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些,蘊含清華百年歷史的《無問西東》喚起了一片赤子之心
時隔6年,《無問西東》這部本為清華大學百年校慶而拍攝的電影,終於上映了。
歲月荏苒,很多人說,「這部開年第一大片,我苦苦等了6年。」就連豆瓣年度最值得期待的華語電影榜單,都一連提名兩次。
隨著檔期的臨近,這部電影的熱度首先在微博引爆。
1月9日,《無問西東》重返清華大學舉行了首映禮,導演李芳芳攜章子怡、黃曉明、王力宏、陳楚生、米雪等主演與清華學子一同觀看了這部以清華大學歷史為背景創作的作品。
已經是三刷《無問西東》的黃曉明表示:「我(還是)哭成狗了,看一次哭一次。陳鵬對王敏佳說『我托著你』,兩個同學叩拜沈母的戲份都讓我感動。」章子怡也坦言看這部電影「深有感觸」、「值得回味」。據稱,章子怡在看劇本的時候就曾淚如雨下。王力宏和陳楚生都表示自己為拍攝做了不少準備,能參與到這部匠心獨具的電影非常榮幸。
那麼,這部以清華百年史為題材的影片,到底是如何讓觀眾無限懷念、勾起笑容和淚點的?
4段故事銜起清華歷史
《無問西東》就是青春的故事。不過那青春更殘酷一些——因為一個決定,有人英年早逝、有人被殘酷迫害、有人扛下難以承擔的責任、有人從此不知所蹤。
片名「無問西東」出自清華校歌——立德立言,無問西東,刻畫了四個時代六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他們在各自時空的遭遇,所經歷的迷茫和磨礪,他們面對選擇時的信仰與擔當。
20年代的清華園,梁啟超做先導演講,徐志摩任現場翻譯,一眾當世大師,滿堂清華學子,靜靜聆聽泰戈爾真摯的講演:我竭誠懇求你們不要走錯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記你們的天職,不要理會那惡俗力量的引誘……
30年代的西南聯大,窗外大雨瓢潑,老教授在漏雨的教室中堅持授課,他一遍遍提高的音量始終被嘈雜的雨聲吞沒,面對茫然無措的學生們,他乾脆在黑板上寫下「精心聽雨」四個字,然後從容落座,任憑大雨打濕長衫,講台上下,一片沉靜,大雨也因此失了聲音……
60年代的新中國,在校園裡奮力奔跑的年輕情侶,飛揚的裙角,飛揚的愛情,悲劇時代的悲劇命運;在茫茫戈壁艱苦研製「兩彈一星」的時勢背景下,漫天風沙中一個女人帶著她深沉的愛,蹣跚而來:死亡來臨前,我一定要找到你……
21世紀的鋼筋叢林中,人們步步為營、處處小心,對物質的狂熱追求、對人情的漠視與懷疑,讓生命的意義變得迷茫。年輕人晃著喝得快要見底的紅酒瓶,不無諷刺地說:現代人的感情,就這麼多了……
電影的主人公們,在不同的年代,面臨著不同的問題,但他們之間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關聯,真實、自由、深情、盛放、勇敢、初心,這些美好的、共通的品質,在主人公身上延續。
另外,他們清華學子的身份,是百年清華精神的延續和傳承。正如校歌「立德立言,無問西東」,校訓「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所寫的那樣,電影中的幾位主人公,身體力行,用自己的選擇踐行了這些話的意義。
7分鐘彩蛋揭開清華風骨
導演李芳芳表示,這部電影前期籌備了近14個月,翻閱百餘萬字的歷史文獻,十餘萬張歷史參考圖片影像,真實重現了許多珍貴的歷史瞬間,最大化地還原每一處場景和細節。而這些瞬間最重要的部分都藏在了影片7分鐘的彩蛋里。
片尾出字幕的瞬間,新清華學堂里連爆26次雷動的掌聲。因為電影結尾以致敬的方式,列舉清華大學校史上的數位大家,他們同時是20世紀中國最偉大的人物。他們並非高官,也非富商,而是在文史哲數理化領域做出突出貢獻的學者。馮友蘭、錢穆、楊振寧、陳寅恪、鄧稼先……他們也以配角的身份出現在電影中。先生們的風骨和才學,令人敬佩、嘆服,又心馳神往。
獨特結構描繪清華傳承
李芳芳在影片中採用的獨特結構形式,讓我們看到了清華大學精神的一種內在傳承。對於這種關聯,她認為,「打通不同群體之間的橋樑是善意,很多時候就是你做出的選擇。60年代你選擇做不做拿起石頭(打倒別人)的人,抗戰時期要不要做一個為國奮戰的飛行員,20年代國門剛剛打開,你能不能擁抱西方的知識,同時堅守傳承,當下遇到安全、環保問題的時候,會不會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講到「勿以善小而不為」時,李芳芳還分享了她與王力宏拍攝電影時的一件小事:「我們在拍攝西南聯大那段戲的時候。拍完一個大場面,地上留下很多很多垃圾。力宏突然對我說『我們去撿垃圾吧』,然後他就動起手來,很多學生都被他感染了,很快的幾千平方的場地垃圾就都被撿完了。」
「這個時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從內心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對於李芳芳而言,她的真心已經交付於觀眾。對於影片中這6位年輕人,他們的真心是愛情與理想,是家人與國家,是不管遇到什麼所展現出來的勇敢。
只問深情,無問西東
從殺青到最終定檔,《無問西東》塵匿了六年。不過,正是這場歷經六年的「遲到」,使如今的觀眾甚至包括主演本人,在看這部電影時,都會忍不住感嘆:改變一個人何須一生?六年就夠了!
六年前的章子怡、王力宏、張震……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這不是化妝和打光的藝術,而是自帶的嫩——初諳世事,朝氣蓬勃,鮮活生動。
六年的時間,五位主演章子怡、張震、王力宏、黃曉明與陳楚生,還包括一閃而過的奶茶妹妹,都經歷了結婚、生子,人生由此踏上另一個階段。電影開篇有句提問:如果提前了解了你們要面對的人生,不知你們是否還會有勇氣前來?
時間教會人們成長,褪去青澀和張揚,而能令你峰迴路轉、一往無前的,始終是不問來路、全然向前的勇。
就像影片中的人物一樣,聽從自己內心聲音,忠於個人的選擇。無論命運如何,是顛沛流離、為國捐軀,或是在現代社會中迷失,只要心中有堅守,他們都可以坦然面對一切,從容地走向自己的命運。
而至於如何聽從內心的聲音,這需要自己坦誠地面對自己。
正如影片中時任清華校長的梅貽琦說的:什麼是真實?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做什麼,和誰在一起,如果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那就是真實。
影片結束,當回到電影開篇的問題時,想必大家都已有了答案。惟願你我只問深情,無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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