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西涼來的歌舞伎》

最新 01-13

文/劉翠

【作者簡介】劉翠，河南新蔡教育工作者，愛好音樂，文學創作。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玉梨是有著傾國傾城之色的歌舞伎，由於西涼正發生暴亂，玉梨便離開了故土，來到帝都避難。她在京城一家青樓賣藝。

那天她舞的是鳳舞九天:只見那頭上的金步搖在鬢間搖曳，眸含春水波光流盼，一顰一笑動人心弦。輕盈曼舞像燕子伏巢，急飛高翔似鵲鳥夜驚。緊接著裙袂飛揚，飄帶飛出，如桃花遍野，流水潺潺，春光明媚四月天。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此後，她一舞名動京城。

她最愛去的是慈濟寺，這個繁華京城中的寺院，進入院內會發現別樣洞天:這裡樹木蔥蘢，流水潺潺，還有藤蘿點綴其間，雪白牆壁掩映在翠竹之中。讓人浮躁的內心頓時安靜了下來。這裡的住持法濟，是一個修為頗高的得道高僧，三十多歲，長相俊朗，是前朝的皇族。也許幼年時國破家亡的慘痛，他很小就隱姓埋名出了家。他早已看破生死，紅塵繁錦之中，卻能心靜如水。天資聰穎的他，領悟能力很強，熟讀詩書和佛法，彈得一手好琴。

玉梨喜歡上了這裡，她異於常人的美貌，讓一些善男信女側目而視，漸漸的引起了法濟禪師的注意。

法濟那不俗的談吐，俊朗的外表，高貴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玉梨。也許玉梨這容貌，本身就是禍水，法濟這得道的高僧，也不免動了凡念，內心那平靜的湖水盪起了漣漪。

他們常在一起談佛法，談人生，講西涼的民俗風情。法濟那不為外人道的感情，對玉梨敞開了胸懷。至此郎情妾意，柔情似水，好不甜蜜！

玉梨那傾城傾國的容貌，註定是不太平的一生。權臣李子階為了討好當今的皇帝，遍尋美女送入宮中。玉梨在坊間的名氣實在太大了，被他當成奇貨。

玉梨得知要與心上人分開，痛苦的不能自已。他們的山盟海誓，可惜此時都化為烏有；曾有的深情往事，也不過是梨花明月一夢。在分別的那一天，法濟彈琴，玉梨跳了一支舞，時而靜止，時而飛起，如蹁躚的蝴蝶在花叢中，環佩叮噹，飄帶飛出，萬般柔情蜜意與不舍盡在其中，他們抱頭痛哭。

入宮後的玉梨，明艷動人的容貌自是讓後宮佳麗頓失色，她孤傲的性格對皇帝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可皇帝不知著了什麼魔，自從她進宮，把後宮佳麗都拋在腦後，只陪在她一人身邊。

不久，玉梨誕下皇子，皇帝龍顏大悅，又是大赦天下，又是賜封貴妃，這種寵愛程度，讓滿朝文武無不詫異。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玉梨，卻一點都不開心，她眉宇間一抹憂鬱的神色，顯得格外冷艷。她最快樂的時光，還是慈濟寺里，與心愛的人日日相伴的時候，可惜再也回不來了……一道宮牆，再見伊人卻如九重天，一個在慈濟寺里古佛青燈相伴，一個在皇宮裡對月長嘆！

雖然玉梨無意爭寵，可後宮從來都不是太平的地方，別的妃嬪合夥來害她。在一次家宴中，主持宴會的寧妃說，聽說玉梨的舞蹈不同凡響，大家都想見識一下了。玉梨推辭不掉，只得一舞:只見她裙袂翻卷，水袖長舒，身姿翩若驚鴻，矯若游龍，這傾城魅惑的舞步，正是一支水袖擊鼓舞。忽而的一支流矢穿過那高束的髮髻，髮帶落青絲散。

