的句子非常滿意,不僅欽點他為狀元,還賜給他一個名字—胡靖。

胡廣的狀元頭銜得來頗為僥倖,原因在於,胡廣並非完全憑著真才實學取勝的。本來,在建文選定狀元之前,考官們已經定下了胡廣的一個老鄉為頭名,可建文覺得那個老鄉長得實在太丑,心中老大不樂意,便定胡廣為狀元,而「准狀元」則只好屈居亞軍,做了榜眼。

按說,胡廣得到建文如此厚愛,本該好好表現,大公無私地為建文服務才對,但他接下來的做法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大明奇葩首輔,認為豬比皇帝還重要,做一事氣得女兒割耳朵

建文四年六月,燕王朱棣帶兵包圍了南京,建文朝廷危在旦夕。在朱棣攻破南京的前夕,胡廣和幾個老鄉一起開會。會上,胡廣慷慨激昂,陳說君臣大義,發誓與朱棣勢不兩立,要為建文盡忠到底,但他背地裡卻訓誡家人:「外面亂得很,你們要照顧好家裡的豬啊!」—連一頭豬都捨不得,他會捨得自己的性命嗎?

果然,南京城被攻破之後,朱棣的使者一來到胡家,胡廣便立刻屁顛屁顛地跟著「面聖」去了,向朱棣叩頭謝罪。此時的胡廣既沒有想起兩年前把他定為狀元、對他有大恩的建文,也忘了不久前才發過的要對建文盡忠到底的誓言。

胡狀元來降,明成祖朱棣當然很高興,立刻把胡廣從翰林修撰升為侍講,不久之後又升他為侍讀、右春坊右庶子,並命胡廣從「胡靖」改回原名。才投降就升了官,胡廣對明成祖朱棣自然是千恩萬謝,叩頭不已。

胡廣的好運還不止這些。

永樂二年(1404年),明成祖命胡廣與另外六人一道入直文淵閣,參與機務。由此,明朝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內閣制度,正式登上了歷史舞台。胡廣等人也光榮地成了明朝第一屆內閣成員,被人稱為「狀元宰相」,胡廣後來更成了內閣首輔。

大明奇葩首輔,認為豬比皇帝還重要,做一事氣得女兒割耳朵

入閣之後,胡廣備受明成祖的重視,官運亨通,被任命為文淵閣大學士,兼職如故。除此之外,永樂八年,明成祖北征蒙古,特意把胡廣帶在身邊。胡廣雖然人品不太好,學問還是有的。

在戎馬倥傯之餘,明成祖多次把胡廣叫進軍帳,和他縱論經史,探討治國之術,有時甚至還會談到深夜。每次路過一些山川險隘,明成祖都會和胡廣發一番感慨。有時胡廣走得慢,沒跟上皇帝,明成祖趕緊派人四處尋找胡廣,好像生怕把他弄丟了一樣。胡廣的書法也很不錯,明成祖每在一個地方勒石記功,都會命胡廣操刀撰寫。總之,在那一段時間,胡廣可以說是恩遇不斷,備受寵幸。永樂十二年,明成祖再次出征蒙古時,還命他為皇孫講經史。

然而,無論胡廣多麼受寵,他依然是那個人品低劣的「問豬」小人,招人厭棄。

在永樂八年的北征途中,一天,大部隊從凌霄峰出發後,因為起得太早,霧氣太重,胡廣與同僚楊榮等四個人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明成祖知道以後,急得不行,立刻派太監四處尋找。一番找尋之下,還真把胡廣等人給找著了。找到之後,太監因為急著回去稟報情況,便先行離去,胡廣等人則慢慢地在後隨行。可不一會兒,胡廣等人又在山谷中迷路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們中的一個同伴從馬上摔了下來,跌傷了。所謂患難見真情,危難時刻,胡廣和另一個同伴看都沒看那個落馬的同伴一眼,就拍馬而去。楊榮心善,他見同伴受傷,便下馬為同伴整理鞍轡,把他扶上馬。可沒走幾步,那個同伴又摔了下來,這次摔得更徹底,連馬鞍也摔壞了。楊榮當即把自己的馬讓給了那個同伴,自己騎著那匹無鞍馬艱難上路。兩人走走停停,直到中午才順利返回明軍大營。

在得知楊榮幫助同伴的事情之後,明成祖對楊榮非常敬佩。楊榮則非常謙虛地說:「大家同朝為官,都是僚友,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明成祖有些不高興,對楊榮說:「胡廣不是你們的僚友嗎?他怎麼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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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祖的這句話非常值得玩味。當時棄這個同伴而走的,不止胡廣一人,可明成祖單單只批評了胡廣,而對另一人提都不提。這說明在明成祖的心目中,他雖然能和胡廣縱論經史至深夜,雖然會與胡廣一起發感慨,雖然命胡廣撰寫碑文,可那隻不過是看在胡廣還有些才情的份上,其實在明成祖的內心深處,他對胡廣是深深鄙視的。

被皇帝鄙視也就算了,畢竟天下能入皇帝法眼的人並不多,可胡廣的悲劇在於,他那兩面三刀、自私自利的性格,就連他的親生女兒也看不慣。

永樂初年的一次宴會上,明成祖做主,將胡廣未出世的女兒許配給了當時炙手可熱的解縉的兒子。不料,女兒的婚事還沒辦成,解縉就於永樂十三年被下了大獄。見親家落難,胡廣趕緊落井下石—當即決定與解家解除婚約,免得受連累。得知父親悔婚,胡小姐非常惱火,盛怒之下,竟然把自己的一隻耳朵割下來,還撂下狠話說:「我雖然薄命,但這婚事是皇上定下來的,也是父親大人當面答應了的。父親若要毀約,那我唯有一死!」胡小姐雖是女子,可三言兩語,血性十足,令人欽佩!

明成祖得知後,除了對胡小姐表示敬佩外,再次鄙視了胡廣一把。之後,胡廣便在人們的非議和嘲笑聲中踉蹌前行,留給後人一個「老爹不如女兒」的談資。

從胡廣一生的事迹來看,他其實挺幸運的,從誤當上狀元後,就一路好運不斷,並最終升為內閣首輔,然而他實在太自私,太背信棄義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永樂十六年五月,胡廣病死,年僅4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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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整人君子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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