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上最聰明劫匪:銀行員工乖乖排隊喝下毒藥,真相至今成謎
銀行劫匪,在人們的影響都應該是這樣的:正常營業的磊廳里,突然衝進手持武器、面罩黑紗的人,厲聲喝道:「所有的人統統給我趴下,否則要你小命。」然後,用搶指著銀行員工,快把錢裝到袋子里。快!快!快!「行動迅速,來去如風。
然而,在二戰後的日本,卻發生了一起與此場面完全不同的銀行搶劫案。1948年1月26日下午3點左右,銀行已是關門統計時間,劫匪只有一個人,也沒攜帶任何兇器,正門已經落鎖,他從員工通行的便門走了進來。分行的支店長吉田武次郎以下16人,在聽完劫匪的幾句話,從行長到員工乖乖排隊喝下了劫匪遞上的毒藥,不久,16名銀行員全倒下了……劫匪從銀行搶了十六萬四千元的現金和一張一萬七千元的支票後溜走了。
發生慘案的銀行,是日本帝國銀行東京椎名町的分行。警察在現場發現的16把調羹里(犯人使用的一把不見了)和死者的嘔吐物中檢驗出疑似氰化鉀的成分,這在日本犯罪史上如此大規模的投毒並且成功的事例是前所未有的。16個喝下毒藥的人中12人死亡,只有4個人僥倖活了下來。而那張支票第二天在一家銀行兌現後,劫匪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就是日本犯罪史上最著名的」帝銀事件「。
那麼,劫匪到底對銀行員工施了什麼」魔法「,才讓他們乖乖就範、服毒身亡的呢?原來,那名劫匪是以「東京都防疫班」的名義,騙取了大家的信任才得逞的。
據倖存者的描述,當那個人進來時,分行長吉田武次郎及同事等16人正在埋頭整理票據,和處理事務,誰也沒有注意他。突然就聽到闖入的陌生男子大聲說道:「我是東京都派來的,你們行長在哪?」當時,他的大衣袖子上套著寫有「東京都防疫班」的臂章。
吉田這才發現有陌生人造訪,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接待來人。陌生男子遞給吉田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某醫學博士的大名,頭銜是東京都衛生課兼厚生省(衛生部)厚生部醫學辦事員(這張名片在罪犯離開現場時被帶走,所以上面的姓氏不祥)。陌生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銀行附近地區爆發了集體性的赤痢中毒,GHQ(美國佔領軍司令部)命令我來前來附近調查,調查結果,一位赤痢患者的同住者今天來過這裡,我向上級報告了這件事,消毒班馬上就會來,我現在先給大家發預防的丸藥。」
當時的GHQ在日本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的大爺,比日本政府牛逼多了,沒有人會懷疑來人的身份與任務,所以,他從隨手提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個小瓶,讓茶房準備了十七把調羹,「丸藥分兩種,請大家在服用完第一種葯以後一分鐘左右以後再服用第二種葯。請照我示範的動作服藥。」那人邊說邊用注射器往調羹里滴了幾滴藥水,張開嘴,伸出舌頭,一口氣咽了下去。
在場的銀行員一個一個毫不懷疑地把葯喝了下去。一分鐘後,他們又依樣喝下第二種葯,不久,這些銀行員全倒下了……
名片被來人帶離了現場,那張支票就成了非常重要的線索。那張1萬7千日元的支票在第二天於安田銀行板橋支店被成功兌換。支票的背書上地址、姓名分別寫著「板橋三の三六六一」、「後藤豐治」,調查表明,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地址和人名。
發生這樣大的慘案,警察的壓力也不小,他們坐下來給嫌疑人「畫像」:1,醫生,藥劑師,防疫機關職員;2,對銀行內部工作熟悉的人士;3,曾在軍隊(包括美國佔領軍內部)的特務機關的服務過的人士(因為犯人使用了氰化物作為犯罪工具,731部隊的相關人員成為了重點懷疑對象)……警方圍繞上述範圍進行了大半年的摸排調查,但是始終沒能接近嫌疑人半步,案件一時陷入迷途。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八個月後的一天。八月二十一號,警方在北海道小樽逮捕了旅遊到此的東京蛋彩畫家平澤貞通,而平澤被抓的理由,則是那張曾在犯罪現場出現過的名片。那張名片後經警方調查,是「松井名刺(名片)」。因為,嫌疑人在銀行所使用的那張名片的主人醫學博士松井蔚,還真有其人,生活在仙台市。松井博士是個一板一眼的人,名片發給了誰,全都用小冊子記錄了下來。他跟平澤在昭和二十二年的春天,在青津到函館的渡船上交換了名片。不過,他還是百密一疏,他有十七枚名片不知道交換給誰了。
偵查人員對松井先生的名片進行了細緻的調查,最後發現平澤在事後不久突然有了一大筆錢(十三萬四千元,相當於現在的一百五十萬元日幣).更為不利的是,他的相貌經過目擊者的辨認一致認為:「這個人和犯罪者長得很相似。」
但是,平澤卻一口咬寫自己不是兇案的嫌疑人,對那些來路不明的錢一概否認,說是自己的賣畫所得。確實,平澤是日本當時非常出名的畫家,以獨特的膠水調和蛋黃為顏料的畫法見稱。可是,對是誰買的畫,他卻又說不出個所心然來,所以,警方才認定平澤就是製造了帝銀劫案的兇手。
一個月以後,在警方的高強度訊問下,平澤還是招供了。可是,進入起訴階段,平澤又翻供了。直到昭和三十年(1955年)四月六日,日本最高法院才對平澤作出了死刑判決。
不過,各界對這次裁判存在很多疑問,直到現在爭論還沒有停止。殺了那麼多人,現場的物證卻少的可憐。雖然疑點重重,但警方手中有一個最有力的殺手鐧,就是平澤手上那筆來路不明的錢——沒有一個買主能夠證明買過他的畫。
由於疑點難以解釋清楚,所以,平澤被判死刑後,並沒有立即執行。直到1987年,平澤貞通老死監獄,享年95歲。從確認死刑到收監37年,平澤的經歷又創下了一項世界紀錄。他到死一直都說自己是無辜的。
平澤貞道死了,帝銀劫案的真正元兇是誰,仍然是雲霧裡,許多人試圖以自己的方式來解開這個世紀謎團,有人以此案例為藍本寫了小說,兇手被設定為731部隊的漏網分子。而平澤的代理律師一直認為兇手另有其人,是住在千葉縣的一個醫生。帝銀事件還被拍攝成電影,使這一事件在日本民眾中一遍遍發酵……
真相到底如何,誰能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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