下一瞬，玉梨轉身折腰反手而鼓。傾城的容顏，佳人笑如輕煙。人群中歡呼起來。

那流矢是面做的，但那速度足可以要人命，幸虧玉梨躲閃的快只射中了髮髻。還像別出心裁整出來的效果。

一次皇后帶著眾嬪妃去慈濟寺祈福，終於可以見到心上人了，看到他在給大家講佛法，玉梨的臉上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的喜悅，總是偷偷的看他一眼。回來後，宮內流言四起，說玉梨生下的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皇帝動怒了，告誡說再有膽敢造謠者，交與大理寺處理。流言才漸漸的平息下來。皇帝為了表明對玉梨的信任，乾脆立玉梨的兒子為太子。

春日的一天，皇帝和玉梨泛舟御園中的湖上。皇帝對她說:朕自知不是一個皇帝，他們都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這樣對你好，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這就是緣。至於其它，留給史家工筆去吧。他還說他羨慕民間的夫妻，沒有爾虞我詐，只有你我。說著他走出了船倉，站在船頭，當玉梨也跟著走出來看風景時，皇帝卻掉進水裡了。玉梨雖然不懂水性，但還是跳下去救他，兩隻旱鴨子在水裡折騰了好一陣子，才相扶著跳入船里。

回去的後的玉梨大病了一場，皇帝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

在昏迷中玉梨又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她本是西涼王最寵的小女兒，在那場戰爭中，也就是這個皇帝的爺爺發動的戰爭，這個皇帝的爺爺受了重傷，為了報復，把西涼王全族幾乎屠殺殆盡，少數的逃走了，還年幼的她被忠誠的衛士藏在宮牆內的夾縫中。這麼多年來，她藏身在青樓，嘗盡世間疾苦，父王慘死的場面不時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道濟的出現，給她講佛法，讓她的內心平靜了不少，可現在身處深宮，她內心還是感到很無奈與不安。這次皇帝落水，她明白是皇后她們在背後搗鬼，陷害她，苦於沒有證據只能忍耐，她必須要進行反擊，不然以後真不敢想像皇后還會整出什麼事情來。

至此以後，皇帝更加信任她了，認為能夠拚死護住他的人，也一定是最忠於他的。

看似風光無限的皇宮，實際上充滿著權利與慾望，陰謀與詭計，皇帝的幾個叔叔早就想找機會篡位，還有皇帝的兄弟們也都蠢蠢欲動，皇帝整日憂心忡忡。如果以後皇帝駕崩，他們母子二人在後宮舉步維艱啊。

中秋節快到了，皇后為了籠絡後宮，給各宮送去一盤外國來使進貢的柿子。皇帝剛好也在玉梨宮中，就隨手拿來吃了一個，沒想到卻頭暈噁心，太醫說是中毒，皇帝大怒，不顧得自己在病中，下令把皇后打入冷宮，隨後廢后詔書即到。皇后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三番五次的怎麼就沒整倒這個女人，還讓她因禍得福，而今天卻被她整得這麼慘。她打死也不會明白，生在在宮中的玉梨，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的把戲，她只是不屑於這些陰謀，命運偏偏逼著她這樣做。

玉梨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皇后，掌管六宮事務。

她開始籠絡朝中重臣，能夠拉攏的就拉攏，不能夠拉攏的就想辦法削弱，或者流放。慢慢的朝中都在她掌控之中。沒過幾年，皇帝駕崩，她當上了皇太后。

玉梨的兒子不是皇帝親生的，這些流言像風一樣在傳播，當然這些流言是皇帝的兄弟們放出的，他們意圖篡位。玉梨也不著急，給夠他們機會。不久他們就糾集在一起謀反，打的旗號是江山豈能由外人當道，要奪回江山。

玉梨一方面用安撫的政策告知他們，自動放下武器投降的，可以既往不咎，一方面任用朝中名不見經傳的李石佐將軍。李石佐知道他們都心懷鬼胎，以逸待勞等著他們，待他們攻來，先緊閉城門，幾次三番，然後繞道他們後方燒毀他們的糧草，趁叛軍軍心動蕩不安之際，再一鼓拿下。沒用多久就平下叛亂。

李石佐感激玉梨的知遇之恩，說到「士為知己者死，從今往後，為太后命是從」！

至此以後，玉梨的治國安邦之才逐漸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